科穆宁抱着她的手臂骤然一紧。然后没忍住骂了句脏话。就在大家疑惑他骂脏话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时候……科穆宁掐着小鸭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口。好了,这下没疑问了。“听她的。”科穆宁对手下说。手下愣愣抬头看了小鸭一眼,松开佣人的舌头将这人从地上抓起来:“那我现在去见杰斐逊先生?”“去吧。”手下忍不住又多看了小鸭一眼,小朋友说话……挺甜。关键是,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科穆宁先生说话。就这么反复看了好几眼,手下才抓着佣人走远了。“她……”科穆宁这才看向了邢丝云,“她是谁?”邢丝云赶紧指指自己,又指指小鸭:“我,她的人!自己人!”科穆宁看了一眼小鸭的表情,见她没反驳,也就默认了。“她不和你们住。”科穆宁语气冰冷。邢丝云连连点头:“明白,明白,我就告诉他,杰斐逊先生另外给小鸭安排了一个房间。”“嗯。”眼看他们要走,邢丝云连忙又主动问:“那个录音……”“什么时候放给谁听,我会告诉你的。”小鸭趴在科穆宁的肩头说。“好,好。”男人抱着小鸭的身影很快远去,邢丝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竟然出了一圈儿冷汗。那男人太恐怖了!就这样一个人,竟然还对手下说听小鸭的。另一头的魏林等了很久,没等到佣人来打小报告。看来是他想多了?小丫头并没有什么阴谋?也是,她的年纪能确保自己适应环境已经很不错了,哪有功夫攒什么阴谋?正想着……杰斐逊先生突然走了过来。魏林马上挂起了客气的笑容:“先生……”魏林话都没能说完。杰斐逊先开了口:“听说你的教父很久不管事了。”“是,他病了。”“所以没有人教你了,收买人,都买到我这里来了。”魏林的表情顿时一变。佣人没来找他,不是因为什么事都没发生……而是因为被杰斐逊逮了个正着!“杰斐逊先生,我并不是要收买他来打听你的事,我只是不放心家里那个小朋友……”杰斐逊打断了他:“既然你这么不放心,那就我来替你照顾吧。”魏林脸上挂不住,但也只能挤出一句:“麻烦你了。”这出宴会对魏林来说,可以说叫非常糟心,他再没了去长袖善舞的兴致。等回去之后,邢丝云告诉他:“杰斐逊先生给小鸭另外安排了房间。”魏林闻声,没有半点怀疑。他只是脸色更难看了,低声喃喃道:“这是对我的警告吗?”第二天。宾客们都准备下山了,魏林牵挂着要在杰斐逊面前挽回一下的事,就让小鸭和邢丝云先走。车开离山没多远。小鸭说:“停一下。”司机问:“怎么了?”却没有依言停下来。他们几个都是魏林的手下,当然更听从魏林的意思。小鸭问:“魏林舅舅怎么不和我们一起?”“刚才先生不是说了吗?他有事。”“哦,我很担心他。听说他得罪了杰斐逊先生。”司机一愣,但还是说:“这不是您该管的事。”小鸭听了也不生气,只是皱起鼻子:“我很担心他。”说完,她打电话给了舅舅派给她的保镖。那些保镖都在后面的车里。她大致对他们描述了自己的担心,然后希望他们回去帮她保护魏林。那头的保镖听完也是一愣。保护魏林?魏林和他们二少可是相当合不来啊!等等……这根本不是保护的意思。很明显,小小姐这是希望他们盯着魏林有没有别的动作……这是非常合理的一个借口!“好的,小小姐,你放心,我们会保护他。”他们铿锵有力地道。小鸭应了声:“嗯。”司机从后视镜中瞥见他们掉头的动作,忍不住说:“先生不需要他们去保护。”小鸭问:“为什么?”司机纳闷,心说这样的做派,搞得好像他们先生有什么阴谋一样!这哪有为什么!就是有事要处理啊!这小小姐真有些麻烦……司机的念头刚行进到这里。“砰”一声。车胎被打瘪。司机猛地打方向盘,车却陷进了路边的泥坑,就此不动了。司机大喊一声:“快,快叫那些人回来!”小鸭拿出手机,说:“没有信号。”司机心一紧:“遇袭,我们遇袭了……对方早有准备,甚至带了信号屏蔽器!”邢丝云也吓得花容失色:“怎么办啊小鸭?怎么办?”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这时候竟然只知道本能地求助一个小朋友。“砰”“砰砰砰”窗户上很快多出了几个白点。玻璃是华国产防弹的,但司机却并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。“。50BMG子弹。”司机的声音颤抖,“这玩意儿打装甲车都行,趴下……趴下!快!”副驾驶的保镖也大喊一声:“他们有狙击手!”这一声刚说完。玻璃应声而碎。就好像刀“噗嗤”一声切入了西瓜。一切都发生得太快,而且来得非常的干净利落。司机和保镖都倒下了。头部中弹,就像一瓢血朝空中扬了起来,邢丝云尖叫着闭上了眼。要死了……要死了!这就是魏家的生活!除了顶级上流圈子的衣香鬓影,更多是暗枪和鲜血。她后悔了……她真的好后悔!邢丝云抱着头,瑟瑟发抖。但紧跟着响起的却不再是枪声了。而是手机铃声……小鸭的手机响了。邢丝云艰难地掀开眼皮,小心翼翼地朝小鸭看去。只见她接起了电话,长长的睫毛轻颤,上面还坠着一点血珠。“喂。”小鸭对那头说的是英语。那头的人问:“眼睛闭好了?”“闭好了。”小鸭应答。“那就继续闭着。”“嗯。”“小、小鸭?现在……有信号了?我们、我们报警!”邢丝云艰难地吐出声音。“我们要等一下。”小鸭轻声说。邢丝云颤声问:“等、等什么?”山林间,有人大步跨下来,将狙击枪丢给了一边的手下。他来到车旁,拉开车门,将小鸭抱了出去。邢丝云都没敢抬眼细看,连忙也学小鸭的样子将眼睛闭得死死的,大喊说:“我什么都没看见啊啊,放过我吧!”“拜拜,会有人来接你回去的。等我电话。”那是小鸭柔软的声音。什、什么?邢丝云还以为小鸭被抱起来的第一时间就会被掐死……她很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,但又不敢睁眼。只听见外国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:“你就这么相信我?真是个疯子。”男人说的话像是责怪,但语气又像是高兴。是、是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