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子离开后,顾樱便一直待在长风阁内不怎么外出,别家但凡有宴请的,她都称病,只送礼物去。后又托了怀安在外面给顾宁找一个教书先生进来。世子走后,她陪弟弟的时间也就多了,鱼姑也被留在了国公府,特意帮衬她。先生还没来的时候,她便自己教弟弟读书习字,闲暇时还能跟着鱼姑学习医术。银兰功夫好,也可以教弟弟一些基本的口诀和功法。如今,弟弟的双腿情况越来越好,小腿上萎缩的肌肉也重新长了出来,渐渐的,竟然能下地站立了。虽然他还不能走动,可能下地,已经让这个骄傲的小少年红了眼。顾樱捏着拳头,看着他扶着拐杖站在廊檐下,也笑着红了眼圈儿,“阿宁,好样的!”顾宁头一回眼里有了光亮,“姐姐,我要习武顾樱自然不无答应,“好为了给他找个好师父,她花重金让怀安聘请了一位武林高手。那位高手如今虽然只是个落魄的乞丐,但在后来,天下大乱,战事将起的时候,他凭一人之力,便将汴京城门守住,抵住了叛军入侵。这人现在还流落在外呢,她得让人早些将他请进来。……赵长兴被大理寺关了一段时日,国公爷四处走动,总算把人给捞了出来,听说捞出来后半条命差点儿没了,气得程氏摔了一地的瓷瓶。国公府的大公子谁敢动刑?除了那位,她实在想不到别人。赵长兴半躺在床上,也不生气,勾着嘴角直笑。程氏叹气哭道,“你还有心情笑呢?赵长渡那个畜生,怎能对你下如此手段!我真恨自己当初太对他太仁慈了,就该趁他小的时候杀了他才是!”赵长兴睨自己母亲一眼,“母亲莫哭,如今他走了,家里还剩他那个小妻子,我要让他施加在我身上的酷刑,全都从他小妻子身上讨回来说到顾樱,程氏更气了,“她?你还惦记着她啊?兴儿,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?当年你为了气赵长渡,想办法得到了霍栖云,现在,你又想把顾樱占为己有?”“有何不可?”赵长兴不屑道,“女人嘛,不过是个玩物而已,顾樱的母亲是汴京第一美人,她的美色比霍栖云强多了,莫说是我,便是舒王殿下也觊觎着她,赵长渡一走,顾樱没了倚仗,迟早会被我拿下程氏心里惴惴不安,却又惊喜道,“舒王?儿啊,你是怎么跟舒王搭上的?”国公府不站队,对于皇家两位王爷一视同仁,所以也就没能得到什么好处。但她跟国公爷的想法可不一样,舒王受陛下宠爱,她倒是想跟舒王府攀上关系来着,只恨没有机会。赵长兴眯了眯眼,脑子里回想起大理寺狱中,舒王殿下与江隐来看他。舒王殿下找他,只有一个目的,那便是想得到顾樱。只要他帮助舒王殿下拿下顾樱,日后便有说不清的好处。可他转念一想,顾樱早成了赵长渡的人,一个身子不干净女人,在他献给舒王殿下之前,被他玩弄几次,舒王殿下也看不出什么。想到这儿,赵长兴嗤笑了一声,眼底欲望越发浓烈。“也没什么,就是舒王殿下觊觎顾樱之美色,想让我暗中拉拉线程氏语重心长道,“兴儿啊,顾樱你不能碰,她和霍栖云可不一样赵长兴挑着眼尾,“我偏要碰?谁能耐我何?”程氏气急败坏道,“她是个狐狸精,会迷惑男人的你知不知道?那赵长渡便是被她给迷惑了,现在闹出这么多笑话来,你可别走了他的老路!”“母亲多虑了赵长兴眼中带着几分玩味儿,“你不觉得,若顾樱怀上我的孩子,赵长渡会更气吗?”他啊,这辈子就想看赵长渡不爽。只要能让他发疯,别说霸占他的妻子,便是霸占他母亲,他都能做得出来。程氏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自己这个不孝子半晌说不出话来。“疯子!”她不喜欢顾樱,不光是觉得顾樱此人不好对付,而是她身为一个女人,能感觉到顾樱作为女子对男人的吸引力。她生得太过貌美,那种吸引,是无法抵御的。任何一男人,都没办法抵抗她骨子里那种魅惑。若她儿子沉迷进去,就只有死路一条!……顾樱是听说赵长兴回来了,也听说他遣人送了礼物去霍家向霍栖云道歉。不过霍栖云自从回了霍家之后就没了消息。顾樱并不太关心他们二人最后如何。反正这么大的国公府,各自过自己的日子,她不会靠近夙兴夜寐半步。虽然世子不在府中,但霍栖烟还是厚着脸皮住了进来。她进府后,既没法子勾引世子,那便日日在程氏耳边上眼药。程氏多次不满她身为儿媳却从不晨昏定省,可也拿她没办法。还得好说好商量的找人来求她将孙嬷嬷放出来。银兰疑惑道,“夫人不觉得奇怪么?程氏对孙嬷嬷也太在乎了些一个下人而已,又不是国公府的老人,而是她当年做外室时,国公爷随便买来伺候的婆子。虽然跟了她也几十年了,但程氏可不是个会念旧情的主儿,按理说,她不会对一个下人这么在乎,屡次三番放下脸面来求放人。顾樱坐在书案前给世子写信,脑子里还想着世子在信中写的那些让人脸红耳赤的话,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,闻言,红着脸回过神来,“孙嬷嬷现在怎么样?”银兰研着磨,柔声道,“还在柴房,世子的人守着,谁也进不去,她也出不来。就是那孙嬷嬷脾气挺大的,在里面关着还要吃要喝,吃的都是山珍海味,喝的都是程氏院儿里熬的好汤好水。程氏不像是个会惯着下人乱来的性子,可对孙嬷嬷属实有些放纵,奴婢瞧着不太对劲儿顾樱若有所思,在纸上也写下一句,“我想你了,阿渡,早去早回,等你回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