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奎三人很快跑到王二娃面前,向下一跃,就到了掩体后王二娃的身边,泼水似的随着他们三人脚后跟而来的弹雨从五人头顶擦过。
“爆脑花,你他娘的没挂花吧?”王二娃着急地问道。
“我没有。倒是你老油子,风流成性,昨晚忘了问了,没被算计吧?”成奎笑道。
旁边的柱子一听,抢着就道:“他先奸后杀的老油子,昨晚被日本娘……”
“滚你娘的小土匪!哪儿都有你!再揭老子的疤,小心揍死你!”王二娃喝住了柱子说下去,冲成奎惨惨的一笑,“唉……,他娘的丢人,俺老油子求你们以后就别提这事了,好吗?”
成奎笑了笑说道:“好好好,不提了。哎,我给你说,我们三人拖住鬼子,给你们争取时间,你们为什么不撤?老子不开枪,鬼子也不开枪,难道没看出来小鬼子已经抄了我们的后路吗?”
“知道!相处久了,你那性情,谁不知道?张长官早就看出来了,他说小鬼子能有多少人,这么大的一片森林,就是藏上几十万人,鬼子也找不到;把你们三人接应出来,俺们就一路向西去凤凰山。”王二娃说道。
“什么呀,小鬼子一个大队全都出动了!大部分兵力去围剿凤凰山,一个中队的兵力现在恐怕已经开到西面的石婆山了;西撤的退路已经被阻断了!”成奎道。
“啊?那围剿俺们的又是哪儿的鬼子呀?”王二娃有些吃惊,小鬼子对他们这些人怎么肯花这么大的气力呀?他不知道,他昨晚的行为已经触怒了小鬼子,鬼子决心要报复,必得他而剐之才甘心。
“天亮时从南京城过来的鬼子,也是第16师团的,大约也是一个大队的兵力。”成奎道。
“坏了!哎,俺说你个干土匪的,你在这儿也干不了啥大事情,还净添乱,快去把爆脑花说的告诉张长官!”王二娃一听,冲柱子嚷道。
“你就是溜嘴的货,人家都在那儿开枪打鬼子,你在这儿扯闲篇,要去你去,老子不去!”柱子说着一扣架起的歪把子轻机枪的扳机,向着快速冲上来的鬼子扫射了起来,“真过瘾!”
“过瘾你娘的个X!狗日的小土匪,你想挨炮弹,老子不拦着你,别害俺们跟着你一块死!”王二娃骂道。
“还扯啥犊子呢!快离开这儿!”成奎大喊一声跳起来就跑。
王二娃三人起身就跟着成奎在树木的掩护下向西就跑,跑了几步,见柱子还在那儿开枪,就把手中的机枪交到一个战士的手中,返回去,拉上柱子掉头就跑,边跑边骂:“你个棒槌啊,傻小子愣头青,臭土匪,对鬼子能这么打吗?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。”
跑了也就七八米远,王二娃忽然感觉到有破空声而来,大喊一声“卧倒!”就把柱子一把推倒在地,一发榴弹落在柱子刚才开枪的地方爆炸了,那冲击波震得两人头昏脑涨,王二娃伤口又一次迸裂了,疼得他起不来了。
柱子何曾见过这种场面,头昏脑胀的翻爬起来,慌忙浑身一摸,见没有受伤,就放下心来,但放眼一看他刚才隐身的地方被炸出的大坑,不由心惊胆战,一下呆住了。他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就能打鬼子了,没想到被鬼子的掷弹筒炸的勇气顿失。
“妈的,你个小土匪,害死老子了。快拉老子一把,哎哟,疼死老子了。”
柱子回过神来,见王二娃趴在那儿呲牙咧嘴,连忙把王二娃抱起来坐下,连忙问道:“老家伙,你没事吧?谢谢你!”
“谢你娘的X!他娘的,伤口又裂开了。不过,小土匪,你能关心老子,还算你狗日的有良心。哎哟,小日本,老子日你姥姥!”王二娃说着、骂着,冲柱子摆了摆手,“快离开这儿,这里不能久留,再来一发榴弹,俺们哥俩他娘的全得上西天。”
“哦,那快跑。”柱子说着就要站起身。
“爬下,你个小土匪,怎么这么笨呢?不知道小鬼子在搜索目标啊。”王二娃一把把柱子拉的坐了下来,牵扯的伤口剧痛,嘴几乎咧到了耳根子,“哎哟,疼死老子了。”
“疼得厉害,那我先给你包扎一下伤口。”
“包个毬!先离开这儿再说。”
“那怎么走?”
“匍匐前进,爬着走!看到前面那条排水沟了吗,爬到哪儿就安全了。”
“匍匐前进我不会呀。”
“妈的,老子忘记你狗日的是土匪了,没经过训练,来!老子教你!枪给老子,学着老子做。”王二娃说完,就开始匍匐前进,疼得他浑身冒冷汗,“妈的,老子遇上你,真是遭大罪了。”
柱子不敢接话茬,跟在王二娃后面,一步一步学着爬到了排水沟里。王二娃一翻身,后背靠在沟壁上喘大气,一扭头就看见陆有根在不远处冲他俩傻笑,只听陆有根说道:“老油子,你他娘的临阵才磨枪呀,教柱子兄弟学匍匐前进教的到挺认真啊。现在什么时候了,还在练兵,真有你狗日的。”
“你以为老子愿意啊?小日本的掷弹筒厉害,俺们两人不得不爬回来。”王二娃道。
“嘿嘿嘿,我说呢。小鬼子的掷弹筒,刚开了一炮就被老子用掷弹筒反制,给敲掉了,要不然,你们俩那个乌龟爬的速度,早他娘的见阎王爷去了。”陆有根一听,不由笑道。
“妈的,狗日的陆有根,你他娘的骂人都不带脏字,你才乌龟王八蛋呢!打掉了鬼子的掷弹筒,为什么不告诉老子,害得老子受了这么多的冤枉罪。消炎药真不该给你狗日的吃,高烧烧死你算毬了!”王二娃一听火了,骂道。
“呵呵呵,狗日的,急了。我说,老油子啊老油子,你他娘的不长眼,还怨老子。”
陆有根笑着,对着鬼子的两挺轻机枪连发了两枚榴弹,鬼子的重火力被打掉后,一个个全速后退了下去。
鬼子一退,众人迅速跑了过来。此时,成奎早已把敌情告诉了张中明、沈继美等人;为了避免被鬼子围住,现在必须得撤离了。看着退下去的鬼子背影,张中明一咬牙道:“所有的人都在这儿了!时机不可错过,所有人听我命令,向西撕开一个口子,进石婆山密林!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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