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林丰已经接管镇西防务,希望西夏与大宗边境有一个长久良好的睦邻关系。都统军李继平乃西夏皇室出身,其女儿年方二八,生得千娇百媚。可与林丰缔结百年之好,让两国边境长治久安。林丰看着信函,一时发懵。怎么就想着跟老子联姻呢?他们知道我是谁吗?很显然,自己在镇西这么有名,人家肯定是了解过的。白静见他懵头懵脑的,连忙伸过头来看信。然后就张了嘴巴,也陷入懵懂状态。程梁和温剑也不再唱歌,悄悄退到一旁。赵硕可不管这些,也跟着白静伸头去看信函。然后裂开嘴大笑起来:“哈哈哈。。。大哥,你被人惦记上了啊,哈哈哈。。。艳福不浅啊。。。”白静被他笑声一惊,用手拍了拍林丰的后背。“哥,我看行,人家可是皇亲国戚呢。”“国戚你个头,赵硕还是皇亲呢。”赵硕挠挠脑袋:“啊,跟我有啥关系?”白静笑道:“说你这个大宗侯爷,也只能跟在大哥屁股后面溜达。”“哦,你的意思是,大哥根本没看上这个西夏国的皇亲。”“算你有脑子,你哥的心可大着呢。”两人在讨论,林丰在琢磨该如何回信。“去通知韦豹,让他派人调查一下这个李继平。”林丰下令道。人家了解自己的情况,而自己对人家半点都不知道。信息不对等,这回信就很难写好。赵硕调侃道:“大哥,您这是去了解老丈人的实力吧?”“滚蛋,赶紧去传唱军歌。”赵硕连忙笑着转身就跑。不然,林丰的一脚就踹在他屁股上了。温迪罕和纳阑终于被放进独虎的大营。两人踏进中军帐时,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道。帐中有些昏暗,独虎俯卧在一张软塌上,上身赤裸着。两人疾步走到近前,发现独虎宽厚的肩背上,覆盖着一层药草。一个郎中模样的人,正在忙着处理他的伤口。“独虎大人的伤怎么样?”温迪罕皱眉问道。郎中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摇着头,手下不停地给独虎换上新的药草。纳阑扭头问一旁的护卫。“独虎大人是如何被伤到的?”那护卫一脸沉重:“大人是被羽箭射中了后背。”“羽箭呢?”那护卫四处扫视一下,走到军帐一角,捡起一枝断了的羽箭递给纳阑。纳阑接过羽箭,侧移几步,借着透进帐篷的阳光,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羽箭。羽箭上还沾了不少血渍,锋利的箭镞形状,纳阑十分熟悉。这种羽箭,她见过不少,正是清水军精锐的制式羽箭。温迪罕见她看得认真,连忙凑过来。“有什么问题么?”纳阑皱眉道:“此箭能破甲,咱身上的铁甲拦不住它。”温迪罕摇摇头:“按说独虎大人不该防不住对方的弓箭。”纳阑吸了口气:“那得看谁射出的羽箭。”“哦,你的意思是。。。”纳阑点点头:“那个家伙弓箭用得好,很难防御。”“暗箭伤人?”纳阑苦笑:“战场上,很难说是明是暗。”纳阑用手指比划着箭杆上的血迹位置,然后黯然摇头。“羽箭刺入的有点深,独虎大人的伤。。。”温迪罕连忙问:“如何?”那郎中此时已经处理完独虎的伤口,轻声说道。“独虎大人的体质好,估计能抗过去。”两人心中沉重,呆呆地盯着纳阑手里的箭镞,一时无语。这一箭不但刺入的深,而且箭镞设计独特,一旦入肉,想取出体外,三棱箭头便会张开。除非你用刀在伤口处,挖出一个茶杯口大的洞。温迪罕和纳阑见独虎犹在昏迷中,只得去问一旁护卫。“你详细说说,当时的战场状况。”那护卫虽然态度倨傲,却也知道,面前两人都是跟自己老大一样级别的银甲。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这次战斗说了一遍。纳阑和温迪罕听完,沉思半晌。“这个林丰又弄出些全身盔甲的战骑?”“怎么没完没了地琢磨如此多的花样?”两人对此心中无奈,他们铁真民族,只知道身体强壮,作风勇敢,便是制胜之道。谁知在大宗遇到了这么个花样百出的家伙。那护卫补充道:“我们的刀枪砍在他们身上,根本没有作用,除了冒出一溜火花,别无效果。”纳阑奇怪地问:“咱们的移动速度快,不会扬长避短么?”那护卫摇摇头:“到处都是重甲,本想移动对敌的,只是没有空间。”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“铜甲拿可。”温迪罕不解地问:“如此广阔的田野,怎会没有空间移动?”拿可皱着眉头,回忆着当时战场上的情景。“不知道,就是觉得,到处是重甲,稍微移动避开一波,却撞到了另一队。”温迪罕见多识广,这时若有所思地说。“恐怕是用了阵法,大宗人就好弄些玄虚。”纳阑冷笑:“玄虚么,可是很管用的样子。”温迪罕叹息:“这一战,恐怕彻底击溃了咱的军心,不知如何挽回才是。”纳阑湛蓝色的眸子充满了迷茫,无助地看向仍然昏迷的独虎。她在心里衡量着独虎与自己哥哥纳刃的高低。难道自己拉他们过来,是错误的?忽然,纳阑心里一惊,皱眉仔细打量着,独虎那比一般人宽厚许多的脊背。从这场战斗可以分析出来,眼前这个家伙,并非之前的判断,鲁莽无脑。他在迷惑别人,包括自己人。纳阑扭头看向铜甲拿可。“你们这三千铁骑,跟随独虎大人打过多少次仗?”拿可眼珠子转了转,轻轻吐出两个字:“无数。”“战果如何?”“未曾有败。”纳阑此时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,高耸的胸脯急遽起伏着。她想明白了独虎的策略,先以鲁莽自大示人,却以雷霆铁骑破之。计策不错,可惜。。。温迪罕仿佛也看出了什么,同样一脸的震惊之色。两人对视一眼,然后默默退出了军帐。在回营的路上,温迪罕沉默良久后,颓然说道。“纳阑,是我害了你。”纳阑是宋轶出钱,由温迪罕托人帮忙,才从皇帝身侧招到了前线。目的是以其雷霆手段,杀死林丰。谁知形势发展到现在,不但害纳阑受伤,还害死了她的弟弟纳坦。温迪罕的军师翟多志也折了进去。眼下,独虎生死难料。温迪罕从心底生出了退意,不能再继续下去。林丰太过诡异,非人力所能敌,还是避开的好。不然,谁知道哪一天,自己也会被卷入深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