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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零六回 大公（第1页）

看书阁『wWw。seeshu。net』，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阿武乱把十几个箭囊的箭全射了，造了一场既美丽又恐怖的流星箭雨；加上银刹女这次也大发功，烧出一片令当天战场上所有的人（不论是诺夫哥罗德人、金鞑人还是搜龙军的自己人）皆叹为观止的雪原大火，金鞑骑兵损伤惨重，又前进不得，终于在黑夜中撤退。

就如阿武乱和贝宝星计划的那样，搜龙军因为挽救了诺夫哥罗德被屠城的命运，被城里的贵族议会奉为上宾，请入城中。

虽然搜龙军在最后是把金鞑人逼退了，但对诺夫哥罗德来说，依旧是一场损失惨重的败仗。

他们的骑士、雇佣骑兵几乎被消灭殆尽，好不容易凑齐的战马都没了。而那些由民众组成的步兵也死伤无数，没有人再敢出城去和靺古人较量。

所以当晚在议会大厅上的那一餐，餐桌上弥漫着败仗的忧愁气氛，座上几乎所有人都没卸下盔甲，几个人还受了伤，伤口还滴着血，满桌食物大家却都没什么胃口。

但是对搜龙军来说，这却像是一场庆功宴。

因为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像这样在餐桌旁边坐下来好好吃一顿了。

诺夫哥罗德大公——狄米崔公爵，坐在厅堂正中钉着一面白色双熊盾的木墙前，不发一言看着所有的人。

他用修长的、雪白的手指托着自己下巴，几乎没动过桌上的食物，清秀的脸上没有一根胡子，甚至连胡渣也没有，白白净净，头发两边修剪得很短，只有头顶一片金发朝左边垂泻而下。看起来虽然并不矮，但因为肩小腰细，感觉上有些娘娘腔。

“这样的大公如何能带领这座城对抗靺古人？呵呵，难怪一败涂地！”古夷在阿武乱耳边小声说。但因为发现大公正在朝这边看，连忙压扁嘴唇，让自己看起来像没说话一样，声音也更低了。“俺觉得咱押错宝了，这城迟早要被攻破，跟他们一起在这里送死吗？”

“不然你想怎样？再走个几个月的雪路，找下一座城？”银刹女在一旁插嘴道。“我可不想。”

“我也不想。”完颜轻薰优雅地用木刀木叉吃着烤羊羔，她很快就学会这种吃法。“我从小就讨厌人多的地方。但在鸟不生蛋的雪地走了几个月后，现在倒觉得人烟密集的地方还挺不错。”

“我们不会再走了，就是这里，决战的地方。”阿武乱这话像是命令。

“你怕了吗？大叔。”银刹女看着古夷，挖苦地笑着说。

“怕？”古夷把一整只羊腿塞进嘴里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。“俺靺古人怕过什么？留就留。”

“王子，”这时候，大厅上有人说话了。“老臣可以代您说几句话吗？”

那是一个顶发稀疏，但下巴长满灰白胡须的老头。仔细看，原来是之前在桥头的那位老骑士。

征得大公同意后，他转身对大家说：“今天，感谢上帝把这些朋友遣送到我们这里，帮助我们打退了靺古。否则今天诺夫哥罗德的下场不堪设想…”他似乎在想像全城遭屠的惨状，浑身发了个寒颤。“无论如何，感谢我们的汉人朋友，阿武大人和他的搜龙军，谢谢！”他举起手上的木头酒杯大声说。

“不只汉人，还有努真人！”完颜义举杯大声说。

“还有靺古人！”古夷跟苏日娜眨了个眼。

但席上的贵族和骑士们都不在状况中，只是意兴阑珊地举杯喝了，放下杯子后，大家又像之前一样垂头丧气。

“流星雨、雪地蓝火…”一名贵族忍了很久，终于问出了口。“你们这是东方的巫术吗？”

这句话像说出了众人内心的想法，大家一阵哗然。

“这是对上帝的亵渎！”僧侣那边的桌子不知谁吼了一句。“异教徒的邪术！”

“没有他们，你们的教堂今晚就被烧成平地了！”老骑士回头吼道：“就算是异教徒的巫术，也是上帝的旨意，派他们来帮助我们的。”

“鲍里斯！你大胆！”僧侣间有个高个子站起来，指着老骑士说：“竟敢曲解上帝的旨意？记得你说的这些话，战后教会一定会审判你。”

“先熬过这一战再说吧，否则不只我、你、教堂、这整座城，都要被靺古人踏平！”这个叫鲍里斯的老骑士显然懒得跟僧侣吵了。他转过头来，表情困窘地看着新朋友们。“真是抱歉了，我们这里就是这样，整天吵吵闹闹。”

狄米崔大公还是用同样姿势坐着，看着自己面前争吵的人们，一句话也没说。

“吵闹不能解决问题。”阿武乱说：“靺古人今天是退了，但是还会再来。”

“没错，”坐在大公身边一个相貌威严的中年男子说：“我们的斥候说，金鞑汗带来一两万帐的靺古人和钦察人，全在伊尔门湖东岸扎营，看来是要长住下来了。但我就想不明白，他们为何突然来打诺夫哥罗德？当年靺古攻打罗斯各汗国的时候，咱因为还要对付西边的瑞典人和日耳曼人，东西不能相顾，不是老早就向他们投降了吗？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，为什么突然现在来打？”

“还不是因为安德烈！那吃里扒外的家伙。”坐他对面一个脸色红润的胖子用力敲打桌子说。

“安德烈只是出兵的借口，背后一定有更大的目的，只是我们还没搞清楚。”鲍里斯喝掉了一整杯酒，用铁链手套抹抹胡子。“你想，他丢着萨莱城那么温暖舒服的宫殿不住，跑我们这天寒地冻的野地来扎营做什么呢？”

“绝对没那么简单。”

“对，绝对不简单。”一个俊美的年轻贵族说：“会不会是为了湖底那…”

“请您闭嘴！”鲍里斯打断他，转头看了阿武乱一眼。“也或许他们真正想打的是西边其他国家，只是路过我们这里而已。”他敷衍地说。

“路过？路过就要杀我们几千人吗？”一名贵族惊呼道。

“靺古人的路过，就是寸草不生。”另一人喃喃自语。

“绝对不只是路过。”年轻贵族不服气地说：“斥候回报说金鞑汗已经连自己三十六房的老婆全带来了，驻扎湖边，你说他不想长住下来我都不信。”

听到这里，古夷忽然眼睛一亮。

“三十六房老婆？”他忍不住站了起来。“努伊儿公主也在这里么？”

“您说的是努伊儿皇后吧？”鲍里斯纠正他。“她当然也来了。金鞑汗老婆虽多，但对于这个大老婆可是恩爱有加，言听计从呢！听说每次亲征，都会带上她。”看书阁『m。seeshu。net』，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