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跟人不一样。”付倩芸的语气,增了一抹不满,“你以前不行,以后做傅太太,飞上枝头变凤凰,是你命好。”“苏家出了变故,柚子不能再做无忧无虑的大小姐,她必须要为苏家牺牲,这也是她的命!”姜黎黎,“可她……”“怎么?”付倩芸打断她,“你想插手我们家的事情?那你倒是帮她啊,但你非但不帮还给那对私生子关系不错,既然我们是敌对的关系,你就少在这里假惺惺地关心我们!”傅行琛身形微动,挡在姜黎黎前面,替她挡下了付倩芸指责的话语和谴责的目光。“苏伯母有句话说得很对,这是她的命,我们只是普通人,改变不了别人的命运。”付倩芸扯了扯嘴角,“是改不了,还是重利益轻情谊?别给你们的利益熏心找借口。柚子就是遇人不淑,遇到你……们这样的朋友。”她字字句句,都是冲着姜黎黎来的。傅、苏两家关系再好,也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。而姜黎黎跟苏允柚从小到大的友谊,可不是金钱能代替的。“我是想……”姜黎黎下意识想解释。傅行琛先她一步开口,“伯母,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情谊不过是小孩子玩儿过家家的东西,怎能拿来谈论人品?”如此薄凉的话,从傅行琛的嘴里说出来,姜黎黎呼吸一滞。她看向他。却猛地察觉到,他抵在她身后的手轻轻收拢,似乎意有所指。姜黎黎沉默下来。付倩芸怒气更甚,连一份体面都维持不住。“亏着当初封尘没有娶你进门……”一旁的服务员连大气都不敢喘。去拿整套珠宝的服务员从店内出来,匆匆嚷了句,“苏夫人,您看看这珠宝……”冷不丁察觉气氛不对,服务员的声音戛然而止。“不要了!”付倩芸气得拂袖而去。到嘴的鸭子没了,服务员掐大腿,也不敢指责姜黎黎跟傅行琛一句。好在最后傅行琛与姜黎黎买下了一对价值不菲的对戒。他们前脚刚走,后脚商场角落就走出来一个人,掏出手机给苏远山打电话。“刚刚夫人和傅家在商场偶遇,吵起来了,夫人指责姜小姐没有帮小姐……”苏远山‘呵呵’笑了两声。“付倩芸,还是太天真了!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得罪傅行琛。”付倩芸指责姜黎黎,就是在得罪傅行琛。这不是自寻死路吗?他这招挑拨离间,起到作用了。不过……似乎太顺利了?“最后谁先离开的?”“夫人先离开,傅先生和姜小姐买了对戒后才离开。”闻言,苏远山打消疑虑。人心,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势力。就算傅行琛裹着傅家的皮囊,也是更看重利益,甚至连一点儿情面都不顾。再者说,情面也是姜黎黎与苏允柚的情面。傅行琛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的情谊,而放弃利益!“不用盯着夫人了,她掀不起风浪……”——夜色漫长,整座城市陷入寂静。深夜,迈巴赫疾驰,夜间温度骤降,车内亦是冷得令人窒息。姜黎黎扭头看着车外,后脑勺都散发着生气。“刚刚有人。”傅行琛看着被她丢手丢在中控台的对戒,无奈地解释,“苏远山的耳目。”“我知道。”姜黎黎头也不回地说,“但我就是生你的气。”傅行琛:“???”姜黎黎是真的生气,“你跟封尘哥到底有什么计划,就不能硬刚吗?非要把所有人都折腾的很难过不可?”“你冤枉我。”傅行琛好不委屈道,“不是我跟苏封尘的计划,是苏封尘一个人的计划,我在配合他!”只要此刻姜黎黎点头,傅行琛能立马撅了苏家,让姜黎黎出出气。“我生不着他的气,就只能生你的气。”姜黎黎看着窗外风景。整个江城,都有她和苏允柚的痕迹。不论走到哪里,她都会想起苏允柚来。现在的苏允柚,被付倩芸关在家里,犹如任人宰割的羔羊。就她那暴脾气,指不定多么的崩溃……傅行琛虽然投资了冥烟项目,可除了初次开会露面后,没再关注过项目上的事情。苏远山组了个局,说是私宴,让傅行琛带着姜黎黎去参加,崔家人也会到场。当天,姜黎黎就穿了件普通T恤和牛仔裤,外面搭了一件黑色开衫。除了她,其他人都隆重打扮出场。就连苏烟尔都穿上了一件中式旗袍,保守的衣着刚好遮住她身上的伤。崔家千金穿了一件黑色抹胸长裙,配着浅灰色的小皮草,尽显贵气。苏远山隆重给他们几人做了介绍后,叮嘱苏烟尔,“烟烟,好好照顾两位嫂子,我跟你哥哥他们去谈工作的事情。”摇身一变,从合作伙伴变成了嫂子。他的重点还是拉拢傅行琛和姜黎黎。傅行琛离开之前,低声道,“他让我们打听崔家千金未婚夫的身份。”这个‘他’,指的是苏远山。如今苏远山唯一悬着的心,就是这位崔家千金未婚夫。且不说没见过面,就连对方姓甚名谁,一概不知。若不是亲口听到崔家人说,都不知有这么个人的存在。他拉拢傅行琛,给傅行琛灌输危机感。傅行琛虽然根本不介意对方是谁,但乐于陪他演戏。今天跟着崔家千金来的是崔长生,苏远山和傅行琛从崔长生口中探消息,姜黎黎则是冲着崔千金下手。“知道了。”姜黎黎嘴上答应,但是没有行动的意思。他们人一走,她就找了个地方坐下。崔千金捧着手机,不知在跟谁聊天,脸上时不时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。苏烟尔更沉默,头低得快要趴在桌子上。几个人像拼桌的,各玩各的。不知过了多久,崔千金放下手机,先是看了看苏烟尔,又看向姜黎黎。“傅太太,我没来江城时,就已经听说了你和傅先生的事情!”姜黎黎莞尔一笑,淡定自若,“我也听说过崔小姐的名讳。”“尤其是你差一点,嫁给苏封尘的事情。”崔千金上来就扔个大雷,“按理说,傅家跟苏家关系应该很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