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落夜晚,孤男寡女,还是曾经发生过亲密关系的。一层窗户纸捅破,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。主动的是苏封尘,崔婷婷仅限于没有拒绝,没给他回应。终于,苏封尘受不了渐渐恢复了理智,他强行将薄唇从她唇瓣上移开,头抵在她颈窝,粗喘着气息。“对不起,我失控了。”是失控,不是失态。对有感情的女人,有生理欲望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能在最后关键时刻,还留有理智,可见他的心里有她,顾及她的感受。崔婷婷平躺在床上,乌发散落,唇瓣泛着光泽,白净的小脸带着一丝丝潮红。她垂下眼帘,入目是男人干练的短发。他喷洒在她颈肩的呼吸,快要将她胸口的皮肤灼伤那般。她胸口起伏了,喉咙沙沙的,“穗宝没一个人睡过,她半夜会摔下床的。”苏封尘稳了稳心神,从她身上抽身。“如果你同意的话,我回去睡沙发,你在这里休息。”他站在床边,身形轮廓清晰,崔婷婷却不敢多看一眼。她点了点头,吐出一个字,“行。”苏封尘转身离开,给她拿了枕头和薄被过来,照料她躺好,然后才回去。两人没再说话,可越是安静越是令崔婷婷的心底不安。苏封尘一走,她侧过身,双腿收拢,轻轻咬着唇瓣。男人的气息还残留着,不要命一样往她的心里钻。她为什么没有推开他呢?果然,理智在感性面前,一文不值。懊恼和复杂,交织在她心头,她内心饱受折磨。一晚,她翻来覆去,几乎没怎么睡,快天亮时才睡着。穗宝醒得早,苏封尘带着她来了崔婷婷房间,看到崔婷婷睡得正熟,父女两个悄无声息地退出去,下楼。“叔叔,我麻麻为什么会跑到别的房间?”穗宝坐在椅子上。苏封尘站在她身后,给她扎小辫子。他不会,看着教程边学边弄。“因为你睡觉不老实,昨晚差点儿踢到妈妈的脚,所以叔叔就让她去别的房间睡了。”闻言,穗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“啊?那,在麻麻的腿没有好之前,我还是不跟麻麻睡了。”苏封尘让小丫头自己挑皮筋的颜色,给她扎了一个鱼骨麻花辫。“我去给你做早餐,你乖乖的哦,等下小九麻麻和念念妈妈过来接你。”穗宝‘耶’了一声,美滋滋地等着。待苏封尘伺候穗宝吃饱,姜黎黎他们到了。姜初念扯着大嗓门从车上下来,跑到别墅门口,不等她捶门,苏封尘就把门打开了。“念念,不许大喊大叫。”穗宝在苏封尘后面冒出头来,食指压在嘴唇上,“念念乖哦,我麻麻还在睡觉呢。”姜初念一下就噤声了。感觉舅舅这冷冰冰的样子,好可怕啦!姜黎黎和苏允柚带着傅镹安进来。见客厅没有崔婷婷的影子,姜黎黎便猜测出崔婷婷是还没醒。“我上楼去看看,顺便把穗宝的电话手表拿下来,你们稍等。”苏封尘将穗宝交到他们手上,转身上楼。苏允柚拔长了脖子往楼上看了一眼,小声跟姜黎黎说,“崔婷婷为什么还没醒?昨晚穗宝可是在这里,他们——”她两根手指头,比画了一个手势。不待姜黎黎回答,苏封尘站在二楼楼梯拐角处,朝她们看过来。“她,身体不舒服,你们两个谁带卫生棉了?”苏允柚摇头。姜黎黎立马打开包,“我这儿有。”“那麻烦你上来一趟。”苏封尘语气无奈。崔婷婷的脸皮薄,饶是他昨天帮忙洗过贴身衣物了,面对来月经,她还是不能当着苏封尘的面,大大方方的提要求。姜黎黎拿着包上楼,去了崔婷婷的房间。崔婷婷把被褥都弄脏了,她格外不自在。“我这儿有。”姜黎黎进门时,已经把卫生棉从包里拿出来,递给她。崔婷婷接过卫生棉,单脚蹦着往浴室里去。“谢谢你啊。”“让封尘哥抱你……”床离着浴室有一段距离,姜黎黎感觉她蹦过去挺困难的。谁知她的话还没说完,崔婷婷就拒绝了。她只能上前扶着崔婷婷。浴室,苏封尘已经拿了干净的衣物放在那里。姜黎黎退出来,好一会儿崔婷婷才折腾好。她将浴室门打开,人却在洗手池前没出来。“听苏封尘说,你们要带穗宝去玩儿?”姜黎黎看到洗手池里泡着她刚下来的衣服,“几个孩子玩儿得开心,封尘哥安心照顾你,孩子就交给我们吧,我们在深州也待不了多久……”“我知道,我不是不想让她去的意思,是觉得太麻烦你们了。”崔婷婷冲她笑了笑,“那你们就先走吧。”姜黎黎回了个笑容,想了想又说,“那些被褥可以放到洗衣机里,封尘哥会弄好,你就别洗了,站在这儿太久,脚撑不住的。”“不了,我……还是自己洗吧。”例假弄脏的衣服,崔婷婷都是自己洗。“我们毕竟不是那个关系,他不方便帮我。”说完,她的面色难掩下失落。昨晚她想了很多。想了苏封尘告白,想了苏封尘六年前的决绝,想了他说离婚是有苦衷的。却唯独想不出,他们如果复婚,是什么样子的。连想象都想不出来的画面,肯定实现不了吧。若穗宝与他相认,到头来换来的还是分开,还不如不认。崔婷婷想,她不该因为这两日的相处,还有昨晚那一个吻,就动摇自己多年来的想法。她,绝对不会跟穗宝分开。也不想看到穗宝难过。也不会接受没有爱的婚姻……她还是不敢相信,苏封尘会爱她,离开六年了谈爱,未免可笑。“你们的事情,我们都不方便插手太多,送你一句话。勇敢的人先享受一切,既然你放不下何不顺从自己的心?苏封尘是个稳重的人,他不会拿感情开玩笑。”姜黎黎说完,看到她还在自己搓洗衣物,叹息了一声,转身离开。她前脚走,后脚崔婷婷手上的动作就停下了。不会拿感情开玩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