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儿他是黑心陈狱丞
孙道宁犹犹豫豫的,优柔寡断的老毛病又犯了。
陈观楼给他加把火,“老孙,别迟疑了。有时候宁愿不做,也不要出错。教匪这桩案子,宁愿不沾手,也别妄想着立功。锦衣卫追踪教匪这么多年,你看他们立功了吗?没被骂死砍死,就算侥幸。”
孙道宁暗暗点头。
陈观楼继续添柴火,“萧锦程这人有点邪门,两代帝王都重用他。趁着这次机会,干脆给他增添一点助力。”
“你确定是助力,而不是找麻烦?”孙道宁问道。
陈观楼一副不至于,我没那么小气的样子,“老孙,你太不了解我了。我跟萧大人之间,属于君子之交。我不坑他,他也不坑我,我们和平共处。天牢牢房房顶垮塌一事跟教匪有关,这个消息还是我透露给他。”
“你透露给他,都不透露给本官。本官还是从别人嘴里得知此事。陈狱丞,你胳膊肘往外拐,岂有此理!”
孙道宁开始翻旧账。
“我的孙大人诶,你怎么好赖不分。我那是胳膊肘往外拐吗?我那是给你分忧。你看你,跟工部拉扯多辛苦,岂能让教匪一案影响你。这种麻烦事就该丢给锦衣卫,锦衣卫那么能干,让他们多干点。说到工部,坍塌的牢房什么时候修补?总不能所有犯人一直挤在一起,改明儿又死人,你可别找我麻烦。”
孙道宁冷哼一声,“放心,最迟下个月工部就会动工。好歹也要等天气暖和一点,工匠也是人。下次再有事,急得
今儿他是黑心陈狱丞
穆医官气得吹胡子瞪眼,说不过就扣奖金,贼子!
“你是官,你说了算。其实你想报复,没必要这么麻烦。你把他们交给老夫,老夫手里头正好有几样新药需要试药的人。”
“你不早说。”
“你也没早点说啊!”穆医官责怪道。
陈观楼呵呵两声,“诏狱才是教匪的归宿。你要试药,让许富贵给你挑选几个江湖败类,随便试。”
“不在乎死亡名额?”
“无所谓!非常时期,多死几个人,上面肯定能理解。”
看着破烂的丙字号大牢,陈观楼一肚子火气。随便死!死多了,刑部才会催促工部加快速度修补牢房。
开春,皇帝要祭天,祈求风调雨顺。
需要祭品!
死刑犯是最好的祭品,其次是三牲!
有朝臣站出来说,当年先帝祭天,用大明王做祭品,结果发生了祭台爆炸案,造成了一系列严重的后果。
天子要吸取教训,莫要拿活人当祭品祭天。还是按照传统,用三牲祭天,足以表达诚意。
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对。
死刑犯本来就要上刑场被处死,当成祭品处死,死得其所。甚至拔高了死刑犯的死后待遇。
荒谬!
死刑犯乃是罪不可恕之人。祭天,岂能用如此污秽肮脏满身罪孽的人当祭品。这是亵渎!对天道的亵渎!
祭台爆炸案为何发生?
就是因为选错了祭品。
从一开始,就不应该用大明王做祭品。
大明王罪恶滔天,双手沾满血腥。如此肮脏之人当做祭品,你看老天他收不收?
既是祭品,理应纯洁干净,没有被污染。三牲就很合适。
双方就祭品这件事,展开了激烈的辩论,互相喷口水,丢臭袜子,扔臭鞋子。拳打脚踢,在天子面前上演全武行。
建始帝都要被气死了。
这就是治理天下的朝臣,体面呢?修养呢?要不要脸?
气得建始拂袖而去。
王德发赶紧追上,还不忘给谢长陵甩了一个眼神。政事堂赶紧平息此事争论,莫要耽误祭天大典。
谢长陵无所谓祭品是用死刑犯还是三牲。
他在琢磨,此事背后究竟是谁在挑拨,谁能获益。
小小一个祭品,为何会引发如此大规模的讨论,不惜上演全武行。
“去将钦天监的几位大人请来。祭品一事,理应问一问钦天监。嗯,再将纯阳真人请进宫,本官有些疑问要请教他。”
谢长陵一声令下,自有下属官员替他跑腿。
政事堂开会,孙道宁也在其中。教匪案丢给锦衣卫之后,刑部上下的确松了一口气。至于祭品是人还是三牲,真有那么重要那么玄乎吗?
他在想,若是陈观楼在此,肯定会来一句:都是狗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