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长夏愣住了,随后扭头看向江耀。“什么时候?”她有点而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,好半晌,才不确定地反问道。他不是一直以来都没有领证的意思?怎么忽然……“就今天。”江耀认真地回道。“可是天都已经黑了,民政局早就下班了吧?”许长夏愈发惊讶。“就今晚!”江耀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回道。江耀一直在这儿等着许长夏,就是为了带她一块儿去办结婚证。不管今天等到多晚,他已经下定了决心。这件事,越早办妥越好。“江耀哥,你今天这是怎么了?”许长夏小心翼翼地看着他,问道。“江连舟来找你那天发生的事情,我都已经知道了。”江耀叹了口气,道。许长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,为了不让他担心,却只报喜不报忧,让江耀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!以前是他只站在了自己的角度,自以为是地认为,以他的出发点为她好就是对的。但经过这几天他才发现自己错了,而且错得厉害!难怪。许长夏怔怔看着他,正要说什么,门外,忽然传来了陈砚川敲门的声音:“夏夏,怎么了?怎么还不来吃晚饭?”“马上来!等我做好手上的题!”许长夏一愣,随即朝门口回道。她忘记了自己还没吃饭。陈砚川在门外,迟疑了几秒,道:“要不然,直接把饭菜给你送进房间?”“不用,我现在就去。”几秒后,许长夏立刻打开了房门,朝他笑了笑,道。许长夏表现得很平静。但,陈砚川还是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。他的视线越过许长夏,落在了那扇虚掩着的内室门上。“舅舅?”许长夏心跳得有些厉害,却还是佯装镇定地叫了他一声。“走吧。”陈砚川顿了下,收回视线,朝许长夏瞥了眼。他指了指许长夏的唇。许长夏一愣,这才反应过来,刚才她和江耀亲吻时咬破了他的唇,应该是有血迹留在了她的嘴上。她随即用手背用力擦了下,硬着头皮解释道:“刚刚被汤给烫了下。”“嗯。”陈砚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转身先往前厅的方向走去。许长夏知道,他恐怕已经猜出来了。她隔了几步的距离,不远不近地跟在了陈砚川身后。她在等着陈砚川问她。然而直到回到前厅,陈砚川却都没有再说一个字。许长夏先坐在了餐桌上,看着外面客厅里,陈砚川和他的秘书轻声说了句什么,秘书的表情有些惊讶,朝陈砚川错愕地看了眼。“你现在立刻去第一人民医院,看江池在不在他病床上。”陈砚川朝秘书低声道。刚才房里的人,不是江池,便是江耀。假如江池一直在医院没有离开过,那就证明这几天来陈砚川的猜想,是对的。那刚才在许长夏房里的,一定是他的好外甥,江耀。秘书点了点头,随即转身走了出去。陈砚川转身回到餐桌旁坐下时,又朝许长夏看了眼。只是这次,他的眼神平静了许多。“快吃吧,菜都要凉了。”他朝许长夏道。许长夏点了点头,很快,便将碗里的饭菜吃了个干净。“舅舅您慢慢吃,我今天学习任务有些重,就先回房间了。”她放下筷子的同时,朝陈砚川道。“等一等。”陈砚川朝她淡淡开口道。“怎么了?”许长夏坐在位置上没动,朝他问道。陈砚川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菜,一边低声回道:“江老或许明天晚上就会回来,最迟后天,他如果明天回来,我就不去学校接你了,自己路上小心些。”许长夏闻言,松了口气。江雷霆回来了就好,至少能让她心里踏实很多。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许长夏点了点头。“还有,香江那边的事情,我差不多已经查出是谁干的。”陈砚川继续道。许长夏没想到会这么快,随即追问道:“是谁?”“是当地很有名望的一个帮派世家,姓霍,我查到他们家最近有一批军火供往到y国,其中就包含了一千颗地雷。”陈砚川一边说着,一边从自己西装口袋里,掏出了一张叠起来的a4纸:“这是那批地雷的型号,以及生产批次生产地址。”许长夏打开看了眼,上面写的果然是地雷的型号。“我给你,你好好收着,不要被旁人看到,直到江耀醒过来,你亲自交给他。”陈砚川看着她,意味深长道。“另外,你好好想想,阿耀是不是得罪过什么姓霍的人。”许长夏忍不住微微皱了下眉头。她对江耀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,更不用提清楚他有什么仇家。“不着急,好好想想,总会有头绪。”陈砚川朝她低声安抚道:“记住了,是姓霍。”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许长夏点点头回道。姓霍的,在杭城这边倒真是少见,一般南边姓这个的比较多。就在两人说话间,陈砚川的秘书快步走了进来。他径直走到陈砚川身旁,俯下身在他耳旁轻声耳道:“陈局,江池今天在医院就没离开过,连吃饭都是病床上吃的,一直在跟几个狐朋狗友打牌。”江池这种混子,把医院弄得乌烟瘴气也是正常。“他明天再玩,你就带着公安局的去抓赌。”陈砚川冷冷道。不趁机关他几天,陈砚川心里这气也没处撒。“是!”对面许长夏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,见他们似乎是有事要商议的样子,随即起身道:“舅舅,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。”“嗯。”亲自确认了房里的那个人就是江耀,陈砚川才彻底放了心。虽然江耀连他都瞒住了,让他心里莫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爽快,但,只要他没事儿,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。不过,刚才,他怀疑许长夏偷人,这个想法确实也不太光明磊落。许长夏还没离开桌子,陈砚川用一旁干净的空盘子夹了几块点心,递给了她,平静道:“带两块点心去房间,省得晚上学习到太晚觉得饿。”许长夏总觉得陈砚川应该是猜出来了什么,但她没有证据。“好。”她点了点头,接过了陈砚川递来的点心。她得赶紧回房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