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的太阳和温度还是很大。这几个人对找铜铃换奖励的欲望,也不是特别强烈,兴致缺缺。于是他们还打算在这里头磋磨一会儿,等日头稍偏再出去。季欢说去上厕所,尿遁了。陆景琰说去逛逛水族馆这里头,有没有铜铃,找出来,好给季欢献殷勤。季欢尿遁之后没几分钟,沈妄也不出意外的遁了。这几人一走,洛瑾轩悄咪咪问许念:“皇上不是和沈哥没搞头吗?为啥沈哥提议一起过来喝下午茶的时候,皇上没拒绝啊?”两母胎lo的人,对于这种细腻的问题,属实是有点难为他们了。实际上,现在连观众都没搞明白这俩人具体是什么状态。许念也琢磨了半晌,最后才对上洛瑾轩求知的目光,吐出八个大字。“君心难测,不懂别问。”“”季欢确实是因为水喝得太多,才急着去厕所。之前黄昭昭和洛青阳干架的时候,季欢就吃了好几根碎冰冰。后来找铜铃的时候,又边走边吃,边走边喝。刚刚下午茶又干了一杯。季欢上完厕所,走到盥洗池洗手的时候,瞥了一眼镜子上的自己。镜中的美女也很同步的抬眸。不论她抽象的名声怎样全网尽知,但这张明艳漂亮的脸是做不得假的。季欢伸出湿润的手,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,无意识的用指尖挠了挠侧脸。这种极具生活化的小动作,让镜中美人的姿态因这细微的动作而鲜活起来。在小说世界,她吃好喝好玩好,五官和她那脆弱的头发,并没有经过太多摧残。往那一站,就是美女级别的人物。但除了那种天赋之子,大多数人精致的外貌和有涵养的气度,都是需要后天的无数金钱和时间来养护出来的。现实世界里季欢再优越的先天条件,也经不住她二十多年来的糟蹋。生存压力,学习压力,母亲的病情,无一不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在她身上。在这种情况下,从生理到心理的摧残,季欢要真是依旧能维持和小说世界里一样的美貌,那真得夸一句天赋异禀。她在现实世界里,对自己外貌最大的爱护,也就是临出门之前会涂一下双十一屯的大宝。她知道自己笑起来挺好看的,但除了必要的工作或是客套时刻,她脸上都很难扯出什么表情,太累了,也没什么必要。比如在读书的时候。连让她客套微笑一下的人都没有。季欢望着镜中的自己,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高中那会儿。那时候,她基本上和一只阴暗的老鼠没什么区别,成天梳着个高马尾,面无表情的,就连走路的时候都在低头想事情,而且又忙,大课间就不见踪影,从没有收到过来自异性的示好。季欢琢磨了一下和俞宴川的相处经历,读书的时候的记忆虽然已经十分遥远了,但季欢依旧能记起大概来。比如季欢为了攒学分拿奖学金,去学生会打杂,但实际上她打杂的内容并没有太多,很多时候都是送送资料跑跑腿,每个星期也就去那么一两回,来来回回也并没有人为难过她,加的各种群里,也没有人无缘无故的cue她,给她找事干。她自认为自己和俞宴川的关系,最多就是在打杂的时候混了个脸熟,但俞宴川依旧会邀请她去参加他的毕业聚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