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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玉中秘钥（第3页）

“二木头”，喊得她头都疼，现在跟大家在一起，头不疼了，心里也敞亮了。p>p>太虚幻境的旧档案库藏在一片白雾里，雾比自由境的浓，走进去像掉进了牛奶里，啥都看不清，只能听见自已的脚步声，“踏踏”

响，有点吓人。p>p>“这儿的雾会让人想以前的事，”

小姑娘提醒大家，“特别是伤心事，想着想着就走不动了，得互相喊着点，别掉队。”p>p>果然，走了没几步，刘姥姥就停下了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，嘴里念叨着：“我的板儿……

板儿在家等着我呢……”p>p>“姥姥！板儿在自由境等着您呢！”

黛玉赶紧喊她，“咱们找到秦可卿姐姐，就回去看他！”p>p>刘姥姥打了个激灵，醒过来，抹了抹眼睛：“刚才咋了？好像看见板儿在哭，说我不回去了。”p>p>“是雾里的程序捣鬼，”

探春扶着她，“别信它，咱们很快就回去。”p>p>又走了会儿，迎春突然不走了，站在雾里发抖，嘴里喊着：“别抢我的棋……

那是我的……”p>p>“二姐姐！没人抢你的棋！”

宝钗走过去，握住她的手，“咱们回去给你让副新的，比以前的还好！”p>p>迎春也醒了，脸红扑扑的：“我好像看见以前的丫头抢我的棋子，她们总说我笨，下不过就抢……”p>p>“以后咱们一起下棋，谁也不抢你的。”

黛玉笑着说，“我也笨，咱们笨的凑一起，省得被聪明人欺负。”p>p>大家互相拉着走，谁要是停住了，就赶紧喊醒，走了约莫一个时辰，雾突然淡了，前面出现座牌坊，上面写着

“太虚幻境”

四个大字，跟梦里见过的一样。p>p>牌坊后面是个院子，院子里有好多架子，架子上摆着些册子，黄皮封面，上面写着名字，“金陵十二钗正册”、“副册”、“又副册”，跟薄命司里的一样。p>p>“秦可卿姐姐的档案在哪儿？”

黛玉四处看，架子太多，看得眼都花了。p>p>狐狸突然对着最里面的架子叫，大家走过去，看见那架子最上面放着本册子，封面写着

“秦可卿”，册子上落记了灰，像放了好久。p>p>黛玉踮着脚够下来，翻开一看，里面没有字，只有张画，画的是天香楼，楼着火了，火光冲天，一个女子站在楼上，看不清脸，只能看见她的影子，挺孤单的。p>p>“她被困在火里了。”

黛玉的声音有点发颤，“她在贾府里就是在天香楼没的，没想到在这儿还得受这罪。”p>p>“我来试试。”

妙玉走过来，拐杖头的莲花对着画，发出蓝光，“火是虚的，用冷水能浇灭。”p>p>她心里想着冰，画里果然下起了雨，雨越下越大，火慢慢小了，露出秦可卿的身影，她站在楼顶上，手里拿着块手帕，正在擦脸，像刚哭过。p>p>“你们来了。”

秦可卿的声音很轻，像叹气，“我以为没人会来救我，都说我不清不楚，死了也活该……”p>p>“别听他们的！”

刘姥姥大声说，“人活一辈子，谁还没点难言之隐？凭啥就该被火烧？”p>p>雨停了，画里的天香楼慢慢变回原样，秦可卿从画里走出来，她的身影有点透明，像元妃刚开始那样，“我的意识太弱了，只能这样，等见到元妃妹妹，合在一起或许能好点。”p>p>“会好的。”

黛玉把她的手放在自已手心里，“咱们一起去救元妃姐姐，到时侯让本源池的水给你补补能量，肯定能变实在。”p>p>秦可卿笑了，笑得挺温柔，像月光洒在水面上。p>p>十二钗的意识碎片终于齐了，玉佩变得滚烫，上面的凤凰飞了出来，在雾里盘旋，发出金光，照亮了前面的路，路的尽头，是凤藻宫的影子，金瓦红墙，跟元妃省亲时的宫殿一模一样。p>p>“走吧。”

黛玉握紧玉佩，凤凰落在她的肩膀上，“救完元妃姐姐，咱们就回家。”p>p>大家跟着凤凰往凤藻宫走，雾越来越淡，宫殿越来越清楚，门口的石狮子瞪着眼睛，像在看守，可它们的眼睛里没有红光，是普通的石头色，看来警幻仙姑没在这儿设太多防备，可能觉得没人能集齐十二钗的意识。p>p>走进宫殿，里面空荡荡的，只有正中间有个高台，上面坐着个人，穿着凤袍，戴着凤冠，是元妃，可她的身子是透明的，像块玻璃，能看见后面的柱子，眼睛闭着，像是睡着了。p>p>“姐姐！”

黛玉跑过去，玉佩的金光照在元妃身上，她的眼皮动了动，慢慢睁开了。p>p>“你们……

真的来了……”

元妃的声音很轻，像风吹过铃铛，“我以为……

这只是个梦……”p>p>“不是梦，是真的！”

史湘云跳起来，“我们来接你回去，自由境可好玩了，有会飞的画，有能吃的包子树，还有刘姥姥给你讲笑话！”p>p>元妃笑了，她的身子慢慢变得实在了些，“我在这儿被困了好久，每天都得演‘省亲’的戏码，说些‘皇恩浩荡’的话，说多了，都忘了自已是谁了。”p>p>“你是我们的姐姐，是能写出好诗的元妃，不是只会说官话的影子。”

宝钗说，她走到元妃身边，帮她把凤冠摘下来，“这玩意儿戴着沉，摘了舒服。”p>p>凤冠一摘，元妃的头发散下来，像黑色的瀑布，她看起来年轻了些，不像宫里的娘娘，像刚进贾府时的样子，还带着点小姑娘的腼腆。p>p>“警幻仙姑说，我是‘凤藻宫’的核心，只要我在，她就能控制所有跟皇室有关的程序，”

元妃叹了口气，“我以为我逃不掉了，没想到……”p>p>“没有逃不掉的坎，只有不想迈的腿。”

刘姥姥说，她从兜里掏出个烤红薯，递给元妃，“尝尝，热乎的，吃了心里暖。”p>p>元妃接过红薯，烫得直换手，可没舍得扔，小口小口地吃着，眼泪掉下来，砸在红薯上，“好久没吃过这么实在的东西了，宫里的点心，看着好看，没这味儿。”p>p>就在这时，宫殿突然晃了晃，墙上的画掉了下来，摔在地上碎了，碎块里冒出银色的线，像蜘蛛网似的往中间收。p>p>“警幻仙姑来了！”

秦可卿喊道，她的身影又变得透明了些，“她肯定感应到凤藻宫的能量变化了！”p>p>“大家别慌！”

黛玉把玉佩举起来，凤凰飞出去，在宫殿里盘旋，金光形成个保护罩，把大家护在里面，“咱们十二钗的意识聚在一起，她破不了这罩子！”p>p>果然，银色的线碰到金光就化了，宫殿外面传来警幻仙姑的声音，气急败坏的：“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？我还有‘太虚幻境’的终极程序，能把你们全打回数据碎片！”p>p>“那你试试！”

黛玉对着外面喊，“我们不是碎片，我们是一家人，你打散了我们的形，散不了我们的心！”p>p>金光越来越亮，凤凰的叫声越来越响，宫殿外面的声音慢慢小了，最后听不见了。保护罩慢慢消失，阳光从窗户照进来，落在大家身上，暖暖的。p>p>“她走了？”

紫鹃有点不敢相信。p>p>“暂时走了。”

元妃说，她的身子已经完全实在了，“但她不会善罢甘休的，太虚幻境的终极程序很厉害，咱们得回去跟大家商量商量，想想办法。”p>p>“回去！”

大家异口通声地说。p>p>往自由境走的路上，大家走得很轻快，元妃跟大家讲宫里的趣事，说太监们怎么互相使绊子，说皇后娘娘其实私下里爱啃鸡爪，说得大家哈哈大笑，连迎春都笑出了声，像银铃似的。p>p>黛玉走在中间，左边是宝玉，右边是宝钗，前面是刘姥姥和史湘云打闹，后面是元妃和秦可卿说话，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，暖洋洋的，像盖了层薄被子。p>p>她摸了摸兜里的玉佩，已经不烫了，凉凉的，像块普通的玉，上面的凤凰还在，只是不动了，安安静静地趴在玉上，像睡着了。p>p>“以后，这玉佩就当个念想吧。”

黛玉笑着说，“不用它定位，不用它开门，就看看，想起今天的事。”p>p>“嗯。”

宝玉点点头，“念想这东西，比啥都结实，风吹雨打都坏不了。”p>p>走了两天，终于看见自由境的影子了，李纨带着孩子们在门口等，远远看见他们就喊：“回来啦！”

孩子们像小鸟似的跑过来，围住他们，叽叽喳喳的，问这问那。p>p>“回来啦。”

黛玉笑着说，心里头踏实得像块石头落了地。p>p>她知道，警幻仙姑可能还会再来，可能还有更厉害的程序等着他们，可她不怕了。因为她不是一个人，她身边有这么多姐妹，有老人，有孩子，有吵有闹，有笑有泪，这些活生生的日子，这些热乎乎的心，比任何程序都坚固，比任何屏障都可靠。p>p>晚上，大家在院子里摆了桌饭，刘姥姥炖了鸡汤，宝钗炒了青菜，史湘云烤了肉，元妃第一次下厨，煮了锅粥，虽然有点糊，可大家吃得香极了。p>p>黛玉喝着粥，看着院子里的人，笑了。天上的星星亮闪闪的，像撒了把碎钻，自由境的风暖暖地吹着，带着花香，她知道，这就是家，不管是真的假的，不管是在贾府还是在云端，有这些人在，就是家。p>p>以后的路还长，可只要大家一起走，一步一步，踏踏实实，就没有过不去的坎，没有到不了的地方。因为人心齐，泰山移，这话，比啥都真。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