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喜欢做多少就做多少,谁也管不了。除非你讨厌我这么做。”
“讨厌?”阿武乱惊呼道:“怎么可能?我只是…”
“不讨厌就好。什么也不必多说。”
正说着,两人的马匹被挡下来了,无法前进。抬头一看,“顾家彩帛铺”五个字的巨大匾额映入眼帘。
“嘻嘻,花钱的时间到啰!”银刹女转头对阿武乱做了个鬼脸,下了马,摩拳擦掌地说。“本姑娘要来个大采购!”
这家铺子是清河坊最大的一家店铺,也是京城最有名的布店之一。除了卖布疋外,也卖些成衣。店里满满都是抢购的商人、管家与仕女。
在银刹女对“新年就应该穿红色”的坚持下,她为阿武乱挑了一件朱红色的圆领武生厚袍子、一套衬衣裤和一双袜子。然而她自己却不穿红,只挑了几套裙袍、背子、衬衣裤、软袜,清一色是白、银两色的高级缎料,而且都挺薄的,似乎一点也不怕冷。
神奇的是,付帐的时候,银刹女往刚刚放进小石子的袖子里一捞,竟掏出几粒白花花的碎银,而且更神奇的是,店家居然眉开眼笑全收下了!
“那银子是…”走出铺子时,阿武乱紧张兮兮凑到银刹女耳边问。
“没错,就是那些白石头呀。”银刹女若无其事回答:“这是幻术——障眼法。其实他们拿的还是石头,只是看在眼里,是不折不扣的碎银。”
“如果说是障眼法,那就是暂时骗骗眼睛的把戏啰!能维持多久?”
“一旦我忘了这件事,法术也就解除了。”
“真缺德啊!”
“缺什么德啊?看看这里人挤得,好像这些衣服都不要钱似的,这店肯定赚翻了!只让他们分出这么点红利,算是便宜他们了。”
话虽这么说,这么高级的恶作剧却也不是寻常人做得出来的。阿武乱不禁感到好笑。“但愿他们在妳忘记之前把那银子给花了,祝他们好运。”
“是的,”银刹女用食指敲敲自己的脑袋。“祝本姑娘把这件事记着久一点!”
买完新衣,两人住进了清河坊最豪华的旅店——父子酒店。
由于银刹女能摸石成银,两人也不节制,各要了间上房,还叫了热水来洗澡。梳洗干净后,换上新衣:银刹女还是一身白银搭配的装扮,艳光逼人;阿武乱则在银刹女的坚持下脱下战甲,穿上崭新的朱红色长袍,血饕剑还是斜揹在后,满头丰沛的白发任其垂散,只在脑后绑着一条长长的白色马尾辫。
两人打理完毕,下了楼,在店里食堂吃了一顿丰富的杭式风味晚餐。阿武乱本想叫一壶热酒,但银刹女说自己已经戒酒,为了不害她破戒,阿武乱也决定不喝了。虽然没酒水助兴,这顿饭菜的滋味还是相当不错,只是女伴的绝世美貌,让阿武乱吃得非常不自在。
不但店里各桌的客人全盯着他们这桌看,门口不知何时也挤了许多围观美人的无聊男子。
银刹女似乎被看习惯了,若无其事地吃着,阿武乱却苦了,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吃饭。
“如果我们还要继续结伴同行,妳得想办法遮住妳这张脸,太招苍蝇了!”阿武乱将最后一口白饭拨进嘴里,啜了口新鲜的姜丝鲈鱼汤。“至少找顶纱笠盖头,遮一遮。”
“不错的建议。”银刹女做了个鬼脸。“小女子遵命。”
忽然门口一阵起哄声,那些无聊男子们公推一个年轻的士子,向桌边走来。
那人长得风流倜傥,穿着一件桃红色的丝绸文士襴衫,头戴一条花俏的仙桃巾,苍白到略显病态的脸上,两只不知掳获多少女人的俊美双眼,直瞅着银刹女看。
“老丈人,敢问您家闺女芳龄几何?”他讲这话时,瞧都没瞧阿武乱一眼,两只不正经的淫眼就没离开银刹女的脸庞。“晚辈尚未婚娶,不知是否有幸…。”
话还没说完,只见剑光一闪,他头上那顶仙桃巾便被削成两半,落到地板上。
“你叫谁『老丈人』?”阿武乱把血饕剑收回剑鞘时冷冷地问。
那人其实毫发无伤,只是帽子没了;先是大吃一惊,过了半晌才真正地害怕起来。他把剩下要讲的话全吞回嘴里,一转身,分成两半的仙桃巾也不及捡,便捂着头,连滚带爬地逃出酒店大门。
这一剑,一并吓走了所有围观的家伙。
没有了这些目光,阿武乱顿觉轻松起来。
“呵呵…那鸟人真是…哇哈哈哈…跟着你混太好玩了!”银刹女笑得直不起腰。她整理了一下呼吸,按着胸口,才稍微止住了笑。“天哪,你真坏,几乎把他吓死,也差点把本姑娘笑死了!好吧,先让我跟店家借一顶薄纱盖头把脸遮了,不然不知道你还要吓死几个人。”
“最好。”阿武乱满意地点点头。“走吧,京城的夜正热闹呢。我们出去找他们,顺便逛逛。”看书阁『m。seeshu。net』,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