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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前（第1页）

伍英杰的背叛，让李阳城生气归生气，却没有爆发出来，把内心的怒火压在最底层。来到皇家酒厂，趁下工时间，李阳城把所有伙计叫到酒馆，好酒好菜招待他们。东家请客，伙计们觥筹交措，推杯换盏，喝得十分尽兴。许多人都向李阳城敬酒，李阳城也是来者不拒，喝得有七八分醉。伍英杰因为心里有鬼，向李阳城敬酒时，手都是抖的，说话时舌头不听使唤似的僵硬。但他还强装笑脸，给李阳城敬了三杯酒。李阳城假装无事发生，笑脸相迎，把他敬的酒喝了下去。喝到最后，大家都有了几分醉意，在一片热闹声中，离开酒馆，返回家中。伍英杰准备走时，李阳城叫住了他，让他留下来，有几句重要话，想跟他商量商量。说这话的时候，李阳城像对待老朋友一样和气，完全看不出来他内心的火山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。走到门口的伍英杰似乎预感到什么，心里产生一个念头，不能留下来，留下来就有可能回不去了。但鬼使神差的，他还是停下来，扭过来头，问李阳城有什么话说。李阳城一挥手，对周延客说：“下面我们要说的话很重要，不能让外人听走了，你把门关上。”周延客把门关上，关门时意味深长地看一眼伍英杰，眼中满是鄙视之意。伍英杰无奈，只好回来，问李阳城想说什么。李阳城淡然地说：“老实交代吧，一切事情我都知道了。”伍英杰内心一阵巨震，震得外焦里嫩，心说：自己做事很周密啊，他怎么知道了？难道是诈自己？他就假装听不懂，问李阳城发生了什么事情。李阳城非常痛恨他，恨不得当场剜掉他一只眼睛，或剁掉他一条胳膊，好让他知道背叛自己是什么下场。但为了长远之计，李阳城还是摁住自己内心的怒火，尽量以客气地语气说：“周登云新开一家周家酒厂，他们厂里酿出来的清香酒和浓香酒，与我们皇家酒厂的酒一模一样。”“放眼整个京城，能酿出这种酒的只有我们皇家酒厂，舍此之外，别无二家。”“所以，周家酿的酒，一定是我们皇家酒厂有人泄密。”伍英杰还在装糊涂：“东家查出来谁泄密了吗？查出来是谁，一定要狠狠惩罚他。”李阳城的火腾一下子顶到天灵盖，再一次自己劝自己，忍住，一定要忍住，小不忍则乱大谋。沉默一会儿，才说：“这个人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前。”伍英杰假装左右看看，然后扭过身来，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，不解地问：“东家的意思是说我？”“正是。”李阳城冷淡地说。伍英杰假笑几嗓子：“东家搞错了吧？我怎么会干这种事？”李阳城说：“刚才，大家向我敬酒，你也来了。大家敬酒时，十分真诚，而你敬酒时，手微微发抖，说话时语气僵硬，这代表着你心里有鬼。”“哈哈……”伍英杰放声大笑，似乎嘲笑李阳城是个孩子似的不懂事，“只凭这些你就判定是我泄秘？这也太武断了吧？”伍英杰只所以还坚持不承认，就是他认为李阳城抓不住他的铁证。只要李阳城拿不出来让他必须屈服的证据，他就铁了心地不承认。承认会有好果子吃吗？李阳城可是八皇子，卖的是宫廷玉淮酒，开的是皇家酒厂。放眼整个夏朝，能与李阳城对抗的人，不超过两巴掌。承认只会死路一条。死不承认，也许还有机会逃掉。他知道周延客是武林高手，普通人在他手里，逃不出十丈远就会被抓回来。所以，他不敢冒险逃走，只能与李阳城磨嘴皮子。李阳城看他还不死心，伸手就是两巴掌，打得他眼冒金星，天旋地转，看人都是三个重影儿，耳朵里锣鼓宣天，什么声音都有。李阳城雄狮发怒般大吼：“少特么给我装蒜！每天晚上吃过晚饭，你去了哪里，干了什么事情，真以为本王不知道？”听到这句话，伍英杰才彻底相信，李阳城在今天之前，早就调查了他，完全掌握了他的犯罪事实。至于喝酒敬酒之类，只不过是试探而已。“扑通！”伍英杰难李阳城跪下了，连连磕头，把地板砖都快磕碎了，嘴里连连求饶，“王爷，都是我不好，被猪油蒙了心，接受了周登云的贿赂。我不是东西，我真该死！”一边说着，一边自己给自己掌嘴，一会儿功夫，两个脸蛋就打得通红，像猴屁股似的。他心里太明白了，身为一位皇子，一位王爷，弄死他这样的叛徒，就像捻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。而且，事后抹得一干二净，让任何人都看不出来是他下的手。他只有自残，以弱者的面目祈求李阳城能放他一条生路。见他认罪，李阳城心里稍霁，制止他继续打自己，慢条斯理地说：“王爷我是讲道理的，也不是吃人狂魔，给你两条路选择。”“什么路？”身陷绝境的伍英杰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，又看到了生还的希望。李阳城说：“第一，接受王爷我的条件，从此替我做事，我们联手，狠狠坑周登云一把。”“第二，我把你送往官府，依法处理，该定什么罪，就定什么罪，是杀是剐，还是流放，你只能听天由命，谁也救不了你。”不用思考，伍英杰就选择了第一条。李阳城说：“你选择了第一条，说明你良心还没有被狗吃掉。那么你接下来就要听我的吩咐，按我的要求做事。”“好，王爷你说，我一定听你的。”伍英杰说。李阳城凑近了，趴到他面前，用极低的声音说：“从明天开始，你把周家的酒，往反了酿。该升温的时候，你降温，该提纯的时候，你加料。”“总之，想尽一切办法，让他的酒酿成错误的酒，余下的事，你就不用管了。”“只要你按王爷的要求去做，事成之后，王爷还奖励你一万两银子。”“好，我一切听王爷的吩咐，让他酿成坏酒。”伍英杰眼睛亮晶晶的，预感到将来会有一场大风暴降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