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,御书房!阿嚏——!正在处理奏折的萧凌雪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一旁的夜鸢连忙关心道,“陛下,可是最近降温染了风寒,微臣这就去传御医。”萧凌雪摇了摇头,“无妨,朕的身体朕清楚的很。”“听说今日李秦阳去了醉花阴,怕是吃了闭门羹,此时正在骂朕呢!”“什么?”夜鸢满脸愤怒。“李秦阳这斯竟敢骂陛下,看我不去撕了他的臭嘴!”“依夜鸢看,陛下你就是太惯着他了,连淮安王府的人都敢杀,还砍掉萧世子的两条手臂,他简直就是胆大妄为。”一言落下,萧凌雪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好看的笑容。“听说是萧峰先带人冲进镇北王府,还将李秦阳那家伙打了个头破血流,要是李秦阳那家伙不做反击,那朕倒觉得他不是李秦阳了。”“一点委屈都不肯受,挨打了就立马揍回来,这才符合纨绔恶少的人设。”夜鸢的眸中闪过一抹担忧,“只是萧世子如今断了两条胳膊,怕是淮安王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李秦阳的。”萧凌雪听完,也没有多说。但夜鸢还是从萧凌雪的凤眸中看到了莫名的烦躁,于是不禁问道,“陛下可是也在担心李秦阳?”萧凌雪放下手里的奏折,慵懒的半倚在龙椅上,雪白的两条玉腿向上卷起,脑袋轻轻靠了上去,绝美的脸上尽显疲惫之色。“李秦阳这个人精明的后,他是永远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处境的!”“朕担心的,是整个大椋。”“有时候朕一直在想,先帝为何要将这天下交给朕一个弱女子,如果朕不是女帝,是不是就再也不用收拾天下这个烂摊子,朕也可以找一个好夫婿,嫁做人妻,日日被夫婿呵护。”“可朕只知道,这一切对朕来说,都不过是奢望。为了不辜负先帝的厚望,朕就算再难,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。只是越是往前走,朕就越是害怕。”“之前,有书院压在朕的头上,天天以祖宗的规矩来诋毁朕,那群臭儒生更是半分不把朕放在眼里。好在有李秦阳献计,除掉了书院,朕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,却不曾想还是朕太天真了。”“大椋的兵甲都在各地藩王的手中把持,各个封地的世家贵族单拿出一家来,都富可敌国。而朕要钱没钱,要人没人,让朕如何同藩王和世家贵族争夺江山?”“书院一案,看似是朕剩了半子,实际上也是强行揭开了藩王和世家贵族们的遮羞布,留给朕的时间怕是不多了。”夜鸢听完,也是一脸忧愁。她从小就跟在萧凌雪的身边,大椋的这些问题是历史遗留的难题,单凭萧凌雪一个弱女子想要力挽狂澜,扶大厦之将倾,简直太难了。说实话,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萧凌雪。只能将李秦阳抬出来,“陛下其实也无需太担心,李秦阳这家伙虽然人品不行,但确是有才之人,再加上镇北王手中三十万黑甲军,若李秦阳能为陛下所用,我们还是有机会同藩王和世家贵族扳扳手腕的。”萧凌雪点了点头,动人的眸子中重燃起火焰。天大的难题在李秦阳眼里似乎都是小问题,永远都是一副自信、嚣张的表情,想起来,她倒是有些羡慕,何时她也够像李秦阳一样自信、无所畏惧就好了。“这次琅琊之行,就当是朕对他最后一次考验吧!”“夜鸢,你这次陪同,朕要你不管用什么手段,必须让李秦阳为朕所用。”夜鸢信心十足的道,“对付这登徒浪子,臣自有办法!”就在这时。御书房外,一个太监急匆匆的来报。“陛下,不好了!”“淮安王带着两条断臂已至宫门外,奏请陛下还萧世子一个公道!”此言一出。萧凌雪陡然坐直了身子,眼底带着愤怒。“什么?”“他儿子带人强闯镇北王府,还动手伤人,怎么有脸跟朕来要公道,真当他萧景天在大椋可以只手遮天了?”萧凌雪深吸一口气道,“告诉他,朕已经睡下,有事明早上朝再奏!”“陛下,淮安王说了,今日若是陛下不见他,那他便亲自带人杀入镇北王府,取李秦阳的项上人头。”御书房外,太监惶恐答道。“萧景天他放肆!”萧凌雪双眸中带着一股震怒。一旁,夜鸢闻言也是一脸怒意,怒喝道,“这淮安王简直不把陛下放在眼里,臣这就去将他打出宫去!”萧凌雪强忍着怒火,长叹一声,“罢了,宣他进殿吧!”“如今长安守军中皆有淮安王的人,你今日若是将他从宫门打出去,明日他就能以长安城中的守军要挟朕将你问罪。”“敌强我弱,现在还不是和他撕破脸的时候。”“朕正好也要看看,他萧景天想和朕要个什么样的公道。”“传令下去,诏朝中三品以上官员一同听证。”“是!”门外太监捏了一把汗,便匆匆下去传诏。萧凌雪又朝着夜鸢吩咐道,“你前去镇北王府将李秦阳那斯也一同叫来。”夜鸢愕然,不解的问道,“陛下,让李秦阳和淮安王碰面,这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么,那淮安王不会在大殿上就将李秦阳给劈了吧!”萧凌雪扶额,“祸是他闯下的,总不能让朕给他顶在前面吧!”“而且朕总感觉,这又是李秦阳的计谋,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爱冲动的人。这次的困局,也唯独只有他自己才能解。”“你见到他,便将淮安王入宫参他的事告知,让他早做准备!”“臣明白!”见萧凌雪心意已决,夜鸢也不再说什么,转身离开御书房。砰——!夜鸢走后,萧凌雪将桌上的奏折狠狠的砸在地上。凤眸中满是怒火。“萧景天,你自认为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,可是小看了朕。看着吧,总有一天,朕会亲手将你送上断头台,这一天不会太远的。”萧凌雪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御书房。与此同时。李秦阳带着项羽沮丧的离开醉花阴,长夜漫漫,竟是没有一处温柔乡愿意收留两个孤独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