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皆是不敢言语。孟宽与张胜算是见多识广之人。从那官差的语气便能感觉出。对方来者不善。便是准备起身,上前询问。但是,那官差眼神凌厉。只是扫视了两人一眼。便让这两人内心发毛。不敢起身。李毅自然是看出对方不是善类。但既然对方指名道姓找自己。自己也想看看,对方想要干什么。旋即,便是一步踏出,说道。“我就是李毅。”“你?”显然,对方在打量了李毅一番之后。并未相信李毅的话。“如假包换。”李毅淡淡道。“还未请问阁下是?”“你连我都不认识?”那狱卒似有些惊讶,随后有些皮笑肉不笑一般的反问道。恰在此时。一旁的洛水仙仿佛想起来什么一般,小心的拉扯了李毅的衣服。“他是杨天虎。”洛水仙一提这名字。李毅便是有了印象。好像是这永宁县的捕头。“原来是杨捕头,失敬失敬。”杨天虎笑笑。这永宁县大大小小的村长士绅可以说都对杨天虎是忌惮三分。不但因为杨天虎这县衙捕头的身份。更让人胆寒的是杨天虎的手段。但凡被他拿到,几乎没有人能完好地从大牢里出来。别看他平日没事喜欢笑呵呵的。但动起手来丝毫不会手软。所以,也有人给他起了一个别称。笑面虎。“你当真是李毅?”见李毅道出了自己的身份。杨天虎也从新询问了一次。毕竟在知道了他的名头后,谁人还敢胡诌。李毅还是那句话。“如假包换。”“好!既然你是李毅,来啊,锁了!”杨天虎也没有废话。便是直接让手下拿着铁链,上前准备给李毅套上。孟宽与张胜见情况不对。赶紧上前挡在门口。杨天虎眉头微蹙。“你二人,是要阻挠官差办事吗?”“不不不,杨捕头威名,我二人哪敢阻挠,只是想请问杨捕头,为何要将李毅锁了?”“有人举报他贩卖私盐,意图造反。”此话一处。在场人皆惊。贩卖私盐?这李毅吃了熊心豹子胆了,居然敢贩卖这东西。他不知道这是要掉脑袋的吗?李毅笑笑。自己炼制私盐并非是什么藏得住的事情。毕竟那么多人看到自己炼制私盐的过程。他们虽然不知道李毅是在炼制私盐。但人多嘴杂。这事情一旦出去,自然会有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同样,李毅也大概能猜到,是谁去举报的自己。毕竟,能举报自己贩卖私盐和造反这两项罪名的。除了村长王冲,还会有其他人吗?但孟宽与张胜却不知道李毅在炼制私盐。旋即也是赶紧为李毅求情。“杨大人,这李毅就是个书呆子,他哪里会贩卖什么私盐啊,他估计连盐是什么都不知道。”“是啊,杨大人,我敢保证,李毅绝对没有做过这事情,真要贩卖私盐,他家屋子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?”虽然两位的话语言之凿凿。但杨天虎自然不会轻易听从二人的话。“有没有贩卖私盐,待我一查便知,闪开!”说着。杨天虎便是一推,将二人推至一旁。身后的狱卒立刻便是上前准备锁拿李毅。“慢!”正当狱卒的铁索要套在李毅头上之际。李毅叫停了狱卒。“根据北陵律法,凡私贩盐铁者,需当众收缴出赃物,否则,不得擒拿,草民素闻杨大人秉公执法,不会弃这律法于不顾吧。”杨天虎没想到。在这个乡野村庄。居然有人能背出北陵律法。一抹讥笑便是浮现在脸上。“你是贼心不死,非要让我搜出赃物不成?”“大人,我等都是北陵子民,自然要按照北陵律法行事。”“若我不按北陵律法行事呢?”“那我便按照律法明文,凡官差强行拿人者,非打杀之徒,皆可不从这条明文执行了。”“你是要拒捕?”杨天虎语气中充满了威吓。“请大人称之为正当防卫。”李毅自是不蹙他。毕竟这几个虾兵蟹将,自己还真没放在眼里。“好,今日本捕头便让你心服口服,将人带上来。”杨天虎吵着不远处厉声一吼。旋即,便是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不远处。正是村长王冲以及小庄镇的监镇杨松。二人赶到之后,立刻便是给杨天虎行了一个礼。“参见大人。”杨天虎也不废话。“现在人证也来了,你无话可说了吧。”李毅撇了王冲与杨松一眼。真是好巧不巧。自己与这两人还真有些恩怨。“我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。”“你这小儿,在杨大人面前居然还敢狡辩,大人,小人知道,这小子前几日专门将村民聚集起来,到黄水溪提水炼盐,足足有上百斤。”王冲自然不会放过这等能告发李毅的机会。杨松也附和道。“没错,贩卖的私盐定然藏于这小儿的家中,请大人搜查,并将此人拿下。”上次在小庄镇,由于没有帮周苍出那口恶气。导致他和副监镇被县丞骂了个狗血淋头,周家的供奉也直接断了。杨松自然将这笔账算在李毅头上。当得知王冲要对付李毅的时候,二话不说,便是答应了。为此,便专门去往县城,将杨天虎请来。杨天虎见李毅依旧不认账,也是有些怒了。旋即便是喝道。“来啊,搜!”一句简单的话。手下的狱卒便是疯一般的窜进李毅的破屋。原本便是没有什么家具的房子也是被操弄得叮当作响。洛水仙与洛水芝此时捏紧了李毅的手。神色异常紧张。毕竟她们很清楚,贩卖私盐的下场。轻则充军,重则凌迟。心中不停的祈祷,希望狱卒不要发现。但很快,便是有一个声音打破了她们的幻想。“捕头,有发现!”一个狱卒声音传来。旋即,便是将屋里一个打着布丁的粗布袋子扛了出来。那正是李毅装细盐所使用的口袋。而洛水仙与洛水芝在见到这个袋子的瞬间。心中却是咯噔一下。这盐虽然是云家要求炼制的。但无凭无据,对方定然不会相信。不禁在心中暗道一声。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