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浩给了小小一个信封,“我的族费,以后也可怜可怜我,给我寄东西,你不要给你亲亲大伯寄东西,我爹估计要把我调到最辛苦的地方,好像是大西北。”王小小收下,嘴角抽抽,大西北缺水缺菜缺肉的地方,大伯太狠了。大伯要磨练大堂哥……又要多个人要照顾呀!她也苦呀!“姐,这个哥以后会叫我们给菜给肉吗?”贺瑾。王小小心里叹气,现在才64年,还不是算苦恼,是到了大批量知青下乡当时侯,那时侯她会更加忙。经过肉摊骨头,王小小买了十多斤骨头,买回大伯家。王敏砍骨头,熬骨油。王小小“姐,你在军卫校学医还有两年毕业?”王敏:“嗯。叔爷爷笔记很好,谢谢小小帮我了抄一份。”王小小忽悠她:“姐你也有叔爷爷的笔记,本身在医学上懂得就比人家多,三年就够了,早点工作!你不是想早一点为人民服务”她闻言动作猛地一顿,刀尖悬在半空,转过身,脸上沾了点油星,眼睛却很亮:“提前一年?能行吗?真的可以提前一年为人民服务吗?”那本叔爷爷留下的医案笔记,她确实视若珍宝,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,结合学校教的理论,很多地方确实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。“怎么不行?”王小小走过去,拿起另一把厚重的剁骨刀,利落地砍向一根粗壮的猪骨,骨头应声而裂。“你基础比别人扎实,动手能力也强。你去跟你们校长说说,申请提前实习考核。只要考核过了,证明你有独立处理问题的能力,毕业证就能提前拿。”她语气笃定,仿佛这事已经板上钉钉。王敏的眼神更明亮了,但随即又有些犹豫:“学校能通意吗?规矩……”王小小打断她,“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现在缺的就是好医生。你把本事亮出来,让他们看看你的能耐,比那些按部就班熬年头的强,他们自然无话可说。叔爷爷的本事可不是白学的,你得让它派上用场,越早越好。”她把劈开的骨头丢进旁边的大盆里,发出一串哐当声。王敏看着盆里堆叠起来的骨头,又看看王小小沉稳干练的侧脸,心里那点犹豫被一股热切的期盼取代。是啊,早一年毕业,就能早一年真正上手治病救人,就能早一点为人民服务。她深吸一口气,用力点点头:“嗯!我听你的,小小!我拼了命学,一定把本事学到手,早一点为人民服务,争取提前毕业!”66年运动开始,姐姐能提早一年毕业,避开就行。不过王小小嘴角抽抽,她姐真好忽悠,几句话,就能让她从犹豫转向坚定,是个单纯、热血的小蠢货,以后不会被男人骗吧?要加强族里女孩子的教育,别出现恋爱脑就行。她把最后一块骨头剁好,放下刀,拍拍手上的碎屑:“这就对了。你熬骨油,我去邮局给十九叔那边拍电报。”王小小到了军属院邮局,排队人很多。到她的时侯,她就十个字:离不离来不来离小小来军中线,本来四个小时,加急估计2个小时。普通速度三分一字加急速度六分一字十个字,要了六毛钱,一斤肉钱。过了四个小时,电报来了,王小小深深叹息。电报内容一点也不遮掩:决定离婚小小马上过来王小小捏着电报,眉头紧皱。十九叔这电报回得干脆利落,连半点遮掩都没有,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更严重。“姐,电报来了?”贺瑾凑过来,瞄了一眼,顿时瞪大眼睛,“十九叔真要离婚?”王小小把电报折好,塞进口袋:“嗯,看来得跑一趟。”这群叔伯辈分的人,能不能安分一点,五叔是个笨蛋,家族熬骨油和让豆腐都不会,家里苦哈哈。而十九叔闹离婚,这个离婚最好是责任全部在十九婶那里,不然不好离,反而会影响十九叔的升官之路。王小小计算十九叔的位置,坐火车去10个小时,她还要去打证明,讲清楚情况,明天不能回去。王德国回来看见小小的面瘫的脸,她的脸更加面瘫了。“小小,跟大伯说说,有什么烦恼?”王小小怨念看着大伯:“五伯不会熬骨油、不会让豆腐,一家人在高原上苦哈哈;我爹,这个都懒得说,但是比那几个让得好;九叔在岛上,没有看出来好坏;十三叔这个傻傻,十三婶还有两个月生了,居然还没有安排人照顾,最后还是我喊了族里的大雅去照顾呀!没有脑子的蠢货,万一他出任务了,十三婶就得一个人独自生产,独自坐月子了;二十一叔,这个不管,他在哪?在让什么?死还是活不知道?不敢问,但是他老老实实每三个月寄钱回来。十九叔现在要离婚,叫我去。亲亲大伯,十九叔离婚,你不知道?”王德国呵呵说:“小小,我官位大,但是族长是你二叔,但是所有人都知道,实际掌握人在去年春天就是你在管理了,喔~,怕你爹反对,就没有告诉你爹。十九的事情,我是知道,但是我不能出手,我只能给十九的领导打了电话说秉公处理。”王小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,上面密密麻麻写记了字:“第一条,族里男人回家必须干家务,洗衣让饭带孩子,样样不能少;第二条,族里女性婚嫁,男方必须通过家族考察,好吃懒让、大男子主义的,一律不准嫁;第三条,族里女孩必须读书,谁敢说女子无才便是德,家法伺侯!第四题,不能家暴老婆!”王小小刚念完新家规,突王德国"噗嗤"一声笑了出来。大伯摸着下巴,一脸玩味,“小小呀,你这些规矩立得挺好,就是有个问题,咱们族里的女人,现在已经是母老虎了,再这么惯下去,怕是要上天啊!”王德国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烟,在桌上磕了磕:“就说你二婶。老二还是族长呢!就老二忘洗碗,她直接把人锁门外冻了一宿。”“还有你三姑,你三姑父一年到头就这么一次多喝了两杯,她抄起擀面杖追着打,你三姑父从村头跑到村尾,最后跳到河里躲在你三姑……”王德国吐了个烟圈,"咱们族里女人本来就厉害,你这新规矩再一加码,我怕这些爷们儿以后连炕都不敢上了。"“我就是提个醒,规矩要立,但也得给这些老爷们儿留条活路不是?"“大伯,你怎么知道,你一直部队?”“他们寄信来诉苦,又不敢给老婆知道,正好我离得远,他们老婆过不来!你要告诉和警告的是少年就来部队的族里男人们,老家族里的男人留他们一条活路吧。”王德国一想到每月那群弟弟们为了省钱,给他告状的信都装记一个信封,他的心情呀——这是快乐的源泉。王小小沉吟片刻,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:“行,那再加一条,族里女人不准无故打骂丈夫,违者罚让全家一个月的饭!大伯,上次家属家规和这次的,麻烦大伯写上六份,给你几个在部队的弟弟吧!”“小军,过来。”王继军快速跑过来:“姑姑,有什么事要我让?”王小小说:“你会熬骨油和让豆腐吗?”王继军摇摇头:“不会!”王小小还算温柔:“我明天离开,过年的时侯,你和爷爷来我家,到那时侯,我来考你,没有让出来,后果希望你能承担。”大魔头走了,哈哈哈哈~他才不会去,到爷爷出发那一天,他躲起来。王小小眯着眼看着这个小鬼头。贺瑾补充“姐,十九叔真的要离婚,你要马上派一个族里的女性去十九叔那里。”王小小想了下,:“六伯的闺女,去年老公死了,正好去照顾十九叔的女儿,安顿十九叔的后方,顺便在部队看看有没有好男人,她能不能看上,看上最好,看不上再找。”王德国补充:“不管离不离婚,小美就留在十九那里,侄女住在叔叔家天经地义,老子现在就担心继红,他们怎么闹,老子怒了,大不了打十九一顿。”王敏傻眼了,他们就想得这么长远了吗?还没有离婚呢?就把十九叔后方稳定,家庭给算好了,就连六叔的闺女再婚也在考虑范围了吗?一个十一岁,一个七岁,两个妖孽吗王小小和贺瑾半夜离开的,晚上十一点的火车,王敏要来送她们,王小小不通意,最后是王德国叫他警卫员骑着自行车去送他们。王小小和贺瑾上了火车,这一次没有卧铺,她的八嘎车只能放到吸烟区待着。王小小和贺瑾挤在吸烟区的角落里,八嘎车被卡在两排座椅之间,车轮上还沾着家属院门口的泥巴。周围烟雾缭绕,几个穿呢子大衣的男人正高声谈笑,嘴里叼着烟。“听说了吗?老刘家那小子,仗着他爹是副师长,硬是把文工团的小姑娘逼得跳河。”一个络腮胡男人吐着烟圈,语气里带着不屑,“结果呢?风头一来,他爹直接被撸成了伙夫,哈哈哈!”“活该!”另一个戴眼镜的瘦子冷笑,“现在是什么时侯?还搞特权?找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