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小走出炊事班,离开后勤,就看见小瑾骑着自行八嘎车在等着她,他这次穿棉衣棉裤带着棉帽子。“姐姐,我来接你了。”王小小把小野猪丢进去坐在边斗上,“带着动我吧?”贺瑾点头:“当然带得动。”回到家里,花花煮好面条,王小小边吃面边瞪着她爹。王德胜:“闺女,现在一个家庭一个月只有2斤肉,你去山里打猎,一只两只可以,这么大的野猪群,你想占百分之七,你想要一百多斤肉,你想啥呀?记住,你就是个带路的。”王小小薅头发,叔爷爷说了,不能打长辈,不能打长辈,不能打长辈……正好,她也有点事要和爹商量一下,但是没有机会翻脸,现在他把机会放到自已手里,就别怪她了……王小小放下碗,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,然后冲她爹露出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:"爹,您说得对,我就是个带路的。"王德胜抽烟的手愣在半空,警惕地眯起眼,这丫头面瘫脸,这么笑,准没好事。次日一早,王小小整个人都像没事的,把小野猪杀好,几副内脏清洗干净。王小小给她爹拆纱布,看了,老王家的伤口的治愈能力很不错,这么快就差不多愈合了。她边按压,对说:“爹,疼吗?伤口痒吗?”王德胜知道这是治疗:“痒到不痒?”“我再给你扎几针,好得快一点。”王小小扎完针后,贺瑾把煎好的药递给他,他一口气喝完,第一反应怎么不苦,第二反应昏了。哼,她爹是不是忘记她是猎户,搞到一点麻醉药不是多难的事情。王小小阴险的笑了起来,互相伤害吧……贺瑾拉着王小小:“姐,后妈给的钥匙。”王小小拿着钥匙,先在自已房间把她爹藏的香烟收起来,居然有两包。再去了西厢房。她太熟悉她爹的藏东西习惯了,烟衣柜底层粘起来,酒习惯藏到水缸的底下,私房钱藏到荣誉盒里。王小小动作麻利,像扫荡敌军物资一样,把烟、酒、钱全搜刮了出来,连他爹藏在新鞋半包大前门都没放过。贺瑾看着爹藏的东西,也眨眨眼,他亲爹是不是也藏着东西,毕竟他亲爹可是只给了姐30元钱和三分之一的票(本来给一半的,小小没要。)“让你坑我……”她冷笑一声,把战利品全塞进自已的布包里,回到东厢房还故意把她爹的军靴鞋带打了个死结。王小小看着一大堆的胜利品,她爹的烟就有八包,其中有3包华子,两瓶茅子,私房钱有点少,不过工业票居然有这么多,怪不得有烟抽,这些补偿损失的肉吧……一个小时后,王德胜终于睡醒了。“嗯?”他皱眉朝炕席看了看,“我烟呢?”他翻身下炕,趿拉着军靴去衣柜翻找,结果一抬脚——“砰!”鞋带死死缠在一起,王德胜一个踉跄,差点摔个狗啃泥。一个不好的预感,出门没有看到闺女……半个小时后,王小小打扫猪圈回来。王德胜黑着脸冲过来:“王小小!老子的烟酒钱呢?!”王小小抬头,一脸无辜:“什么烟酒钱?”王德胜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:“你少装!除了你,谁敢动老子的东西?!”王小小眨眨眼,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,晃了晃:“爹,你说这个啊?”王德胜伸手就要抢,王小小往后一躲,笑眯眯地说:“想要啊?”王德胜:“……”他闺女这是要造反啊!父女俩坐在炕上,大眼瞪小眼。王德胜手敲着桌子,没有说话。王小小现在不急了,她爹向她施压,她爹又不会伤害她,她才不怕他。王德胜笑了,:“闺女,肉都分了,上报了,你爹没有办法拿出来了。”王小小摆摆手:“爹,看你说的,我就是个带路的,能得到一只小野猪仔,剥皮放血后,得到了38。5斤的肉,这是多大的好处!!!”王德胜皱眉:“你从一开始就设计老子?故意在我面前画野猪?”王小小怒视:“爹,你不要倒打一耙,我是有事一项和你商量的,你先坑我的!!!”王德胜气笑:“宝宝,你真的不知道?你明知道和我合作,最多能得到一个家庭一年的肉量。我派人和你合作,出兵出枪,你想占百分之七,是你蠢。”王小小气得眼红了,这个爹太坏了:“呵呵呵~爹,看样子你的烟酒钱票,看样子是不想要了吧?”王德胜拿起桌上半包的大前门,抽了起来,闺女哭了,玩得太过分了吗?他真的是没办法,队里出兵出枪,绝对。不可能给出100多斤肉……王小小心中的小人哈哈大笑,她就不信她眼睛红了,她爹还敢凶她~~“宝宝,爹错了,爹不应该骗你,爹应该和你商量,老实告诉你,你最多能拿多少肉,爹下次尽量不坑你。”王小小心中的小人得瑟跳起舞。“爹,我想去军械修理所?还有来年五月,我想去看小叔和九婶,来年八月我去看五伯。”王德胜眯起眼睛打量着女儿,忽然咧嘴笑了:“宝宝,在这等着老子呢?”在自已爹面前哭不丢人,王小小无声流泪。王德胜看着闺女无声流泪的样子,心里一软,但随即又警惕起来,这丫头从小就不爱哭,现在这招,八成是装的!可问题是就算知道她是装的,他也狠不下心继续硬刚。“行行行,爹答应你!”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伸手去擦她的眼泪,结果发现她压根没眼泪,只是眼睛红红的,顿时气笑了:“王小小,你演老子是吧?”王小小立刻收住“哭势”,眨眨眼:“爹,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。”王德胜哼了一声:“军械修理所可以想办法让你去,但你得答应我,不准碰真枪,只能看老崔他们修。”王小小点头如捣蒜:“没问题!”“至于五月去看你小叔和九婶……”王德胜眯起眼睛,“你九婶,你小叔,你想去哪个?”王小小毫不犹豫:“都去!”“想得美!”王德胜瞪眼,“最多选一个!”王小小撇嘴:“那我去九婶那里。”“不行!”王德胜直接否决,“你九婶那儿太危险,局势不稳,你去你小叔那里,看那个傻子一下。”王小小眼珠一转:“那八月去看五伯呢?”王德胜琢磨了一下:“你五伯在高原边防,太苦了,你去带点物资去,又是少数民族。但你得带上小瑾,这个小子脑子不比你差,不准一个人乱跑。”“成交!”王小小立刻拍板,生怕她爹反悔。王德胜叹了口气,伸手:“现在能把老子的烟酒钱还回来了吧?”王小小嘿嘿一笑,从兜里掏出一包华子递过去:“爹,先还你一包,剩下的等你兑现承诺了再给。”王德胜气得直瞪眼,“小兔崽子,跟老子玩耍赖是吧?”王小小理直气壮:“爹,你坑我的时侯可没手软,我这叫合理保障自身权益。”王德胜被她噎得没话说,只能咬牙切齿地接过烟,狠狠抽了一口,结果被呛得直咳嗽。王小小得意地笑了,转身往外走,走到门口又回头:“对了爹,你鞋带我又叫小瑾绑上了,记得解开,不然待会儿又摔了。”“王小小!!!”王德胜怒吼。王小小早已一溜烟跑没影了。王小小刚跑出门,就看见贺瑾抱着一大堆东西兴冲冲地回来,脸上写记了得意。“姐!姐!你看我从我亲爹那儿也搜刮了一堆好东西!”贺瑾兴奋地压低声音,眼睛亮晶晶的,活像只偷到鱼的猫。王小小凑过去一看,好家伙!两瓶汾酒、五包华子、甚至还有一小盒巧克力,这玩意儿在物资紧缺的年代可是稀罕货!“小瑾啊啊!”王小小拍拍他的肩膀贺瑾嘿嘿一笑:“我亲爹可比爹狡猾多了,他把东西藏在了煤堆底下,要不是我翻煤球的时侯发现有个铁盒子,还真找不着!”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哼。“哟,收获不小啊?”王德胜不知什么时侯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贺瑾怀里的战利品,尤其是那两瓶汾酒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老贺怪不得老子了。王小小立刻挡在贺瑾前面,警惕地看着她爹:“爹,这可是小瑾从他亲爹那儿拿的,您可不能抢!要还回去的。”王德胜挑眉,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一包华子,点燃,深吸一口,然后吐出一个烟圈,笑得意味深长:“谁说我要抢了?”王小小狐疑地盯着他:“那您想干嘛?”王德胜伸手,直接从贺瑾怀里抽走一包华子和一瓶汾酒,理直气壮道:“这叫‘战利品分成’。”王小小嘴角抽搐:“贺叔是副师长,每月有华子,你下个月去抢他的,现在还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