哗啦啦——桌上的摆件物因为剧烈抖动,尽数掉落地上。纪言扭头看去,就看见所有的盆栽就像是注射了催生素,大量藤蔓宛如触手般,朝着地板蔓延开来。但目标不是纪言,地板的钢筋水泥被藤蔓穿透,大量诡怪植株朝着楼下钻去。也在这一刻,秩序的力量生成,瞬间瓦解抹除了不少诡怪植株!诡母亲身体也在破裂。因为强行跨越楼层界线,她开始遭受秩序的惩治。“母亲,你做什么?”“【诡道】会撕裂你的身体啊,快停下来!”纪言面色大变,赶忙惊慌地开口。他害怕诡母亲受伤吗?他害怕的是自己小命不保!诡母亲已经一句话听不进去,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执念,哪怕粉身碎身,也要得到答案!温馨小屋的墙体被不断穿透,二楼闺房内的诡妹妹,还在专心致志地凑着拼图。忽然她抬起头,看着破裂的天花板。一条细长的藤蔓渗透了下来……一楼厨房。诡奶奶正在烹饪着宵夜,凌鹿在一旁尽心尽力地做打手,忽然墙壁也跟着破裂。“诶,怎么了?”凌鹿愣了愣,就看见那条裂缝内钻出一条细苗,苗尖迅速生长成一个花苞。伴随着花苞如同血肉撕裂绽放,凌鹿面色一变:“这怎么这么像……【耕种主教】诡徒的能力?”诡奶奶没说话,她幽幽盯着,漆黑的眼洞深处逐渐有异芒毕露。“老太婆……果然……你没死啊!”“连这臭丫头没死……呵呵,不愧是我的好儿子,果然聪明,聪明到连我们三个都被你戏耍的团团转。”“多么优秀的孩子,你是第一个将我骗的这么透彻,愚弄我的感情的人类……”秩序将诡母亲的身体撕裂的残缺不堪,也看起来尤为惊悚,在“窥探”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,诡母亲语气开始变地神经质。“你……”让她扭头看向那个位置,却哪还有纪言的身影?在墙体破裂的一刹那,纪言就果断地选择逃跑。骗局败露,那就只能采用最糟糕的解决方案了,逃离444号!“叮!警告宿主,因为你的游戏操作严重失误,导致“温馨小屋”的家人诡产生大量憎恨度,并产生黑化,请尽快停止你的行为,并想办法弥补好感度——”不止是母亲,妹妹和奶奶溢满的好感度,一刹那宛如股市转瞬跌入谷底。“终究还是百密一疏。”“果然,胆子大往往都要承担相应的风险!”完美奖励拿到了,但现在要面临的是……足足三只极凶大boss的黑化!!基本可以说,唯一的活路就是逃出444号,借用秩序的结界限制她们。前一秒还恩怨的家人,下一秒就要把你往死里弄了。家这个东西,说破就破。哗啦啦——怀中剧烈抖动,纪言低头一看,是诡母亲送给自己的那个礼物金属盆栽,那个穜球的苗芽在疯狂生长。草!说好的缓慢生长,需要耐心呵护呢?重量礼物在反目成仇的一刹那,赫然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!“……该死的人类!!”“你竟敢戏耍我,那女人和老太婆都没有死,枉我对你这么好。”“甚至你连拼图都在骗我,我拼了这么久,到最后才发现少了三块!!”刚下到二楼,尖锐的咆哮就灌入耳朵,诡妹妹的怨念甚至比诡母亲还要恐怖。“对不起,哥哥这就送你个礼物当作赔偿。”纪言毫不犹豫将手中金属盆栽丢入最深处的闺房,转身往一楼跑去。“发生什么了?”“还有,你的奶奶很不对劲,她的诡影在……”一下楼,就看到了一头雾水的凌鹿,纪言一句话没解释,甚至不听对方说完,转头就往大门那边跑去。凌鹿也是人精,嗅到不对,立即跟着往大门那边跑。“淦!好歹我救过你的命,逃命都不说一声?”砰——砰砰砰!!大门无风自动,猛地关上,紧接着是所有的窗户,月光被阻断,屋内霎时变地暗沉无光。整个温馨小屋被完全封锁,纪言失去了唯一逃跑的机会!纪言扭头看向厨房那边,大量黑水从里面流淌出来,烛火摇曳不定。“孩子啊孩子……奶奶一无所有了,为什么到最后,连你都要抛弃奶奶?”“你就这么狠心,让那【诡道】杀了奶奶吗?”“不,你不是我的孙子,你只是……一个心性丑陋,该死的老鼠!”凌鹿惊愕,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肚子迅速鼓胀。纪言也第一时间感觉肠胃传来异样。青黑血管经脉覆盖整个隆起的肚皮……“你做了什么逆天操作,怎么诡奶奶突然黑化了?”看着自己的肚子,纪言眼角抽搐,扯了一句。“你就当我,人心不足蛇吞象吧。”这是最坏的局面,因此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“大聪明,虽然大家不同副本了,但希望你的幸运女神能眷顾我一下!”纪言将工具栏里的一件物品取出。一双崭新艳红的绣花鞋,摆放地上,鞋尖对齐向着自己。与此同时。远在另一个副本的刘聪明,正艰难地从一个副本关卡活下来,刚喝下一口水,就嘶了一声。“我丢,这什么鬼运气?喝口凉水都塞牙?”“倒霉诡,你今天摸鱼了?”倒霉诡冰冷吐出一句:“有幸运值加成,还能喝水塞牙,我感觉你离死不远了。”“……”……啪嗒。黑乎乎的手,抓在厨房门边缘,诡奶奶缓缓从厨房内出来,幽青的双眼充斥着仇怨。“人类啊……烂到极致的蛆虫,丑陋的人性,果然无药可救。”“我要把你们的肚子,塞得满满当当,既然是最后一晚,那就彻底疯狂一晚吧……”凌鹿痛苦地倒在地上,全身四肢营养被抽干,她无法想象肚子里怀的是什么怪物。一向喜欢在别人肚子里培育孕种的她,此刻却成了孕种的“肥料”。最关键,作为诡徒的她,还是要被自己的序列主线【极凶】弄死!这找谁说理去?纪言冷汗渗透了整个身体,生命值持续下降。但他无视一点点爬过来的诡奶奶,也忽略越来越大的肚子。眼睛里只有放在地上的一双红绣鞋——最终,在纪言的视线中,这对红绣鞋仿佛被一双白里透红,足弓如月的脚穿过。他恍惚一下,缓缓抬起头。艳红的拖尾宛如丝绸,随风流动,如雪花的血花瓣飘落。一袭艳丽嫣红的新娘装,静静地悬立漂浮身前。红盖头微微拂动,纪言耳边仿佛听到了某个灵魂一颤的声音……“想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