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淮喝完最后一口酒,回了宿舍。这一夜,他睡得很好。另一边,江映晚的别墅,却是地狱。工作用的那支手机,屏幕固执地亮了又暗,暗了又亮,快要被打爆了。屏幕上,闪烁着同一个名字。王姐。是她的金牌经纪人。江映晚蜷在沙发上,像个被抽掉骨头的娃娃,对铃声置若罔闻。直到手机电量告急,自动挂断,然后又一次,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。她许久,才伸出颤抖的手,划开了接听键。“江映晚!你还想不想干了!”电话刚一接通,王姐的怒吼就穿透了听筒,震得她耳朵发麻。江映晚的嘴唇动了动,发不出声音。“王姐,”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破碎,又空洞。“宋淮他不要我了。”听着电话那头孱弱如游丝的声音,王姐心头的火气,莫名就泄了一半。但语气依旧强硬。“我给你两天时间。”“哭也好,闹也好,随便你。”“第三天早上,我要在片场看到人。”“那个护肤品广告,违约金你赔不起。”江映晚的眼泪,无声地滑落。“好。”第五精神病院,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压抑的腐朽。齐天佑已经被折磨得脱了相。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,眼神空洞,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涎水。在这里,不疯的人也会被逼疯。他学会了装疯卖傻。只有这样,才能少挨些毒打和电击。就在他以为这辈子都要烂在这里的时候,病房的门,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一个女人走了进来。她穿着一身高定的白色西装,妆容精致,眼神却冷得像冰。是吴家的大小姐,吴诗雨。齐天佑浑浊的瞳孔里,终于亮起一抹光。吴诗雨踩着高跟鞋,走到他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“齐天佑,想出去吗?”她的声音,和她的眼神一样冷。齐天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,拼命点头。“我可以帮你。”“帮你假死脱身,给你一个新的身份。”“但从今以后,你的命是我的。”齐天佑没考虑多久。还能有比现在更坏的下场吗?没有了。他用力地点头,沙哑地挤出两个字。“我答应。”“很好。”吴诗雨似乎很满意他的识趣。“这几天,你会‘突发’心脏病。”“记住,配合医生演戏。”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。“至于你的父母,我会安顿好。”说完,她没再多看他一眼,转身就走。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,在空旷的走廊里,像死亡的节拍。齐天佑躺在床上,看着天花板,眼中是淬了毒的恨,和死里逃生的狂喜。宋淮,江映晚。你们等着。凌晨四点半,天还未亮。苍龙基地的训练场上,寒气逼人。宋淮像一尊雕塑,站在场地中央。四点五十,一道身影跑了过来。是白秋。他看见宋淮,愣了一下,立刻站得笔直。接着,是第二个,第三个。。。。。。五点整,十个人,全部到齐。没有一个迟到。所有人都松了口气。却又觉得,事情没那么简单。宋淮的目光,从他们每个人脸上扫过。“很好,没人超时。”他的声音,在清晨的冷风里,听不出情绪。“但,规矩就是规矩。”“比我晚到的,都要罚。”“第一个到的白秋,六公里负重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