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会所的喧嚣,被宋淮关在了车门外。接下来的四五天,京都平静得有些反常。宋淮坐在宋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,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。他指尖轻点着桌面,像是在敲打着某种无声的节拍。周子昂的话,他没有忘。周子川费尽心机弄走江映晚,绝不只是为了发泄兽欲。那是一枚棋子。一枚被恨意和绝望浸透,即将被推上棋盘,用来对付他的棋子。手机屏幕亮起,是林砚书发来的加密邮件。【江映晚名下所有资产清算完毕,偿还星耀传媒违约金后,还清了银行贷款,目前行踪不明。】【周子川近几日除了公司和周家老宅,只去过一家私人诊所。】【另外江映晚最后消失的地点,也在这家诊所附近。】宋淮的指尖停下。平静的水面下,暗流已经开始涌动。直接动他?周子川还没那么蠢。那么,他们唯一的目标,只可能是他的未婚妻,时念。宋淮拿起桌上一部黑色的加密电话,拨通了总统府的专线。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男声。“这里是总统府,请讲。”“我是宋淮。”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。“我想拜访总统先生,现在方便吗?”短暂的沉默后,对方回应。“总统先生会等您。”半小时后,黑色的辉腾悄无声息地驶入总统府。这里的空气,都带着一种权力的威严和肃穆。会客厅里,傅渊已经坐在那里。他穿着一身中山装,不怒自威,但眉宇间藏着一丝疲惫,和一种属于父亲的审视。“总统先生。”宋淮微微颔首,在他对面坐下。傅渊看着他,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女婿的男人。战功赫赫,商场新贵,却也带着一身难以捉摸的戾气和一段失败的婚姻。“宋少将,找我有什么事?”傅渊的语气很客气,却也透着疏离。宋淮开门见山。“订婚宴,我希望不要公开念念的身份。”空气瞬间凝固。傅渊的眼神锐利起来,像一把出鞘的刀。“宋少将,是觉得我傅渊的女儿,身份拿不出手?”宋淮迎上他的目光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。“总统先生,激将法对我没用。”“我知道,您看我不顺眼,觉得我配不上您的宝贝女儿。”“我今天来,就只是为了谈一件事。”“其他的,可以先放一放。”傅渊被他直白的话噎了一下,随即脸色沉了下来。他靠向沙发背,重新掌握了气场。“你想谈什么?”“你又凭什么,让我同意不公开念念的身份?”宋淮身体微微前倾,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。“周子川带走了江映晚。”他言简意赅。“周家最近的动作,您应该有所耳闻。他们不敢动我,但他们会动时念。”傅渊的眉头拧得更紧。“所以公开身份,让他们投鼠忌器,不是更好吗?”“不。”宋淮打断了他,声音冷得像冰。“我需要一个诱饵。”“而时念,是最好的诱饵。”“你——!”傅渊猛地从沙发上站起,撑着桌子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。他死死地盯着宋淮,眼底是滔天的怒火和一丝无法掩饰的痛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