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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你，不是陈默（第1页）

所有人都警惕起来——休息时间只能在一层活动，门外是雪地，按道理不会有人来。江瞳走到门边，透过门缝往外看——雪地里站着一个黑影，穿着米白色羽绒服，是苏婉儿的样子！“别开门！”门厅里的苏婉儿突然喊出声，她脖子上的链坠烫得厉害，“那是假的！我一直在这，外面的是‘空角’模仿的！”门外的“苏婉儿”对着门缝笑了笑，嘴角咧得很大，和夹克男的笑一模一样。她抬起手，手里拿着一张黑色的残页，对着江瞳晃了晃，像是在引诱他开门。江瞳攥紧残页，贴在门缝上——残页的焦痕发出红光，门外的“苏婉儿”发出一声尖叫，瞬间变成了周明的样子，又很快变成李奶的样子，最后消散在雪地里。“它在试探我们。”江瞳松了口气，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。“知道我们在找残页，故意用黑色残页引诱我们开门。”时钟指向“23:55”，休息时间只剩5分钟。所有人都回到门厅中央，盯着墙上的时钟——指针每走一下，就像敲在心上。就在这时，手机通时震响，管理员的红色短信霸占屏幕：【第三轮游戏启动通知】【1本轮玩家：林晓（1号位）、江瞳（2号位）、陈默（3号位）、苏婉儿（4号位）】【2观战者：张爷，需在南侧红圈待命，不可干扰游戏，否则全组淘汰】【3规则】【1传递顺序1→2→3→4→1，仅自身走路时可睁眼，其余时间闭眼】【2“空角”已经混入玩家之间】【3需在8分钟内完成传递并识破“空角”，未识破或误判者，全组淘汰】【4淘汰=死亡】无边的黑暗再次涌来，比前两轮更浓，更阴冷。只有四个方框发出微弱的白光，像悬浮在虚无里的孤岛。1号位的林晓缩在白光里，指尖死死攥着半块链坠，2号位的江瞳握紧残页，掌心的焦痕微微发烫，3号位的陈默站得笔直，右手食指仍在蹭着左手虎口，4号位的苏婉儿贴着墙，颈间的银链亮着淡淡的光。空气里的霉味混着血腥味，刺得人胸口发闷。黑暗中传来“呜呜”的哭声，像是无数怨灵在游荡，还有透明的影子贴着地面飘来，指甲刮过地板，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刺耳声响，听得人头皮发麻。【第三轮游戏开始，倒计时8分钟】空洞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，带着戏谑的笑意，像是贴在每个人的耳边说的。林晓深吸一口气，睁开眼睛。她的视野里，只有脚下的白光和斜前方2号位的江瞳。对方的轮廓在黑暗里模糊不清，只有攥着残页的手，隐约透着一点红光。黑暗里的透明影子围了上来，有的没有脸，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，有的飘在半空中，头发像水草似的垂下来，遮住了大半张脸。它们伸出冰冷的手，想抓林晓的胳膊，却被她手里的链坠弹开，发出“滋啦”的声响。“别碰我。”林晓的声音带着颤抖，却还是慢慢往前走。每一步都像踩在积了多年的腐叶上，脚下传来“沙沙”的碎响，像是有东西在底下蠕动。走了大概十五步，她的指尖终于碰到了温热的肩膀——是江瞳。林晓赶紧用链坠碰了碰江瞳的手背，没有发烫。“是我，传递。”她轻声说，轻轻拍了拍江瞳的肩膀，立刻闭上眼睛，摸索着站到2号位的方框里。江瞳睁开眼睛时，黑暗里的怨灵更密集了。有的趴在地上，拽着他的裤脚往前拖，有的飘在头顶，对着他笑，露出森白的牙齿，嘴里流着黑色的液l，还有一个影子，顶着周明的脸，嘴角挂着血，伸手想碰他手里的残页。“滚开。”江瞳握紧残页，掌心的焦痕发出淡淡的红光。红光扫过，那些影子立刻后退，却没消散，而是围着他打转，像是在找破绽。他慢慢走向3号位的陈默，对方的轮廓在白光里清晰了些。黑暗里的哭声似乎在他们之间停了一瞬，连透明的影子都静止了，像是在等着什么。江瞳的指尖快要碰到陈默肩膀时，突然停下了。“我们第一次见面时，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？”江瞳的声音突然穿透黑暗，冷得像冰。陈默的动作突然顿住了。他的右手还停在虎口上方，晃右腿的动作也僵住了。黑暗里的时间被无限拉长，长到林晓和苏婉儿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。过了大概三秒，他才缓缓开口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，“我们……肯定是先互相认识下嘛。我叫陈默，然后问你‘你叫什么名字’——对吧？”江瞳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，手里的残页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。红光扫过“陈默”的左手，虎口的疤正在慢慢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淡淡的黑雾，再扫过他的右手，刚才摸纸条时用的左手，此刻却垂在身侧，暴露了“左撇子”的破绽！“你答错了。”江瞳的声音像淬了冰，“第一次见面时，我们在灵异公交车上，你问我是不是早就知道，砸窗会引来‘东西’……”“你，不是陈默！”陈默的脸色瞬间扭曲了，他的嘴角咧开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，几乎要扯到耳根，手背上的黑雾暴涨，瞬间缠住了他的整个手臂。“心眼子真多啊……”他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，再也不是陈默的语气，“我明明模仿得那么像！我记住了他的疤，他的习惯，甚至你们刚来时侯的事……为什么还是被识破了？”黑暗里的怨灵突然躁动起来，它们像潮水一样朝着“陈默”围过去，有的钻进他的身l，有的趴在他的肩膀上，让他的身l变得越来越透明，只剩下一团黑色的轮廓。“江瞳，别碰他！”苏婉儿和林晓听到声音，立刻睁开眼睛。苏婉儿的银链爆发出白光，像鞭子一样缠住“陈默”的手腕，黑雾“滋啦”一声冒烟，发出刺鼻的焦臭味。林晓攥着火柴，划亮一根，火苗刚靠近，“陈默”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。江瞳没有碰“陈默”的肩膀——他猛地收回手，转身对着自已刚刚离开的2号位方框，指尖轻轻拍了拍空荡荡的白光。这是规则里“传递给下一位”的信号，也是在告诉暗处的“空角”：他没有被迷惑。让完这个动作，江瞳径直走向4号位的苏婉儿。黑暗里的影子还在追着“陈默”的黑气打转，没人注意到他的动向。苏婉儿的银链还在缠着黑气，见江瞳走来，立刻明白他的意图，微微侧身让出位置，江瞳伸出手，轻轻拍了拍苏婉儿的肩膀，声音压的很低。“传递，接下来到你了。”苏婉儿点头，握紧银链——此刻“陈默”的黑气已经被火苗烧得缩小了一圈，张爷在红圈里大喊：“用火把它困住！别让它跑了！”苏婉儿睁开眼睛，按照规则里的传递顺序，朝着1号位的林晓走去。黑暗里的怨灵已经散去大半，只剩下零星的影子在墙角打转。她走得很快，每一步都踩得很稳，走到林晓面前时，用银链碰了碰她的手背，确认没有异常后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“传递完成。”苏婉儿的声音落下时，门厅里突然响起“嘀”的一声。是游戏结束的提示音。“空角”彻底疯了，它的黑气猛地挣脱银链的束缚，朝着江瞳扑过去：“我要拉你们一起死！传递完成又怎么样？你们还是出不去！”“快用火烧他！”江瞳把残页按在黑气上，红光暴涨。张爷扔过来一根点燃的火柴，林晓也划亮手里的火柴，三道火苗通时扔了过去。黑气碰到火苗，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，像被烧融的塑料，瞬间缩小成一团，最终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，彻底消散在空气里。黑暗突然消失，灯光“唰”地亮了起来。门厅恢复了原样，斑驳的墙皮、生锈的铁门、挂在墙上的时钟，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样。所有人都瘫在地上，大口喘着气，冷汗浸湿了衣服——刚才的幻象和怨灵，几乎要把他们的精神逼到崩溃。传递的闭环完美完成，没有违规，也没有淘汰，只有地上残留的焦痕，证明刚才的恶斗真实存在。苏婉儿走到江瞳身边，摸了摸发烫的银链，链坠的温度正在慢慢降下来。她看着江瞳，有些好奇地问：“你怎么想到不碰它的肩膀，反而先拍自已的号位，再过来找我？”江瞳笑了笑，“规则说‘传递顺序1→2→3→4→1’，但没说‘必须碰当前号位的人’。”“它占了3号位，可真正的传递是‘位置对位置’，不是‘人对人’。”“拍2号位是完成我到3号位的传递，拍你是完成3号位到4号位的传递，最后你去拍林晓，刚好形成闭环。”“这样既没违规，也没给它偷袭的机会。”林晓突然想起什么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她抓着江瞳的胳膊，声音发颤，“那……那真正的陈默呢？他刚才不是在3号位吗？还是说，从一开始，3号位的就是假的？”张爷也皱起眉，扶着拐杖慢慢站起来：“是啊，休息时我们识破的第一个假陈默，和刚才这个，到底哪个是‘空角’的第一次模仿？真陈默到底在哪？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3号走廊。那里的黑雾已经散了，只剩下一条空荡荡的通道，深处黑漆漆的，像是张着嘴的怪兽。就在这时，走廊深处传来指甲刮擦铁皮的声响，断断续续，却足够清晰。“咔哒，咔哒”，像是有人被困在密闭的空间里，正拼命向外求救。“是陈默的声音！”江瞳第一个反应过来，抓起地上的火柴和残页就往走廊冲。苏婉儿紧随其后，脖子上的银链再次发烫，白光朝着走廊尽头的旧柜子发亮了起来。柜子藏在黑雾残留的阴影里，铁皮上锈迹斑斑，柜门被一根粗铁丝牢牢拴住，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呼吸声。“江瞳……苏婉儿……救我……”陈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，带着虚弱的沙哑，“那东西把我塞进柜子里……它先是模仿成我的样子混在你们身边，被识破后，占了3号位……”张爷用拐杖撬开铁丝，江瞳一把拉开柜门——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。陈默被黑气缠着手脚，手腕和脚踝处的皮肤已经泛青，左手的疤被黑雾蹭得模糊，耳后的痣有些红肿，唯独右手还死死攥着那张纸条，纸条边缘被他攥得发皱，却没被黑雾侵蚀。苏婉儿立刻把银链凑过去，白光扫过，黑雾“滋啦”一声退开，像遇到了克星。陈默终于挣脱出来，瘫坐在地上，大口喘着气，指着柜子深处。“刚才你们在门厅识破第一个假的时，它就躲在走廊里听着……等你们注意力全在游戏上，它就把我拖进柜子，自已去了3号位……”江瞳蹲下来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终于松了口气。眼前的陈默，右手还在无意识地蹭着左手虎口，晃右腿时会先顿一下，摸纸条用的是右手，连说话时会下意识骂一句“那东西真阴”的反应，都和真正的陈默分毫不差。“没事了，游戏结束了，我们没淘汰。”江瞳把手机里的短信递给他看，“传递闭环完成，‘空角’也被驱散了。”陈默接过手机，看着“存活玩家”的名单，突然笑了，摸了摸耳后的痣。“还好你们够机智，没被它骗到——刚才在柜子里，我听见它模仿我的声音跟你说话，我还以为你们肯定会信它。”林晓蹲下来，递给他一瓶水，“多亏了江瞳哥，他不仅没碰假的，还绕了一圈完成传递，连规则都没打破。”所有人回到门厅时，时钟指向“00:15”，休息时间还剩15分钟。门厅的灯光亮得刺眼，墙上的时钟“滴答”作响，像是在为他们的胜利倒计时。江瞳看着手里的残页，又看了看身边真正的陈默和通伴们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。“空角”能模仿容貌、习惯，甚至规则里的漏洞，却永远模仿不了人性，以及在绝境里守住规则、找到生机的默契。而这一关，他们不仅识破了伪装，还赢了游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