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书阁

看书阁>重生之我变成了一只鹦鹉小说 > 第一章(第1页)

第一章(第1页)

我叫苏念,我死了。最后一刻,我看见傅谨言把我推下楼梯。他的白月光,我的假姐姐苏晚,站在他身后,笑得温柔。阿言,她死了,我们就再也没有阻碍了。我重生了,变成了一只叫黄飞鸿的鹦鹉。傅谨言和苏晚也重生了。他们以为甩掉了我这个包袱,能开始全新人生。他们不知道,我正在笼子里,看着他们。傅谨言温柔地对苏晚说:晚晚,这一世,我绝不负你。而我,只能在笼中,磨利我的喙。第1章阿言,这只破鸟叫什么不好,非要叫黄飞鸿土死了。苏晚的声音娇滴滴的,指甲上新做的钻石几乎要戳进我的眼睛。我被关在纯金打造的鸟笼里,笼子大得像个别墅,但我只想吐。这是我和傅谨言新婚的第三天。也是我作为一只鹦鹉,旁观他们偷情的第一天。傅谨言从身后抱住苏晚,亲吻她的脖颈,声音带着笑。你不懂,这叫情趣。你不觉得,它看你的眼神,很像苏念那个蠢货吗苏晚咯咯地笑起来,身体在傅谨言怀里扭动。哪里像了苏念那个木头,眼睛里除了钱,还会看什么不像这只鸟,还会歪头,真可爱。她说着,用手指逗弄我。小东西,叫声姐姐听听。我张开嘴,用尽全身力气,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鸣叫。滚!可惜,在他们听来,只是一阵不成调的嘶嘎。苏晚被吓了一跳,夸张地躲进傅谨言怀里。阿言,它好凶!我好怕!傅谨言抱着她,轻声安抚,看我的眼神却变了。不乖的东西。再敢吓到晚晚,我就拔了你的毛。他的话很轻,却带着一股子寒气,让我浑身的羽毛都竖了起来。这就是傅谨言。傅家和苏家商业联姻,为了名正言顺地拿到两家产业的继承权,他必须履行兼祧两房的婚约。上一世,他娶了我这个真千金,心里却装着苏晚那个假货。我们结婚三年,他碰我的次数,屈指可数。每一次,都带着屈辱和不耐。他说:苏念,别忘了你的身份,你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。他说:晚晚身体不好,你别去招惹她,她受不起刺激。他说:把这个肾捐给晚晚,不然我们就离婚。最后,我死在了苏晚受刺激后的那场意外里。现在,我们都回来了。我变成了笼中鸟,他们却成了神仙眷侣。多可笑。苏晚腻在傅谨言怀里,看着我,忽然开口。阿言,你说……苏念那个扫把星,这一世会不会又阴魂不散地缠上来啊傅谨言抚摸着她的长发,语气笃定。不会。这一世,我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。苏家的婚约,我会想办法解决。可是我听说,苏家爷爷的遗嘱里写明了,你必须娶苏家大小姐,才能……那我就让苏家没有大小姐。傅谨an言打断她,话说得云淡风轻。苏晚的眼睛亮了。阿言,你真好。她踮起脚尖,吻上傅谨言的唇。两人就在我的面前,上演着一幕活色生香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我恨。我恨不得啄瞎他们的眼睛。我用力撞击着笼子,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。傅谨言停下动作,不耐烦地看过来。吵死了。他走过来,扯过一块黑布,猛地罩在笼子上。再吵,就炖了你。黑暗瞬间笼罩了我。我能听到布外他们压抑的喘息和对话。阿言,你说……要是苏念知道我们这样,会不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她没那个本事。冰冷的,不带一丝感情。我靠在冰冷的栏杆上,绝望和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。不。我不会就这么算了。傅谨言,苏晚。笼子外的世界,一定很精彩吧。我会亲眼看着,你们怎么从天堂,一步步走进我为你们准备的地狱。黑暗中,我竖起耳朵,听到苏晚拿起手机。电话接通了,她甜腻地开口。李警官吗我是苏晚。对,关于我妹妹苏念的案子,我想再提供一些线索。第2章李警官。这个名字让我浑身一震。上一世,就是他负责调查我失足坠楼的案子。最后,以证据不足,定性为意外。苏晚为什么会主动联系他我将耳朵贴在笼布的缝隙,屏住呼吸。李警官,我忽然想起一件事。我妹妹苏念,生前好像买了一份巨额保险,受益人……是我先生,傅谨言。苏晚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迟疑和悲伤。我不是怀疑阿言,我只是觉得……这件事应该让警方知道。毕竟,阿言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。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。这个女人,不止恶毒,而且聪明。她这是在以退为进。主动抛出疑点,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,塑造成一个为妹妹之死奔走,却又深爱丈夫、内心饱受煎熬的善良姐姐。傅谨言就在旁边听着,他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发出了一声轻笑。晚晚,你太善良了。电话挂断,苏晚转过身,扑进傅谨言怀里。阿言,我这么做,你会不会怪我怎么会。傅谨言抱着她,你这是在帮我。把所有可能引火烧身的线索都主动掐掉,那帮警察就再也查不出什么。那……苏念的保险金……放心,一分都不会少。等风头过去,就当是你妹妹,送给我们的新婚贺礼。他们相视而笑,仿佛在分享一个甜蜜的秘密。而我,就是那个被他们啃得骨头都不剩的贺礼。我闭上眼睛,上一世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来。我和傅谨言的初见,并非在商业宴会上。是在大学。那天我替室友去上大课,报告没写,被教授点名批评。傅谨言就坐在我旁边,他把他的报告推给我,低声说:念我的。他的侧脸在阳光下很好看,声音清冷,却带着莫名的安抚人心的力量。我对他一见钟情。后来我才知道,他是傅氏集团的继承人,是天之骄子。而我,是刚刚被从乡下认回苏家的真千金。我们云泥之别。可我还是像所有怀春少女一样,疯狂地迷恋他。我给他送早餐,替他占座位,为他竞选学生会主席拉票。他从不拒绝,也从不回应。他享受着我的付出,却吝于给我一个微笑。所有人都笑我痴心妄妄。直到苏家和傅家宣布联姻,我成了他的未婚妻。我以为我终于等到了。订婚宴上,苏晚哭着跑了出去。傅谨言丢下满堂宾客,追了出去。那一晚,他没有回来。第二天,我看到新闻,傅谨言的跑车停在医院门口,他抱着昏迷的苏晚,神情焦灼。标题是:傅氏继承人情系养女,真假千金谁是真爱我的爱情,从一开始,就是一场笑话。结婚后,所谓的兼祧两房,不过是他为了同时占有我和苏晚,捏造出的借口。他需要我的身份,去拿苏家的钱。他需要苏晚,去满足他的爱。我活得像个影子,一个多余的摆设。有一次我过生日,亲手做了一桌子菜等他。他回来了,却带着苏晚。苏晚看着那桌菜,捂着嘴笑。姐姐,你做的这些,阿言都不爱吃呢。他喜欢吃辣,口味跟我一样。傅谨言看都没看我一眼,牵着苏晚的手。别理她,我们出去吃。他们走了,留我一个人,对着一桌子冷掉的菜。那天晚上,我把所有的菜都倒进了垃圾桶。也倒掉了心里对他最后一丝期待。回忆的痛楚让我几乎窒息。笼布外的声音还在继续。阿言,黄飞鸿这个名字太难听了,我们给它改个名字吧你想叫什么苏晚想了想,笑了。不如,就叫念念吧。跟苏念同音,也算是一种纪念了。她叫我念念。用最温柔的腔调,说着最残忍的话。傅谨言沉默了一下,然后说:好。第3章我成了念念。每天听着他们叫这个名字,一遍遍提醒我,苏念已经死了。傅谨言和苏晚似乎很享受这种病态的乐趣。他们把我当成了一个活的纪念碑,一个证明他们爱情战胜一切的战利品。念念,你看,这是阿言送我的海洋之心,漂亮吗苏念那个穷酸鬼,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钻石吧苏晚举着项链在我面前炫耀。念念,阿言要带我去环球旅行了,第一站就是巴黎。苏念以前最想去的地方,可惜她没命去了。她翻着旅游杂志,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。傅谨言在一旁看着,纵容着,甚至会附和几句。晚晚喜欢,买十个都行。她那种人,不配去巴黎。我沉默地吃着谷子,把他们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表情,都刻进脑子里。我发现了一个规律。每天下午三点,傅谨言会去书房处理公事。而苏晚,会趁这个时间,见一个男人。那个男人不是别人,正是上一世为苏晚换肾的主治医生,张远。他会伪装成管道维修工,或者快递员,熟门熟路地从后门进来。今天,他又来了。苏晚把他带到偏厅,那里正好是监控的死角。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苏晚开门见山。放心,都处理干净了。那份肾脏移植的资料,我已经彻底销毁了。没人会知道,你根本没做过手术。张远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。我心头巨震。没做过手术那上一世,傅谨言逼我捐的那个肾呢我的肾,到底给了谁苏晚笑了,递给他一张卡。这里是五十万,事成之后,还有五十万。张远接过卡,眼神贪婪。晚晚,你对我真好。不过……傅总那边,真的不会发现吗他他现在以为我为了他,身体都搞垮了,心疼我还来不及。男人就是这么蠢,尤其是傅谨言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。苏晚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。你只要记住,从现在开始,你就是我的人。等我彻底坐稳了傅太太的位置,少不了你的好处。我明白,我什么都听你的。他们在角落里密谋,声音压得很低。但我不是人,我是一只鸟。我的听力,远超常人。我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。原来,所谓的身体不好,所谓的需要换肾,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。一场苏晚为了博取傅谨言同情,为了彻底套牢他,精心设计的骗局!而我,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,那个被他逼着躺上手术台的牺牲品……我的肾呢我的肾脏到底去了哪里!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。我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,愤怒和恶心让我几乎要爆炸。我必须做点什么。我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地毁掉所有证据。我看着书房的方向,傅谨言还在里面。我不能指望他。那……还有谁我的脑海里,闪过李警官那张严肃的脸。对,警察!我必须想办法,把这个信息传递出去!我开始在笼子里疯狂地扑腾,用身体撞击着笼门。哐!哐!哐!巨大的声响,终于惊动了偏厅里的两个人。怎么回事那只破鸟又发什么疯!苏晚不耐烦地骂了一句。她快步走过来,看到我发狂的样子,眼神一冷。吵死了!她打开笼门,一把将我抓了出来,狠狠掼在地上。我的翅膀传来一阵剧痛,骨头像是断了。再吵,信不信我今晚就让你变成一锅汤!她抬起脚,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,朝我的头狠狠踩了下来。我闭上眼睛,等待着死亡的降临。然而,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。一只手,攥住了苏晚的脚踝。是傅谨言。他不知什么时候从书房出来了,脸色阴沉地看着苏晚。你在干什么第4章阿言我……我被这只鸟吓到了,它刚刚突然发疯……苏晚慌忙收回脚,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受惊小白兔的表情。傅谨言没有看她,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。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,一只翅膀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,动弹不得。他的眉头皱了起来。一只鸟而已,你跟它计较什么。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责备苏晚,可我却听不出半分关心。他只是觉得,苏晚的失态,丢了他的面子。他弯腰,伸手想把我捡起来。我用尽全身力气,拖着断掉的翅膀,往后缩了一下。别碰我。我觉得脏。傅谨言的手僵在半空。他大概从未被一只动物如此嫌弃过。他的脸色更难看了。旁边的张远见势不妙,早就想开溜。那个……傅总,苏小姐,既然没事,我就先走了。站住。傅谨言冷冷开口。张远身体一僵,冷汗瞬间就下来了。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傅谨言的目光锐利如刀。我……我是来修水管的……修水管傅谨言冷笑一声,我怎么不知道家里的水管坏了data-fanqie-type=pay_tag>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赶紧上前挽住傅谨言的胳膊。阿言,是我叫他来的。我觉得浴室的水流有点小,就想着让他来看看。是我忘了跟你说,你别怪他。她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,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。傅谨言看着她,又看看惊魂未定的张远,没再追问。滚。他对张远说。张远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跑了。傅谨言脱下外套,小心翼翼地把我包裹起来,放回笼子里。他的动作很轻,但我还是疼得发抖。我让兽医过来看看。他对苏晚说,语气平淡,听不出情绪。苏晚咬着嘴唇,眼圈红了。阿言,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我只是……我只是看到它,就想起苏念,我心里难受……她又开始提我。这是她百试不爽的招数。果然,傅谨言的身体僵了一下。他转过身,看着苏晚梨花带雨的脸,最终还是心软了。好了,不怪你。他把她搂进怀里,轻声安慰。一只畜生而已,死了就死了。别为了它伤心。他刚才还说要叫兽医,现在就变成了死了就死了。男人的心,真是海底的针。我趴在笼子里,翅膀的剧痛和心口的绞痛混在一起,让我几乎昏厥。我看着他们相拥的背影,一个念头疯狂地滋生。我不能死。我死了,就没人知道他们的罪恶。我死了,就正中苏晚的下怀。我要活下去。我还要看着他们,身败名裂,一无所有。兽医很快就来了,给我断掉的翅膀做了固定。临走前,他叮嘱傅谨言:这只鹦鹉的翅膀伤得很重,短期内不能再飞了。而且它受了惊吓,情绪很不稳定,需要好好安抚。傅谨言心不在焉地应着。等兽医一走,苏晚就凑了过来。阿言,你看它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,真晦气。不如我们把它扔了吧扔了我死死地盯着她。傅谨言看着笼子里萎靡不振的我,沉默了很久。就在我以为他要同意的时候,他却摇了摇头。不行。苏晚愣住了。为什么你不是说它只是一只畜生吗我是说过。傅谨言看着我,眼神复杂,可是晚晚,你没发现吗它的眼神,真的太像苏念了。尤其是,她临死前,看我的那一眼。他说这话的时候,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。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而我,在那一刻,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报复方式。我张开嘴,对着外面灿烂的阳光,用尽所有力气,发出了一声清晰的,模仿着警笛的鸣叫。嘀——呜——嘀——呜——声音尖锐,刺耳,响彻了整个别墅。傅谨言和苏晚的脸色,同时变了。就在这时,门铃响了。管家匆匆跑进来,神色慌张。先生,太太,不好了!门口……门口来了好多警察!第5章警察来了。带队的人,正是李维。我趴在笼子里,看着傅谨言和苏晚瞬间惨白的脸,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。傅先生,苏小姐,我们又见面了。李维的表情很严肃,他出示了搜查令。我们接到举报,怀疑这里跟一起故意伤害及商业诈骗案有关,请你们配合调查。商业诈骗傅谨言的瞳孔缩了一下,但很快恢复镇定。李警官,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。是不是误会,搜查之后就知道了。李维一挥手,身后的警察立刻分散开来,开始在别墅里进行地毯式搜索。苏晚紧紧抓着傅谨言的胳膊,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。阿言,怎么会这样警察怎么会突然找上门傅谨言拍了拍她的手,示意她冷静,但紧锁的眉头暴露了他的紧张。李维的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,最后,落在了我的笼子上。他走了过来。这只鹦鹉,就是你们报警说骚扰电话里提到的那只前几天,苏晚为了表现自己的无辜,曾经报警说有神秘电话骚扰她,电话里总是传来奇怪的鸟叫。现在,李维把这两件事联系了起来。苏晚的脸更白了。是……是的。它最近不知道怎么了,老是学一些奇怪的声音。哦是吗李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。比如呢我看着他,也看着他身后,傅谨言和苏晚那两张故作镇定的脸。机会来了。我清了清嗓子,张开了嘴。我没有再学警笛。我模仿的,是那天下午,张远和苏晚在偏厅里的对话。我学着张远那种谄媚又猥琐的腔调:放心,那份肾脏移植的资料,我已经彻底销毁了。然后,我又切换成苏晚那种娇媚又恶毒的声音:男人就是这么蠢,尤其是傅谨言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。我的模仿惟妙惟肖。整个客厅,瞬间死一般的寂静。苏晚的血色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,她尖叫一声:你这只破鸟!胡说八道什么!她想冲过来,被旁边的警察拦住了。傅谨言的脸色,比她更难看。他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震惊、怀疑,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。肾脏移植资料销毁李维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,他转向傅谨言。傅先生,苏小姐,能解释一下吗不!不是的!它胡说的!一只鸟的话怎么能信!苏晚已经语无伦次。傅谨言没有说话。他只是看着我,一遍遍地回想刚才那句话。男人就是这么蠢,尤其是傅谨言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。这句话,像一根毒刺,狠狠扎进了他心里。他可以不信前半句,但后半句,那种不屑和嘲讽的语气,太真实了。真实到,让他开始怀疑一切。就在这时,一个警察从书房跑了出来,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。李队,有发现!他把文件夹递给李维。我们在傅先生书房的碎纸机里,发现了这个。虽然被粉碎了,但好像可以复原。李维接过袋子,里面是无数张纸的碎片。他看了一眼,又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傅谨言。傅先生,不介意我们带回去,拼一下吧傅谨言的嘴唇动了动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那份文件,正是他准备用来彻底侵吞苏家财产的计划书。而苏晚和张远提到的那份肾脏移植资料,上一世,就是被他亲手销毁的。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。他以为重生一次,他可以掌控一切。他错了。他最大的错,就是把一只知晓所有秘密的鹦-鹉,带回了家。警察带走了碎纸机里的文件,也带走了惊慌失措的苏晚,说要协助调查。傅谨言没有被带走,但李维临走前,看了他一眼。那眼神,意味深长。傅先生,好好照顾你的鸟。它好像……知道很多事。别墅里,瞬间只剩下我和傅谨言。还有一室的死寂。他站在客厅中央,一动不动,像一尊雕塑。许久,他才慢慢地,慢慢地转过身,看向我。他的眼神,是我从未见过的,一种混杂着恐惧和疯狂的神色。你……到底是谁第6章告诉我,你到底是谁!傅谨言一步步向我走来,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,带着一丝歇斯底里。我冷冷地看着他。我是谁我是被你亲手推下楼梯的妻子。我是被你和你的情人啃食得尸骨无存的苏念。我张开嘴,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笑声。咯咯。这笑声在傅谨言听来,无疑是最大的嘲讽。他的眼睛红了。你在笑我你竟然敢笑我他猛地打开笼门,一把将我攥在手心。力道之大,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。断掉的翅膀传来钻心的疼痛,但我没有叫。我只是看着他,用那双他自己说的,像极了苏念的眼睛。我的眼神里,没有恐惧,只有冰冷的恨意。他被我看得一怔,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。苏念……不,你不是她。她已经死了。他喃喃自语,像是在说服自己。她是个蠢货,是个木头,她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。是啊,上一世的苏念,看你的眼神里,只有爱慕和卑微。所以,你才敢那样肆无忌惮地伤害我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鬼,还是妖他掐着我的脖子,将我举到眼前,眼神疯狂。说话!你不是会学人说话吗告诉我!窒息感传来,我的眼前开始发黑。就在我以为自己会真的死在他手里时,他的手机响了。是他的律师打来的。傅总,不好了。警方复原了那份文件,现在已经以商业诈骗的罪名,对您正式立案调查了!傅谨言的身体猛地一震。苏晚呢她怎么样了苏小姐……她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您身上。她说,她对一切都不知情,所有事都是您一个人策划的。律师的声音带着焦急。而且,她还向警方提供了一份录音,内容是……是您和她讨论如何处理苏念小姐那笔保险金……什么傅谨言手一松,我掉在了地上。他难以置信地听着电话,脸色从铁青变成了死灰。录音她什么时候……傅总,苏小姐这次是有备而来。她好像……想要跟您撇清所有关系。电话挂断了。傅谨言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苏晚。他放在心尖上,疼了宠了两辈子的苏晚。那个在他面前永远柔弱善良,需要他保护的苏晚。竟然,在背后捅了他最狠的一刀。她录了音。她把他当成了弃子。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傅谨言忽然笑了起来,笑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悲凉。他笑得弯下了腰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报应……这都是报应……他终于明白,他所以为的爱情,不过是另一个精心编织的骗局。他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猎人,却不知自己早已是别人网中的猎物。他输了。输得一败涂地。他慢慢抬起头,血红的眼睛看向我。这一刻,他眼中所有的疯狂和暴戾都褪去了,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绝望。是你,对不对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。从一开始,就是你。你回来了,你是回来报仇的。他终于信了。信了我是苏念。我没有回应他。我只是拖着断掉的翅-膀,一步一步,艰难地挪到他的脚边。然后,我抬起头,用我的喙,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裤脚。就像上一世,我无数次卑微地,拉着他的衣角,求他回头看我一眼一样。傅谨言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。他伸出手,想要触摸我,却又不敢。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,抖得不成样子。念念……我的念念……他终于叫出了这个名字。不是叫那只鹦鹉,而是在叫我。他哭了。一个高高在上,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男人,此刻,像个孩子一样,在我面前,痛哭流涕。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他一遍遍地重复着。可惜,太晚了。我的心,早已在被他推下楼梯的那一刻,就死了。我冷漠地看着他崩溃,没有一丝动容。门口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。是李维回来了。他走进客厅,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,愣了一下。然后,他走到傅谨言面前,拿出了手铐。傅谨言,你被捕了。第7章傅谨言没有反抗。他甚至没有看李维一眼,只是死死地盯着我,仿佛想把我的样子刻进灵魂里。照顾好它。这是他被带走前,说的最后一句话。李维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傅谨言失魂落魄的背影,眼神复杂。放心,我会的。别墅被贴上了封条。我,作为本案的重要证物,被李维带回了警局。他没有把我关进证物室,而是在他的办公室里,给我安了个新家。笼子不大,但很干净。他每天亲自给我换水,加食,甚至会笨拙地给我梳理羽毛。小东西,你可真是个功臣。他一边忙活,一边跟我唠嗑。傅谨言和苏晚的案子,进展很顺利。苏晚那个女人,为了减刑,把什么都招了。不光是商业诈骗,还有上一世,她怎么跟傅谨言合谋,伪造你失足坠楼的现场,骗取保险金的事,全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。我静静地听着。这些,我都知道。最精彩的是那个肾。苏晚根本没病,所谓的换肾,就是个骗局。她找了个医生做假证,骗了傅谨言,也骗了所有人。李维说到这里,忍不住摇头。你说这傅谨言,聪明一世,怎么就在这个女人身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是啊。他为什么会栽跟头因为他爱她啊。爱到,可以为她颠倒黑白,草菅人命。对了,我们查到,你被摘除的那个肾,被非法卖到了黑市。顺着这条线,我们端掉了一个巨大的人体器官买卖团伙。也算是,你为社会做了件大好事。李维拍了拍我的笼子,笑了。等你伤好了,我就放你走。你想去哪就去哪,再也没人能关着你了。自由。多么诱人的词。我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,有一瞬间的恍惚。案子在两个月后开庭。傅谨言和苏晚,数罪并罚,都被判了无期徒刑。傅氏集团因为主脑入狱,加上巨额赔偿,很快就宣布了破产。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,轰然倒塌。我是在电视上看到这个新闻的。那天,李维的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。我看着屏幕上,傅谨言和苏晚穿着囚服,被法警押送的画面。他们都瘦了,也憔悴了。苏晚还在哭哭啼啼,试图博取同情。而傅谨言,从头到尾,都没有看镜头一眼。他的目光,空洞,死寂。我以为,我会大笑,会感到痛快。可我没有。我的心里,一片平静。大仇得报,尘埃落定。上一世的恩怨,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。我的伤也渐渐好了。断掉的翅膀重新长出了新的羽毛,虽然飞起来还有些笨拙,但已经可以离开地面了。李维遵守了他的承诺。他打开了办公室的窗户。走吧,小家伙。他摸了摸我的头。去过你自己的生活。我回头,看了他一眼,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,算是告别。然后,我展开翅膀,飞向了那片广阔的天空。我飞过了高楼大厦,飞过了车水马龙。这个我曾经生活过,又被无情抛弃的城市,在我的身下,变得越来越小。我不知道该去哪里。天地之大,仿佛没有我的容身之所。我漫无目的地飞着,直到力竭。最后,我落在了一处墓园的枝头。墓碑上,是一张黑白照片。照片上的女孩,笑得温婉,眉眼弯弯。那是苏念。是我。碑前,放着一束已经枯萎的白菊花。旁边,还靠着一个男人。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,胡子拉碴,形容枯槁。他手里拿着一瓶最廉价的白酒,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照片。是傅谨言。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我正疑惑着,他忽然开口了。声音嘶哑,像是被砂纸磨过。念念,我出来了。我用傅家剩下所有的钱,去赔偿,去做慈善,换了减刑。他们都说我疯了。可是我知道,我没疯。他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照片上我的脸。我只是想早点出来,见你。我每天都在想你。想你以前跟在我身后的样子,想你为我做饭的样子,想你……看我的眼神。我以前怎么就那么瞎呢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。我怎么就把鱼目,当成了珍珠呢他哭了,眼泪混着酒,流过满是胡茬的脸。念念,我知道错了。我真的知道错了。你回来好不好你再看我一眼,好不好他跪在我的墓碑前,头抵着冰冷的石碑,身体抖成一团。只要你回来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我把命给你,好不好第8章我停在枝头,冷眼看着傅谨言的独角戏。他的忏悔,深情又可笑。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命他的命,我要来何用我只想他活着,活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里,日日夜夜,永世不得安宁。这才是对他,最好的惩罚。傅谨言在我的墓前,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下午。从我们初遇到他入狱,事无巨细。他说,他后来才想起来,他对我不是没有过心动。大一那年,他被几个竞争对手堵在巷子里,是我抄起一块板砖,像个小疯子一样冲上去,把他护在身后。那是我第一次,在他面前露出爪牙。也是那一次,他记住了我的名字。苏念。他说,他跟我结婚,固然有利益的成分,但也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私心。他只是不知道,该怎么面对一份突如其来的,不在他掌控之内的感情。所以他逃避,他抗拒,他用苏晚当借口,用冷漠来伪装自己。直到,彻底失去了我。念念,如果……如果再有一次机会,我一定……他没有说下去。因为他知道,没有如果了。天色渐渐暗了。傅谨言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,他踉跄了一下,差点摔倒。他把最后一口酒喝完,将酒瓶摆在我的墓碑前。我明天再来看你。他深深地看了我的照片一眼,转身,拖着沉重的步子,离开了墓园。我看着他的背影,消失在暮色里。一个念头,忽然从我心底升起。就这么放过他,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他毁了我的一生,只用余生在我的墓前忏悔,就够了吗不够。远远不够。我要的,是让他也尝尝,我所受过的,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。一个计划,在我脑中慢慢成形。第二天,傅谨言又来了。依旧是那身衣服,依旧带着一瓶酒。他像昨天一样,坐在地上,对着我的墓碑说话。就在他喝得半醉,神志不清的时候。我从树上飞了下来,落在了他的肩膀上。傅谨言的身体猛地一僵。他缓缓地,缓缓地转过头。当他看清是我时,他整个-人都呆住了。眼睛里,先是震惊,然后是狂喜,最后,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泪水。念念他试探地,叫了一声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我没有叫,也没有动。我只是看着他,用那双黑亮的,属于鸟类的眼睛。是你……真的是你!他伸出手,想要碰我,又怕惊扰了我。你没有走……你还在……你还在等我,是不是他语无伦次,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。我依旧不动。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,看着他从绝望的深渊,一点点爬向希望的顶峰。他以为,我是原谅他了。他以为,这是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。他小心翼翼地,把我捧在手心。念念,跟我回家,好不好我们回家。他把我带回了他现在住的地方。那是一个破旧的,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。屋子里空荡荡的,只有一张床,一张桌子,和一个小小的,崭新的鸟笼。鸟笼里,铺着柔软的棉花,放着最新鲜的谷物和水果。原来,他一直都在等我。他把我放进鸟笼,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念念,你饿不饿我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。他开始对我无微不至地照顾。他戒了酒,找了一份在工地上搬砖的工作。每天累得像条狗,回来第一件事,就是给我清洗笼子,陪我说话。他把每天赚来的,为数不多的钱,全都花在了我身上。给我买最好的鸟食,给我买各种各样的小玩具。他对着我,会笑,会哭,会说很多很多话。他以为,我们有了新的开始。他以为,只要他努力补偿,我就能变回原来的苏念。他不知道。我只是在等。等一个,能将他彻底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,最佳时机。一个月后,时机到了。那天,是我的忌日。也是上一世,我被他推下楼梯的日子。他买了一个小小的蛋糕,点上蜡烛,放在我的墓碑前。念念,生日快乐。他对着我的照片说。然后,他转过头,看着站在他肩膀上的我,笑了。念念,我们也回家,吃蛋糕。他带着我,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出-租屋。他把蛋糕放在桌上,眼神里充满了期待。就在他准备许愿的时候,我从他肩膀上飞了起来。我没有飞向蛋糕。我飞向了窗户。窗户是开着的。我头也不回地,飞了出去。傅谨言脸上的笑容,瞬间凝固了。第9章念念!傅谨言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,疯了一样冲到窗边。他只看到我越飞越远,变成一个越来越小的黑点,最后消失在夜色里。不——他绝望的嘶吼,响彻了整个老旧的居民楼。我没有回头。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。从希望的云端,瞬间坠入绝望的地狱,是什么滋味傅谨言,你现在,感受到了吗我没有飞远。我落在了对面楼顶的天线上,冷冷地注视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。我看到傅谨言像个疯子一样冲出了出租屋。他在楼下,在大街上,声嘶力竭地喊着我的名字。念念!你回来!别不要我!求求你!路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。没有人理会他。他找了一整夜。直到天亮,他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,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出租屋。他坐在地上,抱着那个空荡荡的鸟笼,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。他终于明白了。我不是原谅他。我只是,在用他最期盼的方式,报复他。我给了他希望,又亲手,将那希望捏得粉碎。这比杀了他,更让他痛苦。从那天起,傅谨言彻底变了。他不再去工地,不再出门,整天就把自己关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。他唯一的活动,就是每天抱着那个空鸟笼,坐在窗边,从天亮,等到天黑。他在等我回去。可我,再也没有出现。我像一个最冷静的猎人,躲在暗处,欣赏着我的猎物,如何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。他的身体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。一个月后。我看到救护车呼啸而来,几个医生抬着担架,冲进了他住的那栋楼。很快,他们又抬着一个人下来。那个人被白布蒙着,看不清脸。但我知道,是他。房东太太在楼下跟邻居八卦。听说是活活饿死的!好几天没出门了,屋子里都臭了!造孽哦,年纪轻轻的,有什么想不开的。听说是失恋了,女朋友跟人跑了,受了刺激。失恋我发出一声无声的冷笑。傅谨言,你不是失恋。你是罪有应得。我看着救护车远去,直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。上一世,他亲手把我推向死亡。这一世,我让他自己,走向了灭亡。我们之间,终于,两清了。我展开翅膀,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曾经囚禁过我的城市。再见了。傅谨言。再见了。苏念。我逆着风,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,用力飞去。我要去一个,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地方。开始我全新的,属于一只鸟的,鸟生。我飞了很久很久。飞过了一座又一座城市,飞过了一片又一片森林。我看到过山川湖海,也看到过四季更迭。我以为,我会这样,一直飞到生命的尽头。直到那天,我为了躲避一场暴雨,误打误撞地,飞进了一座小小的院子。院子里,种满了花草。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,正坐在屋檐下,安静地看书。他听到动静,抬起头。当他看到我时,愣了一下。然后,他对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。下雨了,快进来躲躲吧。他的声音,干净,温暖,像四月的春风。我看着他,不知为何,忽然觉得有些眼熟。我歪了歪头,落在了他对面的栏杆上。他没有惊动我,只是继续低头看书。雨停了。我准备离开。他却忽然开口。小家伙,要不要留下来我一个人住,有些孤单。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,鬼使神差地,留了下来。他给我取名叫飞飞。他从不把我关在笼子里。他每天看书,画画,种花。日子过得平淡,却很安宁。我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。也渐渐,放下了所有的过去。直到有一天,一个不速之客,打破了这份宁静。来人是李维。他看起来老了许多,鬓角已经有了白发。他看到我,先是一愣,随即笑了。原来你在这里。然后,他看向那个给我取名叫飞飞的男人,神情变得复杂。张医生,好久不见。张医生我心头一震。我看向那个白衣男人。他放下手里的画笔,平静地看着李维。李警官,你还是找到我了。第10章张医生我脑子里嗡的一声。这个每天为我梳理羽毛,声音温柔的男人,是张远是那个和苏晚合谋,伪造病历,害我失去一个肾脏的张远怎么可能!我死死地盯着他。眼前的男人,温文尔雅,眉目干净,和记忆里那个猥琐贪婪的医生,判若两人。你认错人了吧我听见他平静地对李维说。张远,五年前,你作为傅谨言商业诈骗和苏晚故意伤害案的重要证人,在出庭前夕神秘失踪。我们找了你五年。李维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。整容是个好东西,能换掉一张脸,却换不掉你的DNA。他从口袋里,拿出一份鉴定报告。我们在你丢弃的垃圾里,找到了你的毛发。张远,你还要狡辩吗男人的脸色,终于变了。他不再伪装,脸上的温和褪去,只剩下一种看破红尘的疲惫。我没什么好狡辩的。他苦笑一声,我只是没想到,五年了,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。法网恢恢,疏而不漏。李维拿出手铐。当年你虽然是污点证人,但你也参与了犯罪。现在,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,付出代价了。男人没有反抗,他顺从地伸出双手。在被铐上的那一刻,他回头,深深地看了我一眼。眼神里,有不舍,有歉意,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解脱。飞飞,对不起。他说。我愣在原地,浑身的血液都凉了。他知道我是谁。他从一开始,就知道我是谁!李维带着张远走了。院子里,又恢复了宁静。可我的心,却再也无法平静。几天后,李维又来了。他带来了张远的口供。张远全都招了。李维叹了口气,他说,当年他拿了苏晚的钱,准备远走高飞。但在机场,他看到了傅谨言崩溃的新闻,也听说了你变成鹦鹉报仇的传闻。他很害怕,他怕你下一个就来找他报仇。所以他拿着那笔钱,去做了整容,换了个身份,躲到了这个偏僻的小镇。他为什么会收留我我忍不住问,虽然发出的只是鸟叫。李维却像听懂了一样。他说,那天你飞进他的院子,他第一眼就认出了你。他说你的眼神,跟传说中的一模一样。他以为,你是来索命的。所以,他决定留下你。他说,这是他的赎罪。他想好好照顾你,直到你‘原谅’他,或者,直到警察找到他。赎罪多么可笑的词。他还说,其实当年,给你做肾脏摘除手术的,不是他。他只是个被推到台前的幌子,真正主刀的,另有其人。谁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傅谨言。李维说出这个名字时,声音很轻。傅谨言在大学时,辅修过临床医学,甚至拿到过行医资格。那场手术,是他亲自给你做的。轰的一声。我的世界,彻底崩塌了。是他。竟然是他!他不止亲手把我推下楼梯。他还亲手,摘除了我的肾脏!我一直以为,他是被苏晚蒙蔽的傻子。到头来,我才是那个最可笑的傻子!所谓的忏悔,所谓的追悔莫及,全都是建立在他隐瞒了最大罪恶的前提下!难怪,难怪他死前,会说出那样的话。难怪他会在我的墓前,一遍遍地问我,能不能回来。他不是在忏。。。悔,他是在害怕!害怕我知道全部的真相!一股极致的恨意和恶心,从我的心底喷涌而出,几乎要将我烧成灰烬。我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鸟鸣的尖叫,猛地冲向天空。傅谨言!你好狠!你好狠啊!我以为我赢了。我以为我亲手导演了所有人的结局。可直到最后一刻我才发现,我依然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,那个最可悲的棋子。我飞向高空,穿过云层。阳光刺眼,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。我的眼前,又出现了傅谨言那张脸。他跪在我的墓前,哭得像个孩子。念念,只要你回来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我把命给你,好不好现在我才明白。他不是想把命给我。他是想用他的命,来掩盖那个他永远不想让我知道的,最肮脏,最残忍的秘密。我停在云端,看着身下渺小的世界。恨意散去,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芜。一切,都结束了。也或者,一切,才刚刚开始。我调转方向,朝着太阳落下的地方,飞去。这一次,我不再有目的地。天地之大,不过是我新的牢笼。

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

最新标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