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逸尘惊得后撤一步,抖着手,指指自己,又指指小顾暖。颤声道:“娘,我。。。。。。她,她她。。。。。。我没有!”沈念柔抓住大儿子的手,安慰到:“尘儿,娘知道,娘信你,你冷静一点。”小顾暖瞧着大哥哥这憨憨地样子,寻思着【这大哥哥看着好蠢呐,要不我还是帮帮他吧,可我要怎么提醒他呢?】沈念柔母子闻声齐齐瞧着小顾暖。只见小顾暖挥着短手,拼命的想去够大哥哥的手。顾逸尘急忙走近两步,把手递给小顾暖。便瞧见小顾暖将将抓住大哥哥的两根手指,便开始卖力表演。伸出小手指指大哥哥【哎呀,大哥哥呀。”】又指指地上,拼命摆着藕莲似地小手臂【牙牙,不好,坏东西!不要,不要!”】复而抓着大哥哥的手,拼命在自己肉嘟嘟,都还瞧不出脖子的地方。来回比划着【灭门的!抄家的!暖暖不要啊!】沈念柔母子瞧着顾暖这番手舞足蹈的表演,“噗嗤”一声笑出声来。连阴郁的心都好似晴朗了些。旁边的丫鬟只瞧着小小姐一番扑腾,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便轻松了许多。沈念柔唤来贴身丫鬟:“夏荷,带小姐去休息吧,一天了,她也累了。”“是,夫人。”丫鬟走上前接过还拼命比划着的小顾暖,便退出门外。顾逸尘只觉脚有些微微发软,缓缓坐在母亲身边的椅子上:“母亲,这。。。”沈念柔拿起手边的茶:“你这小妹妹有些奇异之处,万不可让其他人知晓,明白吗?”顾逸尘坚定点头:“是,母亲,儿子定然护妹妹一世周全。”沈念柔喝了一口茶,叹气道:“但是你妹妹说的这事,却是不得不防,你身边的人需得仔细排查才好。”顾逸尘惑道:“母亲,通敌叛国乃是大罪!他自己也得被诛九族,妹妹尚在襁褓,又从何得来此消息呢?”沈念柔放下茶杯:“你这条小命,便是你妹妹保下的,不然你父亲为何今日会带人出城去迎你。至于眼下这事,是与不是,你且先同你父亲去查探一番吧。”顾逸尘起身行了一礼:“那母亲早些歇息,孩儿这就去寻父亲。”屋外,夏荷将将整好顾暖的包被。小顾暖此时咧着一口没牙的小嘴傻乐【嘿嘿,我这么聪明,他们一定懂了吧。】瞧着这小小一只奶团子,夏荷只觉,心底某个地方好似融化般绵软。用额头碰了碰这小藕团子的小脸:“小小姐啊,有你在这府中,主子都笑得多了,连带我们日子都好过了许多。你怕不是小福星吧?”抬头见大公子从屋内急急走出,夏荷抱好小顾暖福了福身,便回小姐的房间去了。顾逸尘匆匆赶到书房,镇国公正坐主位发呆,桌上摊开一些公文,但丝毫未动。看到儿子进来,顾君尧抬起头:“可见过你母亲与妹妹了?”顾逸尘点头:“见过了,父亲,今日的刺杀可有眉目?”镇国公摇了摇头:“那是自小便培养的死士,身上干干净净,查不出什么。但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正是前些日子,家中不见的一个小丫鬟。”顾逸尘疑惑:“小丫鬟?”镇国公点头,同大儿子解释:“信中不便与你细说,你妹妹出生那日不太平,柳贵妃安排了人来杀她,后来事情败露便杀人灭口。这接应与灭口之人怕就是这小丫鬟了。”顾逸尘气极:“什么!她还敢杀我妹妹,我就让她这么轻易死了,我去把她拉出来鞭尸!”镇国公咳了一声,“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,你的刺杀应当也是柳贵妃的手笔。”顾逸尘气极反笑:“杀我妹妹不成,便来杀我。我自知与她无冤无仇,她为何这般赶尽杀绝。”镇国公替大儿子分析道:“陛下子嗣不丰,只得二子,除了太子便是三皇子,二人不过相差一岁。柳贵妃如今正是得势,自然便会替三皇子筹谋一番,而我国公府几次拉拢不成。与柳贵妃而言,自然是军权易主更稳妥些。”顾逸尘心惊,斟酌道:“父亲,今日去见母亲与妹妹,妹妹说了些事,不知当不当讲。”镇国公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顾逸尘赶忙将顾暖刚刚的举动和通过心意传达的内容详细告知父亲。末了疑惑道:“父亲,如若真如妹妹所言,柳贵妃用这狼牙诬陷我通敌,那可如何是好?”镇国公站起身来,在书房内走了几步:“此举确实毒辣。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大罪,一旦坐实,镇国公府便彻底完了。”顾逸尘到底年纪小,沉不住气:“父亲,那我现在便回去处置了那害我的人,再把这狼牙毁了!”镇国公抬手按住大儿子的肩膀:“不急,既然她如此做了,必然留有后手。此时我们在明,她在暗。轻举妄动的话,怕是更坐实了叛国心虚的罪名。”顾逸尘闻言,捏紧拳头:“那我们,就坐以待毙吗?”镇国公扬声道:“沈青,你来一下。”沈青闻声,迅速从书房外走进来,抱拳行礼:“国公爷,大公子。”镇国公对大儿子说:“尘儿,沈叔你是熟悉得,他同你一般大地时候便随我四处征战,有勇有谋,对边关亦是熟悉。只因家中仅剩一个妹妹嫁到京城,这才离开军营,入我府中做个小小的侍卫长。”沈青道:“国公爷大恩,沈青没齿难忘。”镇国公道:“沈青,国公府近日怕是有大难,请你与犬子悄悄潜回边关找到诬陷之人。此行怕是凶险至极,但万万不可打草惊蛇。”顾逸尘朝沈青行了一礼:“沈叔,此事就拜托你了。”沈青只犹豫了一瞬,冲国公爷抱拳:“属下必护大公子周全,若是属下回不来,恳请国公爷对舍妹关照一二。”镇国公应下。又对大儿子道:“出发前再去见见你妹妹吧,你母亲那边便不要去了,我去同她说。”言罢,挥了挥手:“你们且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