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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（第1页）

“我知道这两年舒涵治病花了不少钱，可她后续都放弃了治疗，这笔钱是留给我孙子上学的，你连这笔钱也要贪。”“你现在就该做个好爸爸，让他走出失去母亲的痛苦，不是拿他当累赘！”一说到儿子，我眯起了眼。郑鑫是我和陈舒涵爱情的结晶。在他出生的那一刻，陈舒涵就拿出全部的爱意。我也像是打了鸡血，吃的用的全咬牙买最好的。儿子第一次叫爸爸妈妈，把我和陈舒涵的心都融化了。她甚至握着我的手求我，说我一替她看儿子长大就满足了。脑海里残留的记忆井喷式往出涌。我倒吸了一口气，把情绪压下。“郑鑫是离不开父亲，但我不管。”“你不是最疼他了嘛！”丈母娘声嘶力竭地呼喊，企图喊出我的父爱。“他最崇拜的人是你啊，你说不要就不要了？”我从兜里掏出签字笔，递给丈母娘。“没意义了。”见她不接，我又朝老丈人的方向挥了挥。后者脸色阴沉，快要滴出水。“不可能！想都别想！”丈母娘气哭了，学着我把协议扔地上踩了几脚。“好女婿，你是不是病了，你别发疯了，妈害怕，有啥不舒服的咱回家说，你回家睡一觉就好了。”丈母娘掩面痛哭，我爸妈一个骂我，一个安慰丈母娘。在场人窃窃私语，他们想破脑袋也不理解，我毫无人性的举措究竟为何。“航哥，心里压抑就哭出来，别憋在心里。”“是啊，咱们都知道你爱嫂子，去世也不能不要儿子啊。”“是怕睹物思人嘛，太爱了，光是看到儿子就会想起妻子。”众说纷纭，我只是拍掉了身上的纸钱。“不用猜了，我单纯地不想和陈舒涵再产生任何关系。”我妈急不可耐地走过来，跳起来压着我肩膀，逼我跪下。我却昂首挺胸。“你不要，我还要孙子呢，你大学毕业我就盼着抱孙子，他是我们的命根子啊。”“你为了挣奶粉钱，拼了命加班，把自己累晕倒了。”“孩子发烧那天，楼里电梯坏了，你从二十八楼跑下去，小腿都抽筋了，这些你忘了吗？”我眉心生出躁意。“我记得啊。”“所以，我才要和陈舒涵划清界限。”我揉了揉太阳穴。“你到底要闹得鸡飞狗跳才满足嘛，你想你妈被活活气死嘛，我这么挑剔的人，都对舒涵无怨言，你到底要干嘛！”我爸冷哼一声，拽住我的衣领，把我推到墙边。“我们郑家光明磊落，你是我曾引以为傲的儿子，但你的所作所为太令我失望了！”“若你不认舒涵，也别认生你养你的爸妈吧！”他笃定我会认怂。但我轻描淡写道：“爸，一个唾沫一个钉，我意已决！”门口姗姗来迟一个壮汉，是陈舒涵的小叔。没有子女，陈舒涵和他比爸妈都亲，也是我追陈舒涵最大的绊脚石。他见到碎成渣的遗照不敢置信，在听到丈母娘声泪俱下的述说后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“郑星航！我踏马弄死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