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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5（第1页）

5刺眼的光线下，沈肆清晰地看见了我的脸。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，迅速后退一步，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。片刻后，沈肆的声音恢复了冷静：「对不起，认错人了。」我低下头，抿了抿干涩的唇：「没关系，我知道。」我身上大概沾了宋薇常用的香水味。而且我今天穿的是她扔给我的那几件不要的旧衣服。被认错，也正常。我匆匆离开酒吧，背后似乎还能感受到那道复杂的目光。之后几天，宋薇在我面前展示恩爱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。新到的限量款手袋，空运来的鲜花，沈肆为她预定的米其林餐厅她总是扬起下巴问我：「他很疼我吧？我们是不是很般配？」我总是点头回答：「是的。」直到那次，我在医院门口撞见他们。沈肆看到我从住院部出来，下意识停下脚步问了句：「你奶奶最近还好吧？」就那么一瞬间，我看见宋薇脸上的笑容凝固了：「她的事，你怎么这么清楚？」沈肆似乎没察觉，自然地接话：「当然了，我亲自给你选的人，背景肯定要好好调查。」然而当晚，宋薇就把我叫到她公寓。她靠在沙发上，朝我伸出手：「手机给我，我想看看沈肆是怎么跟你‘调查背景’的。」聊天记录其实干干净净，除了转账就是寥寥几句关于她喜好的交代。她翻看了很久，最终把手机递还给我。室内一片沉寂。许久，她终于开口，声音不容置疑：「你把沈肆的微信删了吧。」「他那边，我会去说。」我没有犹豫，当着她的面找点开头像，按下删除键。她看着我操作完成，脸上终于重新露出一点笑意，可语气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讽刺：「这样才对，你和他本来就不该有什么交集。」「我们，和你们，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」宋薇说的没错。如果没有她，沈肆和我之间，隔着我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。他永远不会知道我的名字。而我，也只能在很远的地方，看着那束耀眼的光。在那之后，宋薇明显减少了让我出现在沈肆面前的机会。我和沈肆唯一一次私下碰面，是在一个燥热的午后。宋薇点了奶茶、炸鸡、甜品恰好高档公寓又不给外卖员进，只能让我一趟趟跑。来回几趟后我就有些吃不消，回去的时候没看清脚下，狠狠摔了一跤。沈肆将我拉起来，他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外卖，语气平淡：「我正好过去，顺手拿给她。」我下意识拒绝了：「不用了，我来就好。」他抬眼看我，目光在我汗湿的脸上停留了一瞬，忽然转了话题：「你把我微信删了？」我的心猛地一跳，几乎拿不稳手里的袋子。宋薇不是说会和他解释吗？但他似乎并不在意答案，只是淡淡道：「没事，反正有事通过薇薇也能找到你。」他顿了顿，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，继续说道：「另外，酒吧那次…是意外。」见我呆愣在原地，他像是为了缓和气氛，语气轻松了些：「别多想，也犯不着怕我。」「我这个老板还算讲道理。你只要照顾好薇薇，工资一分不会少，工作也不会丢。」阳光有些刺眼，我喉咙发干，最终只低声回了句：「我知道了。」宋薇的生日宴很快就到了。沈肆兑现了「大办特办」的承诺，排场极大。他甚至也给了我一张请柬。这一次，宋薇出乎意料地大方：「一起来玩吧。」生日前夜，我被拉进一个全是宋薇闺蜜的群，群里聊得火热：「听说许家那位少爷明天肯定到，姐妹们机会来了！」「可他眼光那么高，能看上我们吗？」宋薇微笑着语音回复：「放心，沈肆会帮你们牵线的。」「再说了，他不喜欢你们这样的名媛，难道会去喜欢我那个小跟班吗？」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戏谑的笑声，有人甚至我：「其实仔细看，她底子还行，打扮一下说不定能看。」「得了吧，山鸡哪能变凤凰。」我忽然想起车里听到的那通电话。许少爷…希望这位许少爷眼光够毒，别被这些表面光鲜的姑娘迷了眼。生日宴设在沈肆自家的一处别墅。场内布置极尽奢华，光是沈肆送出的礼物就陈列了整整一排。我自觉隐身于角落，却还是被卷入了风暴中心。一声惊呼划破了热闹的气氛。「我的戒指不见了！」宋薇泪眼婆娑地靠在沈肆怀里，声音带着哭腔：「就是你刚刚送我的那个钻戒，我才刚带了一小会儿」沈肆的脸沉了下来。我的心跳骤然加速，手下意识地伸进口袋——果然摸到一个冰冷坚硬的圆环。原来她在这儿等着我。手段老套，却足够有效。果然，宋薇的目光精准地投向我，带着哭腔：「刚才只有舒心过来和我聊过天…」穷，本身就是一种原罪。议论声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：「一个月十万还不知足？」「看她那样子，就知道手脚不干净。」我下意识想要辩驳，可声音却在周围嘈杂的声音中显得微弱：「我没有…」沈肆向我看过来，目光中带着一种审视：「如果真是你拿的，现在拿出来，我可以不追究。」多么讽刺，它确实就在我身上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一个身影从容地从人群中走出。经过我身边时，他的手臂似乎不经意地轻擦过我的口袋，下一刻，那枚戒指已然在他指尖。他懒洋洋地举起戒指，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：「哟，谁这么不小心，把这玩意儿掉花盆后边了？害得这位小姑娘差点被冤枉。」众人愕然。沈肆看向我，眼神复杂难辨，随即笑着转向面前的男人：「许砚知，你来晚了，这罚酒可逃不掉。」许砚知。原来他就是那个备受瞩目的，许家大少爷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