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话语中带着历经岁月沉淀的智慧,他的眼神望向远处,仿佛透过墙壁,看到了老矮子默默努力的无数个日夜。
话音未落,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秦书记的女婿上气不接下气地闯进来,衣襟上还沾着草屑,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,脸上带着惊恐与焦急:“不好了!镇西采石场塌了半边山,好几个人被埋在下面!”
屋内气氛瞬间凝固,父亲手中的筷子“当啷”落在碗沿,袁二哥腾地站起身,酒碗“砰”地砸在桌上,烧酒泼洒在粗陶碗里盛着的花生米上,溅起细小的颗粒。
“走!”父亲抓起墙角的牛皮护腕,三两下缠在手臂上,动作利落得如同当年挥动大锤。
护腕上的铜扣碰撞发出清脆声响,仿佛是战斗的号角。
我跟在他身后,看着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那道影子在青石板路上跳跃,恍惚间竟与打石场中挥锤的身影重叠。
夜风吹过,带来远处山林的气息,混杂着一丝泥土的腥味,让人心中隐隐不安。
赶到事发地时,坍塌的山体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伤口,碎石堆中不时传来微弱的呼救声。
月光下,尘土飞扬,受伤的工人躺在血泊中呻吟,幸存者们在一旁焦急地呼喊着。
父亲站在废墟前,目光如炬扫视着现场。
突然,他指着一块凸起的巨石:“那下面有人!”
说罢,抄起不知谁递来的大锤,就要往上冲。
秦书记的女婿一把拉住他:“太危险了!这山体随时可能再次塌方!”
父亲甩开他的手,大锤在掌心转了个圈,锤柄上的防滑纹路深深嵌入掌心:“我这条命,本就是石头缝里捡回来的。”
他的眼神坚定如铁,透着视死如归的决心,仿佛与山石战斗早已成为他生命的本能。
此时,老矮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,身上沾满泥土,脸上还挂着几道血痕,眼神却异常坚定:“我和你一起!”
两人对视一眼,默契地站定位置。
老矮子握紧手中的小锤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父亲深吸一口气,大锤划破夜空,这一次的轨迹与那日如出一辙,却又多了几分悲壮。
锤声与山石的轰鸣交织,在我耳中竟化作一首激昂的战歌。
每一次锤击,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,碎石不断从头顶掉落,却丝毫没有动摇他们的决心。
随着一声声闷响,巨石上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,终于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。
尘埃落定,废墟下传来微弱的啜泣。
当我们把幸存者抬出来时,我看见老矮子瘫坐在地,双手颤抖得连水壶都拿不稳。
汗水和着泥土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,眼神中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恐。
父亲走过去,将一壶水递到他面前:“当年你在豆腐堰救我儿子时,也是这般手抖?”
老矮子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惊愕,随即苦笑道:“原来你都知道……”
他的声音沙哑,带着深深的疲惫,却又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。
回家的路上,父亲背着疲惫不堪的我。
月光如水,洒在他宽厚的背上。
我困倦地问:“爹,老矮子的变化,真的只是巧合吗?”
父亲的脚步顿了顿,声音带着夜色的深沉:“人生哪有那么多巧合?就像这抬大山大锤术,看似一锤定音,实则是千万次锤炼的结果。有些秘密,该揭晓时自会揭晓。”
远处,打石场的方向传来悠长的梆子声,那是石匠们收工的信号。
我望着漫天星辰,突然觉得,这看似平凡的世界下,藏着太多等待我去探寻的奥秘,而父亲手中的大锤,或许就是打开这些奥秘的钥匙。
那些闪烁的星星,仿佛在向我诉说着古老的故事,指引我在未来的道路上,继续追寻神秘力量的踪迹,解开一个又一个谜团。
忧乐沟的说珐,应该是‘罩子布,做窑绔,梢马宝,忍不住。。。。。。’
邱癫子出场,才把本书正式带进老农会大院子,第二卷“老宅院”也才正式开始。
忧乐沟有种说珐,一鸡二狗三猪四羊五牛六马七人八谷九豆十棉,为农村的十大生灵要素。七人和十棉在第一章就出现了,也没有少了三猪二狗,也提到了五牛六马。至于鸡,这才是第一次出现,鸡为首,出来得是晚,却是出现在头顶的。
本书讲究多多,要一一道来,那又得是一本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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