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癫子见状,故作高深地掐指一算,手指在空气中胡乱比划着,说道:“要破这煞气,得请高人做法,把邪气引到别处去,否则忧乐沟将永无宁日。
而且这邪气一旦发作,不仅人畜会遭殃,连庄稼都长不好。”
汪二爷等的就是这句话,他不动声色地暗中塞给邱癫子一锭银子,银子用红纸包着,递过去时,两人的手快速地碰了一下。
他低声在邱癫子耳边说道:“听说长生居的风水太旺,不如。。。。。。”
邱癫子心领神会,再次掐指一算,装模作样地说道:“正是!
长生居地势如龙腾,正好镇住这煞气,可保忧乐沟太平。
不过这做法事可得小心,稍有不慎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于是,一场“祸水东移”的计划就此展开。
邱癫子在长生居的祖坟旁偷偷埋下厌胜物,厌胜物是用桃木制成的小人,身上刻着一些诡异的符号,还用红线缠绕着。
又施展所谓的法术引动地气,他口中念念有词,手舞足蹈,在祖坟周围插满了写有符咒的小旗,小旗五颜六色,在风中飘动。
从此,原本祥和安宁的长生居接连出现怪事:井水突然变得苦涩难咽,村民们打水时,刚喝一口就皱起眉头,纷纷呕吐;
牲畜无缘无故暴毙,家里的鸡、鸭、猪等,前一天还好好的,第二天就倒在圈里,身体僵硬;
家中时常传出莫名的异响,像是有人在屋顶上行走,又像是有人在窗外哭泣;
到了晚上,还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光影在院子里晃动,光影忽明忽暗,形状各异。
这些诡异的现象,让长生居的村民们人心惶惶,终日生活在恐惧之中。
有的村民甚至不敢出门,整日躲在家里,门窗紧闭,精神几近崩溃。
孩子们也吓得不敢哭闹,夜晚睡觉都要抱着大人的胳膊。
家父得知长生居的事后,凭借着多年的经验,立刻察觉不对劲。
他带着罗盘,来到长生居。
罗盘是黄铜制成的,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和指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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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,一会儿指向东,一会儿指向西,显示出此处地气紊乱。
他顺着气脉仔细追查,翻山越岭,历经艰辛,走过泥泞的小路,穿过茂密的树林,终于在长生居的祖坟旁发现了邱癫子埋下的桃木钉。
当他拔起钉子时,钉尖还沾着朱砂和狗血,而这些正是汪家杀行常用的镇邪物,汪家杀行里,时常能看到装着朱砂和狗血的坛子。
“汪经纬,你这是玩火自焚!”家父怒气冲冲地找到汪二爷时,他正在杀行给猪褪毛,热水冒着热气,弥漫在空气中,混杂着猪的腥臭味。
听见这话,汪二爷手中的开水瓢猛地顿了顿,瓢里的水溅出了几滴,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但随即强装镇定,皮笑肉不笑地说道:“陈师傅说笑了,我一个杀猪的,大字不识几个,懂什么风水?
您可别冤枉我,我一天到晚就忙着杀猪卖肉,哪有闲工夫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。”
家父眼神如炬,紧紧盯着他腰间的牛角牌,牌上的“杀生”二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,义正言辞地说道:“你不懂风水,那长生居的厌胜物怎么会用杀行的狗血?
你以为做些手脚就能瞒天过海吗?
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,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,你良心就不会痛吗?”
汪二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话来,但仍不甘心,强作镇定地狡辩道:“镇上用狗血的多了去了,陈师傅可不能仅凭这一点就冤枉好人。
说不定是别人故意栽赃陷害我,想搞垮我的生意。”
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,声音越来越近,还夹杂着愤怒的呼喊声。
李老汉带着几个农户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,手里拿着半截河豚骨哨子,哨子的断口处还很锋利,大声喊道:“陈师傅!
这是在我家猪圈旁找到的,跟那晚偷猪的哨声一模一样!
铁证如山,汪经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!”
农户们群情激愤,纷纷指责汪经纬的恶行,现场一片混乱,有人推搡着汪经纬,有人大声地骂着。
人证物证俱在,汪二爷再也无法狡辩,脸色如死灰般瘫坐在杀猪凳上,杀猪凳是用坚硬的木头制成的,上面还沾着些许猪血。
他手中的屠刀“哐当”一声落地,发出清脆的响声,仿佛是他罪恶行径终结的丧钟。
这时,汪大爷匆匆赶来,他穿着一身税务所的制服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但此刻脸上满是慌张。
见此情景,深知大事不妙,竟当众给家父跪下,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,声泪俱下地说道:“陈师傅,我弟弟糊涂,一时鬼迷心窍,您大人有大量,高抬贵手。。。。。。
我们汪家世代为陈家效力,您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饶了他这一次吧。”
“不是我不抬贵手,是王法不抬贵手。”家父神情严肃,将手中记录着汪家偷税漏税证据的账簿递给闻讯赶来的乡公所人员,账簿上的字迹工整,记录着每一笔偷税漏税的明细。
他语气坚定地说道:“偷猪之事,送官查办;
风水害人,必须赔礼道歉。
至于杀行,必须停业整顿,还忧乐沟一个安宁。
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继续在村里蔓延,我们要给乡亲们一个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