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北斗七星的图案,勺柄指向左下方,与寻常图案相反,江湖中只有“七星堂”的弟子才会佩戴,据说与他们的内功心法有关。
面对眼前的危机,躲?
乍一看,大门外宽敞空旷,黄土场地能清晰看到十丈外的动静,便于观察追兵,确实是个躲避的好去处。
但汪二爷稍加思索,便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开水喷射的距离极远,壶嘴的压力能将水送到三丈开外,形成扇形攻击面;
被激怒的汪大汉扔出的瓷质茶具,更是如长了眼睛一般,紧追不舍,抛物线精准地指向他的头颅。
而且,几个小朋友就在几步外的竹林边嬉笑玩耍,虎娃正试图爬上一棵歪脖子竹,阿囡在给他加油。
一旦这场混乱波及到孩子们,不是烫伤就是划伤,他们娇嫩的身躯如何能承受得住?
虎娃的额角刚磕破了皮,还贴着膏药,那是前日爬树时不小心摔的。
后果简直不堪设想,光是想想,就让汪二爷脊背发凉,心中充满了担忧与责任。
守护孩童,是刻在乡土社会骨子里的共识,就像守护庄稼不被野兽糟蹋,是天经地义的事。
怎么办?
要是让矮大娘被烫到,汪二爷深知自己罪责难逃。
她是镇上的热心人,帮过不少乡亲,东家的孩子病了她送去草药,西家的屋顶漏了她帮忙修补,若是因自己受伤,他往后在龙王镇再无立足之地,连肉都卖不出去。
他根本没时间开口叫喊,常年与肥猪周旋所练就的灵活闪展腾挪功夫在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。
胯部的转动幅度控制在三十度内,既能快速移动又不失平衡,这是从无数次与牲畜的周旋中总结出的最佳角度。
若非顾及矮大娘和小朋友,以汪二爷的身手,汪大汉与那俊秀青年的威胁,对他而言根本不足为惧,如同蝼蚁一般不值一提。
他年轻时曾徒手制服过发狂的犍牛,那畜生上千斤的力道,被他一个“怀中抱月”掀翻在地。
可当下形势所迫,他不得不收起往日的威风,选择委曲求全。
如同猛虎为护幼崽而收敛爪牙,是隐忍而非怯懦,胸腔里翻腾的怒火被他强行压制,化作冷静的判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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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此处,他脸上青筋暴起,太阳穴突突直跳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下颌的肌肉贲张如石块。
心中的不甘如同一团熊熊烈火在胸腔中燃烧,可他明白,此刻保护他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。
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条子在掌心勒出红痕,几乎要嵌进肉里。
他想起父亲对他的教诲:“真正的强者,不是能打败多少人,而是能保护多少人。”
这句话如同一盏明灯,照亮了他此刻的选择。
那年山洪暴发,父亲就是抱着邻家的孩子在洪水里坚持了三个时辰,直到救援队到来,自己却大病一场。
汪二爷选择后退,速度不快不慢,每秒移动约两尺,仅比开水蔓延的速度稍快一些,仿佛在与死神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赛跑,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。
鞋底与地面的摩擦系数被精准把控在
0。6左右,既不打滑也不拖沓,这是他多年在湿滑的屠宰场练就的本领。
他每后退一步,那如恶魔般的水柱与暗器般的茶具便紧追不舍。
水花在他脚后一寸处炸开,滚烫的水珠溅在裤脚,烫出细小的孔洞;
瓷片擦着裤腿飞过,布料被划破一道口子,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。
不过,他只退了三步,前两步还算平稳,第三步却如同猎豹扑食,腰腹猛地发力,身形一闪,瞬间来到矮大娘身边。
膝盖的弯曲角度恰好是四十五度,这是人类发力最迅猛的姿势,股四头肌爆发出最大力量。
他粗壮有力的左臂如钢铁铸就的铁钳,“唰”地一下将矮大娘挟在腋下,肘部与肋骨之间留出两指宽的空隙,既不会勒伤对方,又能确保她不会滑落。
随后毫不犹豫地撒腿狂奔,步频达到每秒四步,远超常人。
他奔跑的速度快得好似一阵黑色的旋风,耳边只留下“嗖嗖嗖嗖”的风声,空气在鼻腔里形成强烈的气流冲击,眨眼间便冲进了院子!
脚踝的肌腱在高速运动中贲张如弓弦,每一步都踏出坚实的声响,青石板被踩得微微震动。
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,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,每一步都充满了保护矮大娘的决心与力量。
石板路上的青苔被踩得簌簌作响,汁液染绿了鞋底,却无法阻碍他前进的步伐,如同一辆失控的马车,势不可挡。
两条水柱和汪大汉扔出的物品立刻改变方向,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操控,朝着汪二爷追去。
壶嘴的角度随着他的移动而偏转,手腕的转动幅度精确到度,显然操控者身手不弱,对力道的掌控极为精准。
可惜,只差几尺的距离,未能追上汪二爷。
他如同泥鳅般滑溜,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,身体的柔韧性与爆发力完美结合,展现出惊人的闪避能力。
但那股凶狠劲儿,让人不禁后怕,仿佛死神的镰刀在脖颈边划过,只差毫厘便要夺走性命。
沸水在身后蒸腾起白雾,宛如追魂的幡旗,带着灼热的气息,燎得后颈的汗毛卷曲。
开水泼洒在地面上,腾起阵阵白雾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水汽味道,混杂着泥土被烫熟的腥气,整个院子仿佛笼罩在一片朦胧而危险的氛围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