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矮子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,既不用手擦拭,也不舀堰塘水清洗。
要知道,这广阔的堰塘,足够他清洗无数次。
可他却做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举动——他竟然将我的口水一口吞了下去,喉咙里还发出“咕”的一声,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的吞咽声,让人不寒而栗,仿佛预示着某种神秘事件的开端,为这个原本就充满诡异的黄昏增添了一抹更加神秘的色彩。
老矮子的这一举动,在龙王镇的文化中或许有着特殊的寓意。
有人说,这是他与神秘力量沟通的一种方式;也有人说,这是他对命运的一种抗争。
但无论如何,这一幕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,成为了我探寻龙王镇秘密的重要线索。
家父向来对别家调皮孩子宽容有加,可对自己子女的捣蛋行为,却秉持着严格的教育态度,深恶痛绝。
我这辈子捣蛋的次数寥寥无几,一只手便能数清,可每一次,都换来父亲狠狠的一巴掌。
父亲是打石匠,更是龙王镇所有石工的总头子,在这一方土地上,他的地位举足轻重。
他绝非普通匠人,除了拥有精湛绝伦的石匠手艺,还是种地的行家里手,木匠、瓦匠、灶匠、铁匠、盖匠、土匠、泥水匠等技艺,他无一不精。
令人称奇的是,父亲没有师傅,世间仿佛无人有资格教他,他就像是被神秘力量赋予了无尽的智慧,只需看一眼、想一想、动手做一做,便能掌握各种技艺,其天赋之高,宛如神来之笔。
在他的手中,冰冷的石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,能被雕琢成各种精美的形状;普通的木材能变成坚固实用的家具;平凡的泥土能筑成温暖的房屋。
他的技艺,在龙王镇无人能及,备受众人敬重,成为了众人心中的传奇人物,他的每一个作品都仿佛蕴含着他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执着。
父亲在石匠行业中的地位,源于他对技艺的极致追求。
他不仅能够打造出精美的石雕作品,还能建造出坚固耐用的石桥、石屋。
在龙王镇的每一处重要建筑中,都能看到他的心血。
他的工具房里,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石匠工具,每一把锤子、每一根砧子都被他保养得锃亮,仿佛是他的战友一般。
在全镇范围内,也只有杨师父在手锤和砧子的功夫上,能勉强与父亲抗衡。
父亲对杨师父极为敬重,两人惺惺相惜,彼此欣赏。
父亲总是给予杨师父最好的待遇,委以最光荣的重任。
每次杨师父来家中,父亲都会恭恭敬敬地将他请到上席,桌上摆满丰盛的菜肴,两人一边喝酒,一边谈论着石匠技艺和镇上的大小事。
那场景,仿佛在迎接一位尊贵的神灵,尽显父亲对杨师父的重视与尊重,两人之间的情谊也在一次次的交流中愈发深厚,他们的对话仿佛是一场场技艺与智慧的碰撞。
父亲与杨师父的交流,不仅是技艺的切磋,更是心灵的沟通。
他们会探讨如何将石头的特性发挥到极致,如何让建筑更加稳固美观。
有时,他们一谈就是一整晚,从石匠工艺谈到人生哲理,从龙王镇的历史谈到未来的发展。
在他们的身上,我看到了匠人之间的惺惺相惜,也看到了对传统技艺的坚守与传承。
我十几岁,还是初中生时,便在多项能力上超越了父亲。
无论是学习知识,还是动手实践,我都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和潜力。
可父亲对此却总是表现得若无其事,仿佛我身上这些超越他的才能从未存在过。
他从未当面夸赞过我在这些方面的成就,相反,对于我在学习上的表现,他却时常给出夸张的赞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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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级升初中那年,其他家长为孩子的升学急得焦头烂额,四处奔走打听消息,而父亲却如老僧入定,对一切升学相关的事情不闻不问。
五爸心急如焚,跑来质问父亲,父亲却神色淡然,缓缓说道:“不必担忧,若是月平都考不上初中,除非二小今年停办。”
此话一出,五爸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。
父亲对我的信心,坚如磐石,这份信任,即便在我人生最低谷、被幽暗笼罩之时,也从未有过丝毫动摇,成为了我前行道路上的强大支撑,让我无论遇到多少困难都能勇敢面对。
父亲对我的教育方式,看似严厉,实则充满了爱与期待。
他知道我的潜力,所以对我要求更高。
他希望我不仅在学习上取得优异成绩,更能传承家族的技艺和精神。
虽然他从未当面夸赞我的能力,但我能从他的眼神中,感受到他的骄傲与欣慰。
那日家中留五爸吃饭,上菜之际,父亲伸手摸了摸我的头。
这轻轻一摸,在这压抑的氛围里,竟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神秘意味。
父亲这辈子摸我的头次数极少,屈指可数。
上一次摸我头,是班主任兼教导主任兼副校长的蒋老师来家访。
蒋老师带来了我连续三次满分的作文、两门满分的考卷,以及一门第二、其余科目皆第一的成绩单。
蒋老师直言,要将我“上交”给学校重点培养,此后不再单独管理我,希望家长全力配合。
蒋老师堪称我学业上的贵人,送他离开后,父亲抚摸着我的头,久久未曾松开,口中喃喃:“草草之中藏大鱼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