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幽光并非直线移动,而是如同一条灵活的蛇,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,带着阴冷的气息。
它如同一把无形的橡皮擦,精准地擦去了老矮子脑海中刚建立的修行认知,那些关于符文、书籍、心法的记忆瞬间变得模糊,如同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。
他又回到下水之前的懵懂状态,眼神重新变得迷茫,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。
只是眼神深处,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,那是忧乐仙两次启灵留下的细微印记,如同埋在土壤中的火种,等待着被点燃的时刻。
这印记让他比凡人稍微强了那么一点点——夜间视物时,他能隐约看见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被微光包裹,如同无数萤火虫在飞舞,那些尘埃在他眼中不再是杂乱无章的,而是沿着某种规律缓缓移动;
有时走过竹林,竟能听到竹叶发出的细微灵气波动之声,那声音如同琴弦被轻轻拨动,如同一支无声的乐队在演奏,只是他无法理解这声音的来源。
有时他会恍惚看到自己的双手似乎比平时更加有力,搬起沉重的石块时也不像以前那样吃力,肌肉的酸胀感减轻了许多。
但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,并未深究,依旧按照往日的生活轨迹劳作,只是偶尔会对着自己的双手发呆,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疑惑。
在阻拦老矮子蜕变的同时,那道幽光似乎觉得对杏花嫂的改造也已超出平衡。
它在空中盘旋一圈,发出低沉的嗡鸣,那嗡鸣并非通过空气传播,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,带着警告的意味。
随后再次对着她轻轻一刷,咔一声轻响,那声音如同瓷器碰撞,清脆而突兀,如同一把钥匙转动锁芯,忧乐仙从杏花嫂的附身状态中脱离,她的身影在杏花嫂体内渐渐变得透明,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,融入夜空之中。
那幽光闪烁着幽暗的金属光泽,并非单一的黑色,而是蕴含着多种深色的混合,如同凝固的墨汁。
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色光晕,那紫色并非明快的紫罗兰色,而是带着腐朽气息的暗紫,仿佛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警示——光晕中隐约可见扭曲的人脸轮廓,那些人脸五官模糊,却能看出极度的痛苦,它们张口无声嘶吼,透露着无尽的怨怼与不甘,显然是某种被封印的古老存在在作祟,试图挣脱束缚。
仔细看去,那些扭曲的人脸并非一个,而是无数个,它们层层叠叠,在幽光中痛苦地挣扎、嘶吼,却无法挣脱,仿佛被囚禁在这道幽光之中,成为了它的一部分。
每一张人脸都代表着一个被吞噬的灵魂,它们的痛苦成为了幽光力量的来源。
幽光核心处,竟能看到一枚残缺的古老印玺,印玺的材质似石非石,似玉非玉,表面布满了裂纹,显然经历了无数岁月的侵蚀。
印文模糊不清,却散发着毁天灭地的威压,显然这幽光是某种上古封印的碎片,因杏花嫂的蜕变而被惊动,从沉睡中苏醒。
老矮子从懵懂中醒来,意识如同从深海中浮出水面,带着一丝窒息后的恍惚。
他立刻察觉到怀中存在的异样:这哪像“鱼猫子“们那般筋骨硬朗,充满力量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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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中之物带着温润的质感、和煦的暖意与柔韧的特质,仿佛是大自然最精心的造物,甚至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秀气息,那气息清新而纯净,如同雨后的竹林,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。
难道是豆腐堰中修炼成形的灵物?
他的思绪像一只在乱麻中挣扎的小虫,理不清头绪,只觉这触感远超凡俗认知,仿佛触及了天地间某种玄妙的存在——那温润中带着玉石的冰凉,却又蕴含着生命的暖意,如同捧着一块会呼吸的暖玉,既坚硬又柔软,既冰冷又温暖,充满了矛盾而和谐的特质。
这种触感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心,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,那种温暖与包容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;
可同时又让他感到一丝敬畏,仿佛自己触摸到了某种神圣的存在,指尖接触处,竟有淡淡的灵光一闪而逝,如同一颗流星划过皮肤表面,留下短暂而清晰的印记,让他的指尖微微发麻。
念头尚未转完,怀中人的特质又发生了奇妙变化:那柔韧中透着玉石般的温润,暖意渐渐被一种沁人心脾的清凉取代,那清凉并非刺骨的寒冷,而是如同夏日饮下甘冽的泉水,凉得让人心神一振,驱散了他体内的燥热与疲惫。
这凉意尚未侵入肌理,一股难以言喻的能量如天地初开的第一道闪电,瞬间贯穿他的全身。
那能量并非凡俗的电流或热量,而是带着天地法则的韵律,如同潮水般在他体内涌动,掀起层层涟漪。
每一次波动都让他的血液加速流动,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的毛孔微微张开,排出更多的杂质。
对方的身体愈发清凉,温凉如玉,似有月华凝聚其上,那玉石般的质感愈发明显,肌肤的纹路在他触感中变得细腻而清晰。
而那股神秘的力量却如钱塘大潮,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他的感知极限——每一次冲击都让他骨骼发出细微的鸣响,那鸣响并非痛苦的呻吟,而是如同金石相击,仿佛在淬炼凡胎,让他的骨骼密度在不知不觉中增加。
那骨骼的鸣响轻若蚊蚋,却又清晰可闻,仿佛是沉睡已久的金石之音被唤醒,在体内奏响了一曲生命的乐章。
骨骼表面竟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,如同最精美的雕刻,那些纹路沿着骨骼的走向分布,仿佛是某种能量通道,将外界的灵气引入骨骼深处,强化着他的体质。
今夜的月光,如同九天织女织就的轻纱,又似蓬莱仙山的缥缈云雾,弥漫在天地之间,为万物披上一层朦胧的神圣光晕。
那月光并非均匀地洒落,而是在杏花嫂身周汇聚,形成一个巨大的光柱,将她笼罩其中,仿佛舞台上的追光灯,聚焦着天地的灵气。
老矮子一睁开眼睛,便看到一幅超凡脱俗的景象:女子为方便下水,将青丝绾成偏髻盘于头顶一侧,发髻上没有任何装饰,却在月光下泛着乌黑的光泽。
光洁的后颈在月光下如羊脂美玉,散发着柔和的莹光,那莹光并非来自外界,而是从皮肤深处透出,如同玉石内部的水头,温润而内敛。
她的肌肤白得夺目,并非病态的苍白,而是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,比银河倾泻的月华还要纯净九分。
那份凝脂般的白皙,是凡尘俗世从未有过的圣洁之光,仿佛吸收了天地间所有的灵秀——肌肤表面隐约可见淡金色的灵纹流转,那是玉女体质初成的标志,每一道纹路都与天地灵气产生着微妙的共鸣,灵纹流动时,她身周的灵韵便随之增强。
那些灵纹如同最精妙的刺绣,在她肌肤上缓缓移动,时而汇聚成一朵含苞待放的灵花,花瓣层层叠叠,每一片花瓣上都刻着古老的水灵符文,符文闪烁着蓝色的微光;
时而又散作点点星光,每一点星光都对应着夜空中的一颗星辰,随着星辰的移动而改变位置,美丽而神秘,仿佛她的身体就是一个缩小的宇宙。
再说那杏花嫂,也是因缘际会,趁着夜色来豆腐堰净身,洗去凡尘铅华。
她选择在夜深人静之时,是因为豆腐堰的夜有着独特的宁静,能让她暂时忘却日间的疲惫。
她脱下粗布衣衫,放在岸边的青石上,衣衫折叠得整整齐齐,显示出她一贯的细致。
不料修行奇遇突降,被老矮子意外抱住时大脑一片空白,如同断电的灯盏,意识陷入短暂的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