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望去,也不知道这村具体多大。
村里的路,也是弯弯绕绕的小路,驴车走着都得格外小心。
几个知青也是头回见着这环境,脸色瞬间垮了下来。
又走了不知道多久,众人终于来到一处大院儿门口。
这院子跟村里的房屋显然不同。
高墙黑瓦,大门口还蹲着两口石狮子。
院墙外泛着黄的老旧石灰墙面上,还刷着红色的标语。
“到了,都把东西拿下来!”
支书将驴车拉进院里,开口吩咐一声。
几个知青将行李拿了下来,四下里打量着。
这房屋虽然比村里那些土房子稍微好些,但看着还是瘆得慌。
特别是夜色里,那老旧的木质楼板,看着就有一种恐怖感。
不过,该说不说,这院子倒是挺大。
四周都是两层楼的房屋,粗壮的木柱子虽显陈旧,但依旧坚挺。
支书推开一侧的房屋,大门传来“吱呀”声,听得人牙疼。
屋里一片黑暗,看着更显得渗人。
支书摸黑进了屋,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,屋里渐渐亮起一束光!
接着,支书提着一盏煤油灯走了出来。
“都进来吧!”
几人跟着进了屋,这才发现,屋里头摆放着许多长条板凳,还有些老旧的桌子,看上去似乎是一间教室。
一旁的墙上,挂着一块不足一米的小黑板,上头还写着两三个歪歪扭扭的粉笔字。
在屋子角落里,则摆着许多农具,耙犁、杨叉啥的,应有尽有。
“我丢,这地儿是教室吧?”张大民将包裹放到课桌上,低头瞅了一眼。
“你看,这桌上还刻着个‘早’字!”
听见这话,几个知青都凑了上去。
没办法,这大概是所有学生的通病,桌上不刻个“早”字,显得学习不刻苦。
“嘿,还真是,迅哥儿的传统传四方啊!”
几人正凑一起看热闹,一旁的支书没好气地开口道。
“别看了,你们往后就住这儿!”
“早上七点,村里学生会来上课,你们得赶在这之前起来,把东西收拾好!”
“啊?你们村里学生这么早上课?”张大民有些好奇,城里头小学都是八点才上课的。
“村里头大人要早起下地干活儿,家里的娃娃自然地跟着起来,你们要是赖床,让村里娃娃看到了,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!”
支书将煤油灯放下,又开口叮嘱道。
“这煤油灯给你们留下,就这一盏灯,煤油不多,你们省着点用,晚上早些休息,要是把煤油提前用光了,自个儿花钱去供销社买去!”
“还有,晚上别搁村里瞎溜达,村里那些狗子可不认人,咬着了自认倒霉!”
说罢,村支书转身准备离开。
却在这时,一路上没咋说过话的那个女知青忽然小声开口。
“我们都住在一起吗?”
“嗯!”
听见这话,程橙跟那女知青顿时急了。
“男女有别,咱住一起不合适吧?”
“有啥不合适的?村里头也没别的地方安置你们了,这地方都是我跟村里商量了凑活出来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