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橙没得选,只能搬着东西进了屋。
好在屋里确实干净,而且,楼上还有半层,尽管矮了些,但刚好她个子也不高。
这屋子原本就是牛圈,弄个二层,主要就是用来隔热的,平日里,也能在上头放些草料用具啥的。
那铺的地板,其实就是一块块巴掌宽的船板,也没有用钉子加固,走在上头,板子都在晃悠。
程橙还是头回住在这样的楼里,心里甭提多害怕了,这要是一不小心踩空了,很可能会掉下去。
砸地上还好说,反正也不高,要是不小心砸李飞身上,可就麻烦了。
但眼下程橙也没得选,只能克服恐惧,先凑活着住下来。
将床铺铺好,程橙便忙着开始烧水。
李飞给她弄了个住的地方,她总得勤快点干活儿。
再说,李飞现在腿脚不方便,这些事儿,也只能她来。
好歹是安置下来,下午的时候,程橙又去村委领了知青的粮食,晚上二人便垒了个灶台,简单做了些吃的。
这年头,生产队给的粮食都是苞米面儿。
不像城里头还有大米、白面啥的,在农村,苞米面就算是好东西。
这玩意儿弄起来也简单,要么熬苞米面儿糊糊,要么烙饼子!
程橙熬了一锅糊糊,二人就着带过来的咸菜,勉强凑活了一顿。
到了晚上,李飞终于察觉到一个问题。
二人住在一起,洗澡不方便。
这屋里也没个隔帘,就算是有,同处一个屋里,隔壁洗澡也听得真切。
二人只能分开,一个洗澡,另一个就在屋外头待着。
就这样,来到村里的第一晚总算对付过去。
次日一早。
李飞起床洗漱完毕,今儿村里头还没通知他们下地干活儿。
一大早他便拄着拐杖,沿着田埂溜达。
这倒不是他闲得慌,而是他昨晚又服了些药,腿伤明显又好了许多。
眼下,稍微触地,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。
想着自己早晚都得下地干活儿,李飞也想尽快把腿治好,这才大清早出来溜达。
不知不觉,他便走到了江婷家门口。
恰在这时,他听见屋里传来一阵争吵。
“爹,凭啥啊?都说嫁出去的闺女,泼出去的水,她现在回来,这算是咋回事儿嘛?”
“什么咋回事儿?这是咱家的姑娘,到哪儿不是我闺女?我把家里屋给她一间有啥问题?”
“您老这话说的,这些年家里头啥活儿不是咱跟大川干的?她给您养过老嘛?好,现在她男人没了,回到家,还得把家里屋分出去一间!”
“咱一家子住一块儿就够挤了,再给她分一间,你家大孙子住哪儿去?您要这么干,咱没啥说的,分家!”
声音落下,一个中年妇女从屋里走了出来,气呼呼地朝远处走去。
在她身后,一个中年男人则低着头赶紧跟了上去。
见此一幕,李飞心中一愣。
“这剧情似乎跟书里对上了,江婷的嫂子果然在针对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