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血色快递2025年,云州入梅第一夜。城南货运枢纽的监控镜头突然雪花频闪,屏幕里掠过一道戴蝴蝶面具的黑影。三分钟后,分拣员郑明的尖叫刺穿雨幕。编号A739包裹异常,请求支援!调度中心的无线电在雨水中滋滋作响时,李起正盯着审讯室单向玻璃后的毒贩。男人舔着干裂的嘴唇,眼神飘忽如断线风筝。桌上的咖啡凉透第三杯,手机突然震动——是重案组实习生小林的号码,背景音里混着此起彼伏的呕吐声。头,分拣中心……箱子里有只手。警车劈开雨帘的瞬间,李起扯开领口第二颗纽扣。副驾的小林抱着物证箱发抖,递来现场照片:牛皮纸包裹渗出暗褐色液体,半截苍白的手指搭在箱口,指甲上贴着细碎的水钻美甲。初步判断是女性右手,切口平整得像手术刀切的。警戒线内,穿蓝色工装的工人挤成半圆,有人蹲在墙角干呕。李起踩过积水走向传送带,橡胶摩擦声中,那只断手静静躺在泡沫箱里,指节处还保持着握物的姿势。保护现场,通知法医科。他摸出橡胶手套,目光扫过包裹接缝处——针脚细密如艺术品,绝非普通快递员的手艺。张一一出现时,带起一阵消毒水的冷香。她穿着过大的白大褂,头发用银色鲨鱼夹固定,蹲在泡沫箱前的姿势像在观察一件雕塑。死者年龄28±2岁,职业可能是美妆博主或美甲师。她指尖掠过断手皮肤,指甲缝里有聚酯纤维残留,混着微量玫瑰精油。李起皱眉看着她直接用手接触物证:张法医,戴手套。女孩抬头时,瞳孔里映着警灯的红蓝光晕:乳胶会破坏皮肤表面的温度分层。她突然捏住断手无名指,这里有陈旧性骨裂,生前长期佩戴过重戒指。技术队队长老周凑过来,举着紫外灯照向断手:头儿,你看这个。灯光下,断手虎口处浮现出淡绿色荧光纹路,蜿蜒如蝴蝶触角。是某种生物染料,张一一已经取出采样针,成分需要回实验室分析,但这种纹路……像极了二十年前‘骨蝶案’的标记。李起的喉结动了动。师父的殉职照突然在脑海里闪现——也是这样的雨夜,也是这样的荧光标记,只是当年的受害者,是整具被肢解的尸体。死者身份确认了!小林举着平板跑过来,屏幕上是张笑靥如花的女人头像,林薇薇,30岁,美妆主播,三天前失踪。她助理说,她最近在查地下赌场的黑幕。监控室里,林深调出行李枢纽的监控录像。画面在案发前半小时开始扭曲,雪花中隐约可见个高瘦身影,戴黑色鸭舌帽,左手搬运包裹时习惯性托举左肩——像是举重运动员的旧伤。李起盯着屏幕,查最近有案底的赌场保镖,重点看左肩有伤的。张一一突然指着屏幕角落:这里,有反光。画面放大后,是枚银色蝴蝶胸针,在黑影的风衣上一闪而过。李起的呼吸顿住——那胸针的样式,与师父遗物盒里的一模一样。二十年前,师父正是追踪佩戴这种胸针的嫌疑人时,被推下高楼。凌晨两点,法医中心解剖室。张一一盯着显微镜里的细胞切片,突然笑出声。李起推门进来时,正看见她对着断手自言自语:你在赌场看到了什么是‘蝶蛹’吗化验结果出来了他压下心底的异样。女孩递过报告,指尖在荧光剂成分一栏划过:是罕见的珊瑚虫荧光蛋白,只有城西那家生物研究所能合成。更有趣的是,断手的肌肉组织里,发现了微量镇静剂残留——死者被截肢时还活着。解剖台的无影灯突然闪烁,张一一的影子在墙上拉长,像只展翅的蝴蝶。李队,她突然转头,眼神亮得惊人,凶手不是为了杀人,是为了‘展示’。这只手,是送给警方的邀请函。李起走到窗边,雨还在下。手机收到老周的短信:生物研究所三年前发生过火灾,研究员全部遇难,纵火者……是你师父当年抓的第一个嫌疑人。三点十七分,重案组办公室的传真机突然响起。白色纸卷缓缓吐出,上面是用鲜血绘制的蝴蝶图案,翅膀上写着一行小字:游戏开始了,李警官。二十年前的债,该还了。张一一不知何时站在身后,指着蝴蝶的触角处:这里的笔触有颤抖,凶手可能有帕金森病史,或者……是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画的。她突然凑近李起,你师父的案子,卷宗里是不是少了最后一页李起猛地转头。那页记录着关键证据的卷宗,确实在他接手时就不翼而飞。窗外的闪电划破夜空,照亮张一一苍白的脸。她的嘴角,竟勾起一抹与年龄不符的诡异笑容。第二章荧光陷阱林薇薇的工作室有发现!小林的电话里混着电钻声,她的电脑硬盘被拆了,但我们在天花板里找到个加密U盘。李起赶到时,技术人员正用激光破解U盘。张一一蹲在书架前,指尖拂过一本《昆虫图鉴》,突然停在某一页——蓝闪蝶的插图旁,写着串奇怪的数字:734921。是赌场的VIP房号,她头也不抬,城西‘金鳞会所’的暗语。会所包厢里,烟雾缭绕。李起亮出警官证时,穿旗袍的服务生眼神闪烁:林小姐上周来过,但她得罪了孙老板,被保安架出去了。张一一突然指向墙角的鱼缸,这里的珊瑚虫,怎么会发光鱼缸里的珊瑚泛着淡绿色荧光,与断手的标记如出一辙。孙老板专门买的稀罕品种,服务生的声音发颤,说是从生物研究所弄来的。孙正国,45岁,前科累累,左肩确实有旧伤。老周把资料拍在桌上,但他昨晚十点就失踪了,家里只发现这个。证物袋里是枚银色蝴蝶胸针,与监控里的一模一样。张一一用镊子夹起胸针,突然咦了一声:背面有刻字。放大镜下,是串极小的字母:SY-07。是生物研究所研究员的编号,李起的手指发凉,我师父当年的卷宗里,有个叫沈玥的女研究员,编号就是SY-07。沈玥的档案显示,她在三年前的火灾中尸骨无存,但她的丈夫——正是失踪的孙正国。这不是失踪,是灭口。张一一突然起身,凶手故意留下胸针,是想让我们查沈玥。深夜的法医中心,断手突然发出轻微声响。张一一举着解剖刀凑近,发现断手的指关节正在缓慢弯曲——是肌肉痉挛,她低声说,但频率太规律了,像在传递摩尔斯电码。李起冲进解剖室时,正看见她把耳朵贴在断手上。三短三长三短,她抬头,眼里满是惊恐,是求救信号。但死者已经死了至少48小时。解剖台的灯光突然熄灭,应急灯亮起的瞬间,墙上多出个蝴蝶形状的黑影。李起拔枪指向黑影,却发现只是窗户缝隙漏进的树影。不对劲,张一一突然摸向断手的虎口,荧光剂下面,还有一层标记!酒精擦拭后,淡红色的字迹显现:他们在烧尸体,地址……字迹突然中断,像是死者被强行打断。第四节焚尸场的骨蝶城西废弃焚尸场的铁门虚掩着,一股焦糊味扑面而来。李起踹开门,火光中赫然躺着具烧焦的尸体,胸口插着只用人骨拼接的蝴蝶——骨蝶案的标志性物证。不是孙正国,张一一蹲在尸体旁,耻骨联合显示年龄在60岁以上,是男性。她突然抓起根烧焦的肋骨,这里有锯痕,凶手是先杀后烧,而且……这根骨头不是人类的。化验结果显示,那是根海豚肋骨,表面涂着与断手相同的荧光剂。生物研究所当年的研究项目,就是‘海洋生物基因编辑’,李起盯着骨蝶,沈玥的论文里提到过,用海豚基因改造人类细胞。凌晨五点,张一一突然失踪。她的实验室里,留下本画满蝴蝶的笔记本,最后一页写着:我知道骨蝶的秘密,因为我见过沈玥。李起调出监控,看见她跟着个戴蝴蝶面具的黑影走出法医中心。他正要追,手机突然响起,是张一一的号码,却传来机械合成音:想救她,就独自来生物研究所旧址。记住,别带任何人。研究所的废墟里,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,地上散落着烧焦的文件。李起突然听见身后有响动,转身时,看见张一一站在阴影里,手里举着枚骨蝶标本。李队,她的声音陌生又冰冷,你真的以为,二十年前的案子是沈玥做的吗阴影中,更多戴蝴蝶面具的人走了出来。李起的手按在枪上,突然明白——他们要找的,从来不是凶手,而是当年被掩盖的真相。而张一一,从一开始就是这场游戏的棋子。第三章实验囚笼研究所废墟的月光像被撕碎的白纸,散落在烧焦的实验台碎片上。张一一手里的骨蝶标本泛着冷光,翅膀上的人骨碎片在阴影里若隐若现。戴蝴蝶面具的人们呈半圆形围过来,脚步声踩过玻璃碴的脆响,像某种仪式的前奏。把她放了。李起的枪指着最前面的面具人,食指扣在扳机护圈上——他注意到这些人右手都戴着黑色手套,指节处有相同的茧子,像是长期握某种精密仪器留下的。放了她机械合成音从面具后传来,带着电流的杂音,李警官,你该先问问她,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。张一一突然动了。她左手猛地攥住身前面具人的手腕,右手的骨蝶标本狠狠扎向对方的颈动脉——动作快得不像个常年待在实验室的法医。跑!她冲李起喊,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急促,他们的手套里藏着神经毒素针!李起立刻扑过去,一脚踹向右侧面具人的膝盖。那人踉跄着摔倒,黑色手套脱落,露出手腕上淡绿色的蝴蝶纹身——与断手虎口的荧光纹路一模一样。抓活的!他吼着去摘对方的面具,却在指尖碰到塑料边缘时,看见那人突然抽搐起来,嘴角溢出白沫。别碰!张一一冲过来拉开他,他们的牙齿里有氰化物胶囊!剩下的面具人见状,突然齐齐后退,转身朝废墟深处跑去。李起正要追,张一一拉住他的胳膊:别追,这里有陷阱。她指着地面某处烧焦的地砖,你看,这些砖缝是新填的水泥,下面可能是空的。李起蹲下身,用警棍敲了敲地砖,果然传来空洞的回响。他转头看向张一一,女孩的白大褂已经被划破,露出小臂上淡淡的疤痕——不是实验留下的,更像是刀伤。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张一一低头抹掉脸上的灰尘,指尖还在微微发抖:我收到过匿名信,说今晚能见到沈玥。她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,上面是打印体的字迹:想知道你母亲的死因,来研究所旧址。李起的瞳孔收缩了。他从未在档案里见过张一一母亲的信息——法医中心的资料显示,她是孤儿。你母亲……我母亲是沈玥的助手,张一一的声音低下去,二十年前,她跟着沈玥做研究,后来突然失踪。警方说她是‘骨蝶案’的受害者,但我从来没见过她的尸体。先离开这里,去安全屋。李起收起枪,摸出手机想联系老周,却发现信号栏一片空白——这里被信号屏蔽了。跟我走,从后门出去。他们贴着废墟的断墙走,月光突然被云层遮住,黑暗中传来水滴的声音。等等,张一一突然停住,这声音不对,像是……营养液流动的声音。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摸索,指尖触到一块冰凉的金属板。李起打开手电筒,光束里露出个半埋在瓦砾中的铁门,门把手上刻着B3实验室的字样。是地下实验室,张一一的呼吸加快,我母亲的日记里提到过,沈玥在这里做‘蝶变实验’。铁门锈迹斑斑,李起用警棍撬开缝隙,一股混杂着福尔马林和腐臭的味道涌出来。他举着手电筒往里照,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僵住了——地下实验室里摆着十几个透明的圆柱舱,有的已经破碎,有的还在缓慢运转。舱内漂浮着淡绿色的液体,里面浸泡着残缺的肢体:有的手臂上长着鳞片,有的腿骨扭曲成蝴蝶翅膀的形状,最里面的舱体里,躺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,胸口插着枚银色蝴蝶胸针,正是沈玥档案里的那枚。这不是人体实验,张一一走到最近的舱体前,手指贴在玻璃上,是基因编辑失败的产物。她指着舱内肢体上的荧光纹路,和断手、焚尸场的骨头一样,都是珊瑚虫荧光蛋白的标记——沈玥在给实验体做编号。李起的手电筒扫过墙上的黑板,上面还留着潦草的公式,末尾画着个蝴蝶图案,旁边写着第73号实验体,存活时间14天。73号……他突然想起林薇薇工作室里的数字734921,林薇薇查的赌场,可能和实验体有关。data-fanqie-type=pay_tag>张一一突然指向最里面的舱体:你看那个!光束里,舱内人形的手指动了一下,淡绿色的液体泛起涟漪。她还活着李起的心跳加速,他摸出撬棍,想打开舱体的门。别碰!张一一拉住他,舱体的压力值不稳定,强行打开会爆炸。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检测仪,贴在玻璃上,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,里面的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,但细胞还在活动——沈玥的实验,让细胞具备了‘假死’能力。先把这里的情况录下来,回去叫技术队来。李起掏出随身的执法记录仪,突然听见地面上传来警笛的声音——信号恢复了。他赶紧联系老周,语速飞快地说明位置和情况:带防毒面具和防爆设备,这里有危险实验体。挂了电话,张一一蹲在黑板前,用指甲刮掉上面的灰尘,露出一行被擦掉的字迹:目标:改造人类神经系统,实现‘意识转移’。沈玥的目的不是制造怪物,她抬头看向李起,是想把人的意识转移到基因编辑后的身体里,实现‘永生’。李起突然想起焚尸场的那具焦尸:那个60岁的男性死者,会不会是实验资助者他拿出手机翻出尸检照片,他的肋骨是海豚骨,可能是早期实验的‘零件’提供者。不止,张一一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,调出一份加密文件,我黑进了生物研究所的旧服务器,找到一份资金流向表,里面有‘金鳞会所’孙正国的名字——他每年给沈玥打三百万,备注是‘实验耗材费’。李起的眉头皱紧:林薇薇查赌场黑幕,其实是查到了实验资金链。孙正国杀了她,又被‘蝶蛹会’灭口,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。他突然想到什么,那个焚尸场的焦尸,会不会是当年研究所的资助人‘蝶蛹会’在清理所有和实验有关的人。就在这时,执法记录仪的屏幕突然闪烁,画面里出现个戴蝴蝶面具的人影,正站在实验室的门口。你们找到的,只是冰山一角。机械合成音从记录仪的扬声器里传来,李警官,你师父当年留下的卷宗,藏在老地方了。人影说完就消失了,记录仪恢复正常。李起和张一一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——对方能入侵执法记录仪,说明蝶蛹会里有熟悉警方设备的人。技术队赶到时,地下实验室已经被封锁。老周戴着防毒面具,看着舱体内的实验体,脸色发白:这简直是科幻电影里的场景。他递给李起一份报告,焚尸场的焦尸身份确认了,是十年前失踪的地产商赵山河,他当年是生物研究所的最大资助者。张一一正在检测舱体内的液体样本,突然呀了一声:这里面有人类的DNA,和我母亲的DNA吻合!她激动地抓住李起的胳膊,我母亲没有死,她可能被沈玥改造成了实验体!李起拍了拍她的肩膀,让她冷静下来:先做完整的DNA比对,确认是不是你母亲。他转向老周,查赵山河失踪后的资金流向,看有没有转到海外账户——‘蝶蛹会’可能在准备下一次实验。这时,小林跑进来,手里拿着个密封袋:头,在实验室的保险柜里找到的!密封袋里是本黑色的笔记本,封面印着蝴蝶图案,扉页上写着沈玥的实验日志。张一一迫不及待地翻开笔记本,里面的字迹从工整变得潦草:第37号实验体出现排斥反应,皮肤开始透明……资助者要加快进度,他们想在一年内完成‘意识转移’……小雅(张一一母亲的名字)发现了秘密,她要报警,我必须阻止她……我母亲是被沈玥囚禁了!张一一的声音带着哭腔,日志里写,她把我母亲关在‘蛹室’,想把她改造成‘完美实验体’。她翻到最后一页,上面画着个地图,标记着蛹室:城西精神病院。李起立刻拿起对讲机:全体注意,前往城西精神病院,重点搜查地下区域!他看了眼手表,凌晨四点半——距离蝶蛹会的下一次行动,可能只剩几个小时了。城西精神病院早就废弃了,铁门锈得打不开,李起和队员们翻墙进去,院子里的杂草快有半人高,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音,像有人在暗处低语。分成三组,每组两人,注意安全。李起给张一一递了个对讲机,你跟我一组,走东边的楼。他们走进主楼,里面弥漫着一股霉味。走廊两侧的病房门大多敞开着,有的床上还留着破旧的被褥,墙上贴着奇怪的涂鸦——全是蝴蝶形状的图案,用红色的颜料画的,看起来像血。这里的病人,可能都是实验体。张一一指着墙上的涂鸦,我母亲的日记里写过,沈玥把失败的实验体送到这里,假装是精神病患者。他们走到走廊尽头,发现个锁着的铁门,门把手上有新鲜的划痕。李起用撬棍打开门,里面是个楼梯间,通往地下。小心点,可能有埋伏。他举着手电筒,一步一步往下走。地下的蛹室比想象中更大,里面摆着几十个金属笼子,有的笼子里还留着铁链和带血的绷带。最中间的平台上,放着个巨大的玻璃舱,里面灌满了淡绿色的液体,舱内躺着个女人,闭着眼睛,胸口有规律地起伏——是张一一的母亲,小雅。妈!张一一冲过去,想打开舱体的门,却被李起拉住:等等,有问题。他指着舱体旁边的显示屏,上面显示着意识转移准备中,倒计时10分钟。突然,整个蛹室的灯亮了起来,墙上的喇叭传来机械合成音:恭喜你们找到‘蛹室’,但现在,你们有个选择——喇叭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,要么关掉舱体,小雅会立刻死亡;要么让意识转移完成,她会变成‘蝶蛹会’的新成员。李起的手摸向腰间的枪,他环顾四周,发现角落里藏着摄像头——蝶蛹会的人在看着他们。你们想要什么我们想要你师父当年藏起来的‘实验数据’,喇叭里的声音回答,二十年前,你师父偷走了沈玥的核心数据,藏在某个地方。把数据交出来,我们放你们走。张一一突然扑到舱体前,双手拍着玻璃:妈!醒醒!舱内的小雅似乎听到了,手指动了一下,淡绿色的液体里泛起荧光,形成蝴蝶的形状。李起看着显示屏上的倒计时,还有5分钟。他知道师父当年藏数据的地方——是师父殉职的那栋楼,顶楼的档案室。我去拿数据,你们在这里等着。他抓起对讲机,老周,带两个人来‘蛹室’,保护张法医和小雅!不行,你不能去!张一一拉住他,他们是陷阱,你去了会送死!李起掰开她的手,眼神坚定:我必须去。不仅是为了小雅,也是为了师父的清白——当年他不是因为追查嫌疑人殉职,是为了保护这些数据,不被‘蝶蛹会’利用。他转身冲向楼梯间,身后传来张一一的喊声:我等你回来!李起没有回头,他知道,这场横跨二十年的阴谋,终于要在师父殉职的地方,画上句号了。倒计时还在继续,蛹室的灯忽明忽暗,舱体内的小雅缓缓睁开眼睛,瞳孔里泛着淡绿色的荧光,像极了骨蝶的标记。第四章档案室的鬼影李起冲出精神病院时,天刚蒙蒙亮,晨雾里混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。师父殉职的那栋楼在市中心老城区,是早已废弃的旧警局,墙体斑驳的外墙上,还留着二十年前严打犯罪的红色标语,如今被风雨侵蚀得只剩模糊的印记。警车在旧警局门口停下,李起摸出腰间的枪,检查弹匣时,指尖触到枪托上刻的忠字——是师父当年亲手帮他刻的。老周,你们到哪了他对着对讲机喊,里面只传来滋滋的电流声,信号又被屏蔽了。该死。李起咬咬牙,推开车门走进雾里。旧警局的大门虚掩着,推开时发出吱呀的怪响,像老人的咳嗽。一楼大厅积满灰尘,值班台的玻璃碎了一地,墙角结着厚厚的蜘蛛网,网上挂着个残破的蝴蝶风筝,翅膀上的颜料已经褪色,却在晨雾里泛着淡淡的绿光——是珊瑚虫荧光剂。谁在那儿李起举枪指向楼梯口,雾霭中掠过一道黑影。他追过去时,只看见楼梯扶手上沾着新鲜的血迹,滴落在台阶上,形成蜿蜒的纹路,像极了骨蝶的触角。是陷阱,他放慢脚步,每走一步都盯着脚下的地砖——和研究所废墟一样,有些砖缝是新填的,下面可能藏着机关。走到三楼转角时,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。李起循声望去,只见走廊尽头的档案室门口,倒着个穿警服的人,背上插着枚银色蝴蝶胸针,和孙正国、赵山河的那枚一模一样。小林他冲过去,发现那人不是小林,是个陌生的年轻警察,胸口的警号被划得模糊不清,嘴角溢着白沫——和之前自杀的面具人一样,嘴里藏着氰化物胶囊。别靠近!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李起转身,看见老周举着枪跑过来,身后跟着两个队员,我们在路上遇到伏击,信号被干扰了,好不容易才摆脱。老周喘着气,这是市局派来支援的小王,刚才还跟我们一起,转眼就不见了,没想到……李起蹲下身,用警棍挑起小王背上的胸针,背面刻着SY-32的编号:是实验体的编号,沈玥的实验日志里提到过,32号实验体是‘安保型’,力大无穷,却没有自主意识。他突然看向档案室的门,他们故意把小王引到这里,是想让我们以为里面有危险,不敢进去。档案室的门锁早就锈死了,老周用液压钳剪开铁链,推开房门的瞬间,一股霉味混着纸张腐烂的味道涌出来。里面堆满了旧档案柜,有的已经倒塌,散落的卷宗在地上铺了一层,上面落满灰尘,却在角落处有片干净的区域——有人最近来过。分头找,重点找二十年前‘骨蝶案’的卷宗,还有标着‘蝶变实验’的文件。李起打开手电筒,光束扫过档案柜上的标签,突然停在未结案-1995的柜子前。他拉开柜门,里面的卷宗整齐地码着,最上面放着个黑色的铁盒,锁上刻着蝴蝶图案。这是师父的铁盒!李起的心跳加速,他记得师父当年总是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这个盒子里,钥匙藏在他办公室的笔筒里。老周,帮我找个螺丝刀。他接过工具,小心翼翼地撬开铁盒,里面没有卷宗,只有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和一个U盘。笔记本的扉页上,是师父的字迹:玥的实验已经失控,他们要把实验体投入黑市,我必须阻止他们。如果我出事,把U盘交给值得信任的人,里面有他们的罪证。李起翻到最后一页,上面画着个地图,标记着安全屋:城东废弃工厂,旁边写着一行小字:小雅是关键,别让她落在‘蝶蛹会’手里。小雅老周凑过来,是张法医的母亲李起点点头,打开U盘,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件,文件名是734921——和林薇薇工作室里的数字一模一样。是林薇薇查到的赌场VIP房号,他突然想起什么,老周,查一下这个房号对应的客人,是不是‘蝶蛹会’的核心成员。就在这时,档案室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,晨雾涌进来,带着一阵冷香——是张一一常用的消毒水味道,却混着淡淡的玫瑰精油,和林薇薇指甲缝里的残留一样。谁李起举枪指向窗户,只见雾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人影,身形像极了张一一,却在转身时,露出了脸上的蝴蝶面具。李警官,找到U盘了机械合成音从面具后传来,可惜,你们太晚了。人影抬手,手里拿着个遥控器,蛹室的倒计时,还有三分钟。你到底是谁李起冲过去,却在窗边停下——外面是三楼,下面是水泥地,人影却突然消失了,只留下一片飘落的荧光粉末,在空中形成蝴蝶的形状。蛹室里,倒计时显示还有两分钟。张一一盯着舱体旁边的控制面板,上面布满了按钮,有的标着营养液注入,有的标着意识传输启动,最下面有个红色的紧急停止按钮,却被一根铁丝缠住了。妈,再等等,我一定救你出来。她蹲在舱体前,指尖贴在玻璃上,舱内的小雅突然睁开眼睛,瞳孔里的荧光越来越亮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——和张一一在解剖室里的笑容一模一样。别白费力气了。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张一一转身,看见个戴蝴蝶面具的女人,穿着和沈玥档案里一样的白大褂,手里拿着针管,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,这是‘蝶变剂’,注射后,小雅会彻底变成我们的人。你是沈玥张一一握紧口袋里的手术刀——那是她从解剖室带出来的,藏在白大褂的袖口,我母亲从来没有背叛过你,你为什么要把她变成实验体女人摘下面具,露出张苍白的脸,眼角有淡淡的皱纹,却和张一一有几分相似:我不是沈玥,我是她的妹妹,沈瑶。她举起针管,你母亲当年想报警,毁了姐姐的实验,我只能把她变成‘完美实验体’——只有这样,她才能活下去。张一一突然扑过去,手里的手术刀划向沈瑶的手腕。沈瑶早有防备,侧身躲开,针管里的液体洒在地上,泛起绿色的泡沫,腐蚀出一个个小洞。你以为你能打过我沈瑶冷笑,从口袋里掏出把匕首,你母亲的刀伤,就是我教她的,可惜她太心软,舍不得杀我。张一一的眼睛红了,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:瑶瑶是个可怜的孩子,我要保护她。原来母亲一直知道沈瑶的存在,却因为心软,才被她囚禁。你根本不是想让母亲活下去,你是想利用她的意识,实现你姐姐的‘永生’计划!两人扭打在一起,张一一的手臂被匕首划了道口子,鲜血滴在控制面板上。突然,舱体里的小雅剧烈地挣扎起来,淡绿色的液体翻滚着,形成巨大的蝴蝶形状,撞击着玻璃,发出砰砰的响声。不好!沈瑶推开张一一,冲向控制面板,她要失控了!张一一趁机爬起来,抓起地上的铁棍,狠狠砸向控制面板。砰的一声,屏幕黑了,倒计时停在最后十秒。舱体里的小雅停止了挣扎,闭上眼睛,瞳孔里的荧光渐渐褪去。你毁了我的计划!沈瑶尖叫着扑过来,张一一举起铁棍,却在这时,听见楼梯间传来熟悉的声音:一一,我回来了!李起冲进蛹室时,看见张一一举着铁棍,对面的女人拿着匕首,地上满是血迹。放下武器!他举枪指向沈瑶,你是沈玥的妹妹沈瑶,十年前伪造死亡,加入‘蝶蛹会’,负责实验体的管理,对不对沈瑶的脸色变了,她没想到李起会知道她的身份。你怎么……师父的U盘里有你的资料,李起一步步逼近,你和沈玥一起策划了‘蝶变实验’,当年的‘骨蝶案’,其实是你们为了清理实验失败的资助者,嫁祸给沈玥,让她成为替罪羊。沈瑶突然笑了,笑声尖锐刺耳:没错,是我们做的。但你以为拿到U盘就赢了吗她抬手按下藏在袖口的遥控器,那个U盘里有病毒,只要你们打开,就会激活小雅体内的‘蝶变基因’,让她成为真正的‘骨蝶’——没有意识,只听从我们的命令。李起的瞳孔收缩了,他赶紧掏出手机,想删除U盘里的文件,却发现手机屏幕已经黑了,无法操作。老周,快把U盘拔出来!他冲对讲机喊,里面却传来老周的声音:头儿,不好了!小王的尸体不见了,档案室里出现了好多荧光蝴蝶,正在往我们这边飞!蛹室的灯突然闪烁起来,天花板上的通风口传来嗡嗡的声音,一群淡绿色的蝴蝶飞了出来,翅膀上的粉末落在地上,形成诡异的图案。是基因改造的蝴蝶,张一一捂住口鼻,粉末里有神经毒素,吸入会产生幻觉!沈瑶趁机冲向舱体,想打开门:只要激活小雅,我们就能控制她,让她毁掉整个云州市的司法系统,替姐姐报仇!李起扑过去,一脚踹在沈瑶的膝盖上,女人摔倒在地,匕首掉在地上。张一一赶紧捡起匕首,架在沈瑶的脖子上:别动!再动我就杀了你!沈瑶却不怕,她笑着看向舱体:太晚了,小雅体内的基因已经被激活了,你们看……众人转头,只见舱内的小雅缓缓睁开眼睛,瞳孔里的荧光变成了深红色,她的手指开始变形,指甲变得又长又尖,像蝴蝶的触角。妈!张一一喊着,想冲过去,却被李起拉住:别过去,她已经不是你母亲了!舱体的玻璃突然裂开,小雅的手伸了出来,指甲划在玻璃上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快离开这里!李起推着张一一和沈瑶,往楼梯间跑,老周,你们赶紧撤离,这里要爆炸了!头儿,我们被蝴蝶困住了,出不去!老周的声音里带着慌乱,它们的粉末让队员产生了幻觉,有人开始自相残杀了!李起回头,看见蛹室里的蝴蝶越来越多,在空中形成巨大的蝴蝶形状,朝着他们飞过来。沈瑶,怎么阻止它们他抓住女人的衣领,你一定知道方法!沈瑶笑着摇头:没办法,除非杀死小雅,她是‘骨蝶’的母体,只要她活着,蝴蝶就会一直出现。她看向张一一,你舍得杀你的母亲吗张一一的眼泪流了下来,她看着舱体内越来越失控的母亲,又看了看被蝴蝶包围的队员,咬咬牙:我不能让她伤害更多的人。她拿起匕首,转身冲向舱体。一一,别!李起想拉住她,却被一只蝴蝶撞到脸上,粉末进入眼睛,顿时感到一阵刺痛,视线变得模糊。张一一冲到舱体前,看着母亲扭曲的脸,泪水滴在玻璃上。妈,对不起。她举起匕首,准备刺向玻璃,却在这时,舱内的小雅突然停下了动作,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,她看着张一一,嘴角动了动,像是在说别。妈!张一一哭着放下匕首,我救你出来,我们一起离开这里!她转身想找工具打开舱体,却看见沈瑶趁机捡起地上的遥控器,按下了红色按钮:既然你舍不得,那我就帮你!不要!李起冲过去,却已经晚了。舱体的玻璃突然爆炸,淡绿色的液体喷涌而出,小雅的身体飞了出来,落在地上,瞬间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蝴蝶,翅膀上用人骨拼接的图案,正是骨蝶的标记。成功了!沈瑶狂笑着,‘骨蝶’终于诞生了!巨大的蝴蝶展开翅膀,朝着张一一飞过来,李起赶紧扑过去,把她护在怀里。就在这时,蝴蝶突然停住了,翅膀上的人骨碎片开始脱落,露出里面小雅的脸:瑶瑶,别再错下去了……沈瑶愣住了,她看着蝴蝶里的姐姐,泪水流了下来:姐,我只是想帮你……我知道,小雅的声音很虚弱,但实验是错的,我们不能再伤害别人了。她看向张一一,一一,对不起,妈妈没能保护好你。说完,蝴蝶的翅膀开始燃烧,淡绿色的火焰蔓延开来,吞噬了小雅和沈瑶。李起拉着张一一,冲出蛹室,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,整个地下实验室开始坍塌。他们跑上地面时,老周和队员们已经撤离出来,正在远处等着他们。晨雾散去,太阳升了起来,照亮了坍塌的精神病院,空气中还残留着荧光粉末的味道。李起看着怀里的张一一,女孩的脸上满是泪水,却在这时,她的口袋里掉出个东西——是枚银色的蝴蝶胸针,背面刻着SY-01的编号,是沈玥的编号。这是……李起捡起胸针,突然想起师父笔记本里的话:‘骨蝶’的母体不止一个,SY-01才是真正的核心。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,一只淡绿色的蝴蝶在空中飞舞,朝着市中心的方向飞去。终章蝶烬淡绿色蝴蝶消失在市中心天际线时,李起的对讲机终于恢复信号。老周的声音带着喘息:头儿,各辖区都报来异常——超市冷柜里发现带荧光标记的肉,居民楼通风口飘出蝴蝶粉末,还有三个孩子说‘看见会动的骨头’。张一一突然抓住李起的手腕,她的指尖冰凉,比解剖台上的尸体更冷:是‘蝶变基因’扩散了。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玻璃管,里面装着从蛹室带回的液体,刚才在爆炸现场,我发现液体蒸发后会附着在粉尘上,被人吸入就会携带基因片段——沈玥要的不是一个‘骨蝶’,是整个城市的‘蝶群’。警车往市中心开时,路边的绿化树开始不对劲。本该翠绿的树叶泛着淡绿光,叶片上的脉络像极了人骨的纹路,风吹过树梢,落下的不是叶子,是细碎的荧光粉末。李起打开车窗,粉末落在手背上,传来轻微的灼痛感——像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爬。城东废弃医院!张一一突然喊出声,她的瞳孔里映着车载导航的蓝光,我母亲的日记里写过,沈玥在医院地下建了‘基因库’,所有实验体的原始样本都在那里。医院门口早已围满警车,警戒线外挤满居民,有人举着手机拍摄空中的蝴蝶,有人捂着口鼻咳嗽,咳出的痰里带着淡绿色的丝状物。技术队队员穿着防护服,正用喷雾器喷洒消毒水,可消毒水一碰到蝴蝶,竟泛起泡沫,像在喂养它们。头儿,地下通道发现大量实验体残骸!小林跑过来,防护服的面罩上沾着荧光粉,还有个活的——是个小女孩,手臂上有‘SY-01’的标记!李起的心脏猛地一沉。SY-01,师父笔记本里真正的核心,竟不是沈玥,是个孩子。地下通道的墙壁上,贴满了泛黄的实验报告。张一一的手指拂过其中一张,上面是她母亲的照片:小雅躺在实验台上,腹部插着营养液管,旁边的标注写着母体3号,子代基因稳定性92%。子代……张一一的声音发颤,她突然摸向自己的小腹,我小时候总腹痛,医生说我有先天性囊肿,其实是……是基因植入的痕迹。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通道深处传来。李起举枪看去,只见个穿白大褂的老人坐在轮椅上,脸上布满皱纹,手里握着个银色蝴蝶胸针——和张一一掉的那枚一模一样。你是谁老人笑了,露出缺了两颗牙的牙龈:我是沈玥的导师,也是‘蝶变计划’的创始人。二十年前,我们发现小雅的基因能完美容纳‘蝶变剂’,可她怀了你之后,基因开始排斥——你才是真正的SY-01,一一。张一一踉跄着后退,撞在墙上。通道尽头的铁门缓缓打开,里面的场景让所有人倒吸冷气:数百个透明培养舱整齐排列,有的装着残缺的肢体,有的泡着未成形的胎儿,每个舱体上都贴着标签,标签上的名字,全是云州市近二十年失踪的孩子。他们想要永生,老人转动轮椅,指向最里面的培养舱,里面躺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,竟是云州前副市长,权贵们花钱买‘基因适配权’,以为能通过蝶变获得永恒生命,却不知道——被改造的基因会吞噬理智,最后变成只会杀戮的怪物。李起盯着老人手里的胸针:师父当年发现的,就是这个你师父是个好人,老人的眼神暗下去,他偷走实验数据,想曝光我们,可他太天真了——权贵们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秘密被揭开他所谓的‘殉职’,不过是场精心策划的谋杀。张一一突然冲过去,抓住老人的衣领:我母亲知道吗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SY-01老人点头,从口袋里掏出个日记本,封面是小雅的字迹:她知道。所以她故意让自己‘失控’,在蛹室引爆基因,就是想毁掉你体内的SY-01片段——可惜,她失败了。日记本最后一页,画着只破碎的蝴蝶,旁边写着:一一,别成为他们的棋子,别让贪婪吃掉你的心。启动自毁程序!老人突然按下轮椅扶手上的按钮,通道里的红灯开始闪烁,既然实验失败,不如让所有人陪葬——这是人类贪婪应得的惩罚!李起扑过去想抢按钮,却被老人身边的保镖拦住。那是个身高两米的男人,皮肤泛着淡绿色,手臂上的肌肉扭曲成蝴蝶翅膀的形状——是沈玥日志里的终极实验体。别白费力气,老人冷笑,这个实验体的大脑里装着芯片,只会听从我的命令。张一一突然走向实验体,她的手轻轻放在对方的手臂上。令人震惊的是,实验体竟停下了动作,眼里的凶光渐渐褪去。你能和他沟通李起愣住了。是SY-01的基因,张一一的声音带着哭腔,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——他原本是个消防员,三年前救火灾时被抓来做实验,他的女儿还在等他回家。实验体突然跪下来,发出低沉的呜咽声,像在诉说无尽的折磨。老人的脸色变了:不可能!你明明是完美的容器,怎么会同情这些‘失败品’因为你从来没懂,张一一抬起头,眼里闪着泪光,实验体不是怪物,是被贪婪毁掉的人。就像沈瑶,她以为帮姐姐完成实验是对的;就像我母亲,她以为保护我就是正义;甚至像你,以为用毁灭惩罚贪婪,就能赎罪——可我们都错了,错在把‘善恶’当成了可以操控的实验数据。老人的手开始发抖,轮椅向后退去,撞在培养舱上。舱体裂开一道缝,淡绿色的液体流出来,里面泡着的胎儿突然动了一下,小手拍打着玻璃——那是个还没足月的孩子,手臂上已经有了蝴蝶标记。你看,张一一指着胎儿,这就是人类的渺小——我们连未出世的生命都能轻易践踏,却以为自己能掌控‘永生’,能定义‘善恶’。终极实验体突然站起来,走向老人。老人惊恐地按下按钮,想引爆芯片,可实验体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——那只布满鳞片的手,竟温柔得像在安抚。他在求你,张一一轻声说,求你别让更多人变成他这样。老人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,他颤抖着按下取消按钮,红灯停止闪烁。我错了……他喃喃道,我以为能创造完美的世界,却把世界变成了地狱。救援队员冲进基因库时,老人已经没了呼吸——他咬碎了藏在假牙里的氰化物胶囊,手里还攥着小雅的日记本。终极实验体被送往特殊医院,医生说他的理智正在恢复,或许有一天能和女儿团聚。那些还活着的实验体,被安置在隔离区,等待着基因治疗。李起站在医院废墟前,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血色。远处的城市里,荧光蝴蝶渐渐消失,可空气里的粉末还没散尽,像一层薄薄的纱,笼罩着这座经历过噩梦的城市。你说,人类为什么总学不会他轻声问身边的张一一,明明知道贪婪会带来毁灭,却还是一次次掉进同一个陷阱。张一一没有回答,她低头看着手心的SY-01胸针,胸针的光芒已经暗淡,却在她的掌心留下个淡淡的印记——像只沉睡的蝴蝶。我母亲说,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只‘骨蝶’,她终于开口,有的人为了保护别人,把蝴蝶锁在心里;有的人被贪婪引诱,让蝴蝶吞噬了自己。我们能做的,只是在它醒来时,选择不让它飞出来。李起转头看向她,女孩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诡异笑容,只有一种经历过生死后的平静。他想起在蛹室里,张一一面对失控的母亲,没有选择毁灭,而是选择理解;想起她在基因库中,用自己的基因唤醒实验体的理智——或许,人性的善,从来不是完美无缺,而是在知道自己可能变成怪物时,依然选择守住底线。这时,小林跑过来,手里拿着份报告:头儿,张法医的基因检测结果出来了——SY-01片段已经休眠,但……他犹豫了一下,检测到她的血液里,有能让基因片段重新激活的酶,和当年沈玥实验里的酶一模一样。李起的心脏一紧,他看向张一一,女孩却像没听见一样,抬头望着天空。夕阳下,她的瞳孔里掠过一丝极淡的绿光,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走吧,张一一转身,语气平静,还有很多受害者需要我们帮忙。她走在前面,白大褂的下摆随风飘动,口袋里的SY-01胸针轻轻晃动,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鸣。李起跟在后面,手里攥着师父的笔记本,最后一页的字迹突然变得清晰——那行他一直没看懂的小字,其实是用荧光剂写的:SY-01的觉醒,不需要外界触发,只需要她自己选择。城市的灯光渐渐亮起,街道上恢复了往日的喧嚣。没人知道,那些消失的荧光蝴蝶,其实落在了居民的窗台、孩子的书包、上班族的咖啡杯里;没人知道,张一一掌心的蝴蝶印记,在她每次解剖尸体时,都会悄悄变亮;更没人知道,李起办公室的抽屉里,除了案卷,还锁着一支从基因库带回的蝶变剂——他在犹豫,要不要用它,提前解决可能出现的危机。风从窗外吹进来,掀起笔记本的纸页,停在记载骨蝶案首起受害者的那一页。照片上的女人,嘴角有着和张一一、小雅一模一样的,若有若无的笑容。原来,二十年前的骨蝶,从来不是某个人,而是藏在人性深处的贪婪种子——只要有人还想掌控生命、追逐永恒,这颗种子就会发芽,长出带着人骨纹路的翅膀,在城市的上空,无声地盘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