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麟跟着老杨往地道里走。青砖铺地,四周的夯土也很结实,看来下过一番苦工。要是自己不那么痛快。或者跟老杨磨磨价格。这宅子也不是买不下来。但这最后的地道。人家就未必会告诉自己了。不行,回头一定要封了它。或者,四下里再找找,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暗道机关。机关?老子为啥要封了地道呢?在入口出口,设个铁笼子机关岂不是更好?杨成良哪里知道,沈麟一会儿功夫,心里就翻腾了那般多的想法。地道并不长。大约走了三百米左右,就听到了水声。“杨叔,出口开在泸水河?”杨成良走了几步,蹲下身子,使劲扣住把手。猛然一提。下面,竟然是个生铁打制的窖井盖子。盖住了一汪幽深的碧水。“没错,底下直通泸水河。游过去,仅仅一丈!”“盖子旋紧了,就算夏季涨水,也上不了这个高度。”“麟哥儿,整条地道,是老叔一个人,费了三年时间才打造成功的。厉害吧?”看着老家伙那得意的神情。沈麟多少有些放心了。这种暗道,关系到一家老小的性命。怎么可能请外人来施工呢?所以,杨成良没那时间再挖几条出来。毕竟杨家搬到泸水河村,才十来年呢。他不可能啥也不干,成天就当地老鼠,挖个没完没了。沈麟竖起大拇指赞道。“杨叔,别的我不知道,单单就你,对家人性命的在乎。”“你就是这个!”“没几个男人,比得上你!”杨成良心里很是受用。他语带感慨,隐隐有些骄傲。“麟哥儿,我老杨来泸水河村,也不是啥好事都没干。”“以前的三十亩公田,被我拓展的一百亩。”“就算这次不得不卖地搬家,那多出的七十亩,我依然留给了下任里长。”“希望他如我一般,把这公田所出,都用到孩子们身上!”“我承认收了陆大江他们的脏钱,可一年才多少?”“比得过?那多出来的七十亩公田产出么?”眼前此人,说他是好人吧?坏事儿没少干。说他是坏人吧?就连沈麟当年在村学就读,也受过他的间接好处。田文青的束脩不需要发放么?学堂的屋舍,不需要花钱修缮么?有些孩童,家里实在困难。田文青拨出的补助,总不可能全都由田老头自掏腰包吧?两人合上两道暗门。再次走入前院大堂。杨成良虽然被免职,但是可以找村长沈忠平当个中人。签了转让文书。沈麟收了老杨的房契。从此,这套三进宅子,彻底姓沈了!杨成良摸摸大堂上的檀木柱子,恋恋不舍地叮嘱。“麟哥儿啊,可要照顾好这里的一草一木啊!”“今生今世,老夫也不知道?还有没有机会?再回来看一眼!”沈麟把杨家十多个老小送上马车,也是感慨地对杨成良道。“杨叔,有空,就回来看看!”“不管如何,咱村里,总有人念着你的好!”“哎哎。。。。。。好。。。。。。”杨成良擦了把老泪,咬牙转身,登上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