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学晶赶忙去追。她刚追出门,又退了回来,面朝外面,背朝屋里,后退进来的。李阳城纳闷,这是什么意思?仔细看外面,大喜。原来,从外面走进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周延客,是他将行凶者押回来的。将行凶者往地上一扔,周延客拱手称道:“公子,就是此人将齐向阳杀死的,现在听凭公子发落。”李阳城问行凶者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“想知道我的名字?做梦去吧!”行凶者还挺横,斜着眼,七个不服,八个不愤,一副欠揍的模样。李阳城问:“清水帮的分舵在哪里?”“勿可奉告!”行凶者冷冷回道。“你为什么杀他?”李阳城问,“他可是你们清水帮自己人啊?”行凶者说:“他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东西,他该死!”李阳城说:“你杀死了我的人,那么你也该死!”行凶者傲然说:“死又何防?怕死就不来刺杀他。”李阳城生气了:“你这个人,怎么一点不珍惜自己的生命?你死了,你解脱了,你的父母怎么办?你的妻子孩子怎么办?你不管他们了吗?”“……”行凶者低下头,思考李阳城说的话,家人的面目一个一个在他眼前晃动。后来,他想通了,好死不如赖活着,问李阳城:“我回答了你们的问题,你们会放过我吗?”李阳城说:“那要看你回答的东西对我们有益还是无益了。”“你想知道什么,你问吧,只要我知道,我都告诉你们。”行凶者说。李阳城问:“清水帮分部在哪里?”行凶者说:“疙瘩胡同一个四进院落中,很明显的,四面的房子都是草房,只有一处四进院落,你们去了一看就知道。”李阳城很满意,又问:“你为何要杀他?”行凶者说:“教主让我这样干的,我只听命于教主,教主让我如何,我就如何。我个人与他无怨无仇,犯不着杀他。”李阳城又问:“因为他透露了你们的秘密?”行凶者说:“是的。”李阳城莞儿一笑,反问道:“现在你也透露了秘密,教主会不会派人杀掉你?”行凶者害怕起来:“如果教主知道我背叛了她,她肯定会派人杀我的。隋大富那么厉害的人,潜伏洛城这么多年,因为有秘密在他身上,教主说杀就杀,毫不犹豫。”李阳城奇怪地问:“隋大富身上有什么秘密,让你们如此忌惮?”行凶者说:“他身上藏有一个秘密名单,这个名单落入官方,或者落入你们手中,洛城将会大变天。所以,教主派人毒杀了他。”听到一个秘密名单,李阳城更感兴趣了,调查来,调查去,人都快累疯了,才得到这么一个消息。“你的回答,我很满意。不管清水帮会不会杀死你,我是要保护你的。”李阳城说,“走吧,跟我们走一趟。”“去哪里?”行凶者问。李阳城说:“监狱。那儿才是你这样的人的归宿,不到监狱,无人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保护你,你随时会被清水帮杀掉。”行凶者苦笑一下:“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洛城,那儿的监狱也不安全。如果监狱是安全的,隋大富能毒死吗?”李阳城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,就对徐学晶说:“你将这个人押入你们金莲教,找一处秘密所在,暂时将他关押起来。”徐学晶点点头,不满地说:“只凭他说出清水帮的地址就保护他?即使他不说,我们金莲教也能查出来。”李阳城说:“不只这一个原因,你关押他吧,留着此人,说不定将来还有用。”徐学晶不再计较,将行凶者押走。她走以后,周延客奇怪地问李阳城:“公子,知道清水帮的总部在疙瘩胡同,为何不派兵将他们连根拔起?”李阳城说:“首先,薛秋水功夫高强,只凭我们三人,恐怕不是她的对手。如果她受重伤没恢复,我们三人也许还有希望。所以,这需要调查清楚,不能轻举妄动。”“其次,你难道没有发现,无论是谁,叶媚娘也好,鲁汉也好,齐向阳也好,这个行凶者也好,包括薛秋水本人,都想得到隋大富身上的秘密。”“也就是那个名单。”“我们调查这么久,为何不去找一找这个名单?先看看名单上面有什么人,再说其他的。”“最后,我们不动也就算了,要动,必然雷霆一击,让清水帮吃不了兜着走。”周延客说:“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我在行,用计谋,我不如王爷,一切听王爷的吩咐。”这时天色蒙蒙亮,黑夜将逝,白天即将到来。李阳城与周延客返回自己的住处,取来隋大富入监狱被毒死后遗留的东西,几件半旧不新的衣服,一双千层底鞋子,一串檀木佛珠,还有其他一些东西。仔细观察衣服,里面和外面都没有字迹,取来一把剪刀,把衣服襟挑开,把领子挑开,里面也是空空的,没有什么名单。把鞋子小心剪开,在里面仔细搜索,也没有发现异常。李阳城的目光落在那串佛珠上,难道是藏在珠子里?李阳城用刀子,把一枚珠子从中间劈成两半,仔细观察,里面什么也没有。奇怪了,隋大富死了以后,留下来的东西就这么多。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,才知道这里面有一个名单,现在却找不到,难道他交给别人了?仔细考虑,李阳城觉得可能性不大。如果他交给别人,薛秋水还会源源不断派人过来取他死后的遗物吗?说明,那名单与遗物有莫大的关系。这时,周延客走过来,问李阳城早点吃些什么。李阳城随口说:“听说洛城的油条蘸豆浆不错,你买来一份,让我尝尝鲜。”周延客出去买早餐,不一会儿回来,端着一碗豆浆,手里拎着油条。李阳城只瞥了一眼,无意间发现,系油条的绳子是草绳,心中豁然开朗:我去,草率了,原来秘密在这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