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……啊……唔唔!”初冬的天,塘水冰冷刺骨,苏落樱浑身上下被冰水淹没,冷得拍打水花,着急的扑腾着。身子一起一伏,水花飚溅,泥巴肮脏的塘水灌进嘴里,呛入喉咙,几乎窒息。“啊!”她不会游泳!她拼命的挣扎,“救……唔……救命……咳!咳咳……咕噜咕噜……”南宫洛立在塘边,双手懒懒的撑着栏杆,俯视着那水中之人,微眯的眸子,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好戏。“来人啊!”“快来人!”蒹葭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引来了不少人,下人、宾客、苏父苏母,还有凤言靳。“樱儿!”他瞳孔骤缩,立即跳入水中,救起奄奄一息的苏落樱。捞上岸时,苏落樱浑身湿漉漉,散开的头发贴在脸上,冷得脸色发白,嘴皮子簌簌的颤,冻得身体瑟瑟发抖,没喘几个气儿,就撑不住的晕了过去。“小主!”蒹葭急哭,跪地道,“王爷,您可要为我家小主做主啊,是王妃推的,奴婢亲眼所见!”她真真切切的目睹了全程。众宾客热闹吃瓜:又有好戏看了~“樱儿!”苏母奔上前,愤怒的控诉道,“我可怜的女儿,无端要受这种罪!靳王妃,这可是冬天,落水是会死人的,你好狠毒的心啊!”凤言靳紧抱苏落樱,他的身上也湿了水。他一个练武之人,有内力护体,也被这塘水冻得手脚冰凉透心冷,更别提身子娇弱的苏落樱了。他愤怒喷火的目光瞪向南宫洛:“你这个贱人!毒妇!”他要休了她!南宫洛落落大方的拢了下耳边碎发,语气淡淡道:“是啊,是我做的啊,刚才的毒是我下的,人也是我推的。”一句话,惊醒凤言靳。毒的事、是他冤枉了她,难道这落水一事也是苏落樱梅开二度的手段?“所有坏事都是我做的,你休了我呗。”一个‘休’字,像一根尖锐的刺,扎得凤言靳脑中闪痛,心底更是涌出一股无名之火:“既然你承认是自己做的,本王便成全你。”“来人,打断她的手!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害人!”这个贱人,总想着与他和离,他倒是要看看,她的手断了,离开他,能怎么活!她这辈子只能依附于他!两名侍卫大步上前,一个人扭住南宫洛的双手,摁在石板上;另一名侍卫取出小铁锤,就是砸墙面、敲钉子的铁锤。不少女眷吓得站开两三步。这一锤子敲下去,只怕是血溅当场,骨头碎成渣!蒹葭嘴角划过一抹得逞般的弧度,呵,没了双手的残废,还怎么跟她家小主斗?苏父苏母骄傲极了,下巴扬的高高的:还是女儿争气!女儿深得靳王的心,靳王为了女儿,连圣上赐婚的丞相之女都敢罚,苏家的未来定是步步高升、前途无量呐,哈哈哈!南宫洛沉了脸色,她是大夫,手比命还重要。她怒视他:“凤言靳,你若为臣,定是佞臣;你若为君,定是昏君!”“放肆!”凤言靳一巴掌甩去。有史以来,还从没人敢这般与他顶撞!他乃圣上最宠爱的五皇子,母妃受宠,母族势大,岂容这个贱人顶嘴?侍卫领命,扬起小铁锤,压紧了南宫洛的手腕,狠狠落下,不少女眷吓得叫出声,害怕的捂住眼睛。千钧一发之际,门外,一道低喝:“住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