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她的一百两银子还怎么要回来?那她这身上的淤青,莫名挨得这些打岂不是都没地方说了?“怎么是你?”她都有些结巴了,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苏柒,一脸的不敢相信。“为何不是我?”苏柒走近了,笑着看着她,只是这笑容多少有点瘆人了。小桃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见啪的一声,苏柒的手就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脸上。“就这么跟大小姐说话的?要不要我教教你,将军府的礼节啊。”苏柒身上带着凌人的气势,就连声音都如同掺了冰一般。本以为她只是个游历各方的游医,却没想到救了他们全村人的正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苏柒!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村民都有点没反应过来。苏神医竟然是苏家大小姐?小桃被打的脸迅速肿了起来,身上别处还带着刚才苏柒用灵力打出去的伤,哪里还敢说什么?“见过大小姐。”她敢怒不敢言,只能把怨气咽在肚子里,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。与此同时,不止是她,就连其他的村民也都跪下来,一同给她行礼。本来苏柒救了他们,于他们都有恩在先,没想到他们奉为神仙的苏神医竟然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!此时,跟着小桃一起来的侍女小厮们都暗自在心里叫苦。早知如此,他们就不跟着小桃出来了。此时,苏穆也闻讯赶来,看到这边齐刷刷跪了一片,还有些懵。苏柒对着他无奈地笑了笑。她本来是不想暴露身份的,毕竟她现在还是个逃犯。只是,她怕如果她此时不站出来,等她走了,苏融说不定真的会来找青禾村的麻烦。“都起来吧。”有了苏柒的话,那几个侍女和小厮才敢站起身来。小桃此时有些畏畏缩缩的已经不敢再看苏柒了。短短一个多月,苏柒的变化就如此之大。而今日的事更是在向她宣告着,如今的苏柒已经不是她能欺负的了!“回去告诉苏融,青禾村是我罩的,以后你们如果敢来这里找麻烦,我可不介意让你们尝尝断胳膊断腿的滋味。”苏柒眸中幽深难测,小桃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真的在她眼中看到了杀意。她很清楚,苏柒没有跟他们开玩笑。她甚至觉得如果此时不是在场的人太多,苏柒会让她再也回不了将军府。她两眼一黑,直挺挺的朝着身后仰了过去。“小桃姐!”这边看到她晕倒,乱成了一团。有侍女给苏柒打了声招呼,连忙抬着小桃把人给抬走了。还真是竖着进来,横着出去。苏穆拿着洗好的水果有些疑惑的递给了苏柒。“他们怎么来了?”苏柒伸手接过来,咬了一口新鲜的桃子,笑了笑。“他们啊,可能是害怕了,来给苏融要点预防时疫的药。”听了这话,苏穆微微皱了皱眉。“这药给他们用简直是浪费了!”苏柒狡黠一笑,朝着苏穆眨了眨眼。“我可没那么傻,药是给了,有没有用——谁又能说得准呢。”……小桃最后是被人抬回将军府的。将药递给苏融后,苏融的脸色显然好了不少。小桃看着苏融喜出望外的连忙让厨房煮药,这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。“那个……小姐,这药是我花钱买回来的,因为再回来跟您汇报我怕来不及,就先自己垫付了,一共是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她就看到苏融的脸色越来越黑。还没来得及躲,苏融就狠狠的踹了她一脚。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苏神医免费发药的事都传开了,你个贱婢竟然还想跟我要钱?看我不打死你!”苏融拿起身边一块镜子,狠狠的砸向了小桃。小桃连忙躲开,却遭到苏融更狠的毒打。“小姐饶命啊!小姐!”她哭天叫地的在地上打着滚,头上已经被打破,向外冒着血。“别打了,小姐,我还有话要说!那个苏神医就是苏柒啊!”她一边哭喊着,一边说道?“苏柒?”听到这话,苏融总算是停了下来。“她不是在天牢里吗?怎么还去青禾村当了神医?”苏融打累了,坐在椅子上恶狠狠的说道。“好你个苏柒,竟然敢越狱,看我怎么揭发你!”苏融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。“小姐,太子殿下来了!”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来汇报道。苏融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首饰,神色有些慌张。可不能让裴安看到她这副模样。“还不快收拾一下,躺地上干什么!”她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地上还在哭哭啼啼的小桃,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。裴安这几日是被这时疫搞得焦头烂额,加上皇上施压,他的心情十分的不佳。因此,趁着如今裴恒召见了裴弃入宫,他也得了空出来溜达溜达。苏融一见到他就连忙扑进了他的怀里,抽泣着。“裴安哥哥没事吧,你天天在时疫横行的京城里穿行,让融儿好生担心。”听了这话,裴安那点虚荣心可算是被满足了。“为了百姓,做这些也是值得的。”裴安高傲的说道,拍了拍苏融的背。“快进去吧,我累了。”他扶着苏融进了屋。刚一进门,他就看到头上还流着血的小桃,微微有些惊诧。苏融恶狠狠的看了小桃一眼,这才娇滴滴的问道。“小桃你这是怎么了,我就出去了这一会,你头上这是怎么了?”她一副担心的模样走到小桃身边,手却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腿。“多谢小姐关心,奴婢是刚才自己绊倒了磕到了头,并无大碍。”尽管心里万般的不愿,小桃还是如此说道。裴安虽然心生怀疑,但是他现在也没精力关心这些下人的死活,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叹了口气。“裴安哥哥为何叹气?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?说出来,融儿给你排解可好?”苏融一脸羞涩的坐在了裴安身边。小手柔柔的覆了上去。软玉在怀,裴安纵然心里再多多烦闷,此时也懒得顾及了。“还不是我父皇,这次时疫的事如此危险竟然让我去负责。”想起这个他心里就十分的不快。凭什么他就得这么忙碌,而裴弃就能如此清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