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次月见草繁茂的盛夏,无数的光柱自地面向着天空延续,群星构筑了登上启星的长梯,崇星者们踏上了无归的旅途。
崇星之兽仰望着群星绘卷的无垠星空,在星空的洗礼下,它看见了一颗流星划过天际。
远寂的流星自深空中为它捎来讯息。
它寻着流星的轨迹,在陨石坑中找到了群星的结晶。
未能登上启星长梯的遗憾随风消散,它拥有了自己的使命。
在无垠岁月中,守候祂的长眠。
又是一次月见草繁茂的盛夏,为何登上启星的长梯在一个个消散,踏上无归旅途的崇星者,为何在深空中无法看见你们行走的轨迹。
它向祂祈求着答案。
祂回应它:
‘因为腐溃的深月,古老的神明失败了。’
月与灵的权柄被无情篡夺,亦如《有关星空的寓言》所预言的故事,古老诸神最后的疯狂也不过是为这大地带来了一场没有意义的创伤。
当深月悬于大地的头顶,登上启星的长梯被无情折断,崇星的信徒再也无法触碰星空,他们失去了信仰的回应,在失去信仰的空洞中渐渐化作腐溃的活尸。
结晶自肉体中生长,它们在迷失的信仰中茫然指向腐溃的深月。
崇星之兽的身上开始生长出细小的结晶,它的信仰还未曾断绝,为了守候祂的长眠,它来到了一处旧月的遗迹,在这里搭建起群星的宫殿。
岁月流逝,沧海桑田。
直至大地被风雪覆盖,月见草的繁茂不再,崇星的活尸在冰原上游荡,这群星的宫殿已然伫立而起,它长出了第二个头颅。
这是崇星之兽的成长,也是它的老去。
分散的灵质汇入第二个头颅之中,它拥有了更强大的灵质,却又比别人多出了一个意识,但幸运的是,它们依旧是同一只兽。
生命是步向死亡的旅程。
而对它来说,生命是步向浑噩的过程。
头颅会诞生另外的意识,但它的身体只有一具。
意识会产生冲突,灵质会在冲突中交织,而它们只会在痛苦中陷入浑噩的绝望。
但它没有忘记群星的使命,它拥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信仰,它会在无尽的岁月中守候王族的长眠。
于是,它长出了第三个头颅。
‘或许每个头都应该有自己的名字。’
祂温柔的声音会在脑海中回响,崇星之兽无法拒绝这份美好的提议,在群星的授赐下,它们拥有了自己的名字。
在漫长的岁月中,结晶在不知不觉的从体内生长。
它没法忘记在记忆中的盛夏,可它却已无法向群星朝拜,桥梁已然断裂,迷失的信仰会在漫长岁月中侵蚀它的内心。
它与那些失去信仰的崇星者们并无不同,只是守候在群星王族的长眠边,让它迷失的过程变得缓慢。
它本以为这份岁月会无尽延续下去。
直到,它长出了第六个头颅,它从诞生的那一刻便从信仰中迷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