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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苏辰彻底懵了。他看着眼前两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绝世美人，一时间手足无措。一个清冷如仙，一个灵动可爱，此刻都双目泛红，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，那份楚楚可怜的模样，足以让任何男人心都碎了。可问题是，我干了什么？不就是弹了首曲子吗？虽然是即兴发挥，带了点个人情绪，但也不至于把人听成这样吧？难道我的琴声里自带什么催泪的魔力？“那个……两位姑娘，你们别哭啊。”苏辰站起身，有些笨拙地安慰道，“是……是不是我弹得太难听，把你们给……难听哭了？”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，就是自己的音乐水平实在太差，堪称噪音污染，把这两位听众给折磨坏了。“不是的！”“绝对不是！”柳若雪和秦沐瑶几乎是同时开口反驳，语气急切，仿佛生怕前辈误会了什么。柳若雪连忙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痕，努力平复下激荡的心绪，重新恢复了那份圣主的端庄。她对着苏辰，深深一福，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敬仰与一丝颤抖：“前辈误会了。前辈的仙音，乃是晚辈此生听过的最动人、最蕴含至理的乐章。晚辈……晚辈只是在琴声中，感悟到了岁月的沧桑，众生的不易，一时为前辈那……那胸怀天下的孤寂所感，情难自禁，并非是琴声不好。”她将前辈的“孤独”升华到了“胸怀天下的孤寂”，既表达了自己的理解，又维护了前辈高深莫测的形象。秦沐瑶也跟着点头如捣蒜：“嗯嗯！前辈的琴声，让我看到了大道的残酷与慈悲，我……我这是感动的泪水！是悟道的泪水！”苏辰听着这番解释，嘴巴微张，半天没合上。感悟岁月沧桑？胸怀天下的孤寂？大道的残酷与慈悲？我就是弹了首思乡曲啊！你们这阅读理解，是不是做得太超纲了？他越发肯定，这两位绝对是顶级的“体验派”演员，入戏太深，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了。看着她们依旧泛红的眼眶，苏辰心里生出一丝歉意。不管怎么说，把人家两个小姑娘弄哭总是不对的。得想个办法补偿一下。他想了想，有了主意，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：“好吧，不管怎么说，总归是我的曲子惹你们伤心了。这样吧，为了赔罪，我给你们画幅画吧？画点开心的东西，让你们转换一下心情。”画画？继“食、书、音”之后，前辈要开始演化“画之大道”了吗？！柳若雪和秦沐瑶的心脏，再一次被巨大的惊喜攥紧了！前辈……前辈的安排，竟然是一环扣一环！先以“食”之道，为我等洗涤凡躯，铸就道基；再以“书”之道，为我等巩固境界，阐述至理；后以“音”之道，淬炼我等心境，磨砺神魂；现在，这是要以“画”之道，为我等开启一扇通往更高层次的“视界”，亲眼见证大道的形态吗？前辈的每一次出手，都恰到好处，都蕴含着无尽的深意！柳若雪心中对苏辰的敬仰，已经攀升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顶点。她甚至觉得，初代祖师留下的那卷古图，指引她来此，根本就不是为了治好她的道伤那么简单。治好道伤，或许只是她叩开这扇机缘之门的“门票”而已。真正的造化，是能亲身感受前辈演化的大道轮回！“前辈……如此厚赐，晚辈……晚辈愧不敢当！”柳若雪的声音都在颤抖。苏辰摆了摆手，笑道：“嗨，一幅画而已，算什么厚赐。你们等着，我这就去准备。”说着，他将古琴抱回屋里，又将那套“文房四宝”重新搬了出来。还是那张“镇狱神木”桌，还是那方“鸿蒙道石”砚，还是那支“龙凤呈祥笔”。不过这次，苏辰没有去拿墨锭，而是走到了院子的篱笆旁。那里长着几株不知名的野果藤，上面结着五颜六色的浆果。在苏辰眼中，这些就是天然的颜料。但在柳若雪和秦沐瑶眼中，那每一颗浆果，都闪烁着神曦，蕴含着精纯到极致的本源法则！只见苏辰随手摘下几颗火红色的果子，那是她们之前见过的“九阳圣火果”。他又摘下几颗翠绿色的，那是蕴含生命法则的“长生碧仙果”。还有几颗紫色的，是能滋养神魂的“紫极蕴魂晶”……他将这些在外界足以让大能们疯狂的“神果”，随意地扔进几个陶碗里，然后用一根小木棍，将它们一一捣成了色彩斑斓的汁液。“刺啦……”当“九阳圣火果”被捣碎的瞬间，一缕精纯的太阳真火之力泄露出来，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得微微扭曲。当“长生碧仙果”被碾开时，一股浓郁的生命气息弥漫开来，让院子里的花草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了几分。柳若雪和秦沐瑶看得心惊肉跳，又心痛不已。暴殄天物！这简直是……不，不对！前辈这是在……提取法则本源？！他不是在制造颜料，他是在以无上神物为引，提取其中最纯粹的“火之法则”、“生命法则”、“神魂法则”……他要用这些法则本源，来作画！用天地法则来作画，这是何等惊世骇俗的手笔！师徒二人已经彻底麻木了，她们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，如同最虔诚的学徒，准备观摩一场开天辟地般的创世神迹。苏辰调好了“颜料”，铺开一张“大道灵纸”，手持“龙凤呈祥笔”，沉吟了片刻。画点什么开心的东西呢？他目光一扫，落在了院子里那几只正在追逐打闹的五彩大公鸡身上。这几只鸡养了几年，羽毛是越来越漂亮了，神气活现的，画出来应该挺喜庆的。就画它了。苏辰打定主意，深吸一口气，开始落笔。他先是用淡墨，勾勒出一截虬结的桃树枝干。笔锋过处，看似轻描淡写，但在柳若雪的圣瞳之中，那纸上仿佛真的生长出了一截蕴含着无尽生机与岁月沧桑的“悟道神枝”！随后，苏辰笔锋一转，蘸上那由“九阳圣火果”等神物调和而成的赤金“颜料”，开始描绘那只站在枝头的“大公鸡”。他笔走龙蛇，速度极快。一笔，画出神骏高昂的头颅，那股睥睨天下的傲然之意，跃然纸上！再一笔，勾勒出修长华美的凤羽，每一根羽毛的纹理，都仿佛是一条条独立的火焰法则，交织缠绕，构成神鸟的华美外衣！接着，他以浓淡不一的色彩，点染出五彩斑斓的身躯，那流光溢彩的神曦，仿佛要从画中满溢出来！柳若雪和秦沐瑶已经完全看呆了。她们看到的，根本不是在画画。前辈的每一笔落下，都在那张纸上开辟出一方小世界。他在构建骨骼，他在衍生血肉，他在铭刻法则，他在注入神魂……他在……创生！这已经不是“画之大道”了，这是传说中至高无上的“造化大道”！随着苏辰的笔触越来越快，画中的那只神鸟也越来越清晰，越来越灵动。一股恐怖的神禽威压，从那薄薄的纸张上弥漫开来，虽然微弱，却无比真实！院子里，那几只正在打闹的“五色鸾凤”，此刻全都安静了下来，齐齐望向苏辰手中的画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畏与臣服，仿佛看到了它们的始祖真形！终于，苏辰画到了最后一笔——点睛。他凝神静气，用笔尖蘸上最浓郁的一点“颜料”，对着画中神鸟的眼睛，轻轻一点。“唳——！”就在笔尖落下的瞬间，一声清越、高亢、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凤鸣，骤然从画中响起！这声凤鸣，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阻隔，自太古洪荒而来，响彻在柳若雪和秦沐瑶的神魂深处！整张画卷，在这一刻爆发出璀璨夺目的五色神光！画中的那只神鸟，它的眼睛，竟然真的动了一下！仿佛下一刻，它就要挣脱纸张的束缚，浴火重生，翱翔九天！“嗡！”一股浩瀚的造化气息，从画中席卷而出，瞬间笼罩了柳若雪和秦沐瑶。柳若雪只感觉自己的圣体，在这股气息的洗礼下，再次得到了淬炼和升华，变得更加晶莹剔透，与天地大道愈发亲和。而秦沐瑶，她那返虚境的修为，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般，再次开始疯狂飙升！返虚三重天……四重天……五重天……六重天巅峰！直到此刻，她才终于停了下来，一身气息圆融饱满，根基之扎实，甚至超越了许多苦修千年的老怪物！许久，神光散去，一切恢复平静。苏辰举起自己的画作，满意地点了点头。“嗯，不错，今天状态挺好，画得挺像那么回事的。这只鸡的神韵，抓住了七八分。”他吹了吹还没干透的墨迹，然后随手将这幅足以让仙帝都眼红的“造化神图”，递给了已经完全石化的柳若雪。“诺，送给你了。一幅《公鸡报喜图》，希望你们看了能开心点。”